唱歌有两种,一种是在酒吧歌厅里唱,唱得不好,就会被别人嘘,一种是在酒吧包间里吼,多难听都无所谓。听说,还有秀陪。张建中当然知道,矮个子要的精神追求是后一种。
他们离开白天鹅酒店,去了一家歌舞厅,一进门,站在门口的迎宾秀就迎了上来,且知道矮个子和他手下那两个人是什么身份什么人。很显然,他们经常出入这歌舞厅,也许,也是常要那些有求于他的人请的客。
矮个子问:“有包间吗?”
迎宾秀说:“有。”
矮个子说:“来间大的。”
迎宾秀就带他们上二楼。刚踏上二楼,就有一个打扮得妖里妖气的女人迎上来,说是一手搭在矮个子肩上,更像是抚摸他,那手顺着他的肩滑下来,说:“老板,你有些天没来了。”
矮个子很有几分笑地说:“这不是来了吗?”
迎宾秀就把他们交给那个妖里妖气的女人,矮个子叫她“妈咪”,妈咪把他们带到一个大包间,门还没关,矮个子就在她屁屁上抹了一把。张建中愣了一下,矮个子就要她带几个秀过来。
虽然听说过这种地方是怎么回事,却还是第一次,几个三陪秀进来时,张建中还是吓了一跳,一个个都很年青,一个个都穿得都很单薄,挺着几乎全裸的胸,肉颤颤的。一个认识矮个子的秀一进门就把他抱住了。
矮个子对妈米说:“不要,不要。”
那秀就撇撇嘴,放开他,回到站成一排的秀队伍中。矮个子还不满意,对妈咪说:“这个秀,我们不要。”
话音未落,就见那秀骂了一句“老虫”便气鼓鼓地出去了。张建中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过节,也没说什么,心里却觉得这排成一字儿的秀中,长得最好的就是被矮个子赶出去的那位了。
矮个子假惺惺地问张建中:“你喜欢哪一个?你先选。”
张建中摇头说:“还是老哥你先吧?”
矮个子便不客气了,指着一位长得很一般,甚至穿得最严实的秀。妈咪便笑着说:“老板真有眼光,她是新来的。”
矮个子就得意地笑,告诉张建中,别选那肖得漂亮的,那些打扮新潮的。像刚才那一位一天不知有多少男人?跟他那个什么,总催你快点,总希望你一分钟就搞定,拿了钱就走。他说,那写似朴素的秀,多是刚进入行不久的,还有一种新鲜感。
张建中听得恶心,想这种地方的女人还配得上新鲜?
不要秀是不行的,张建中只好要了一个能喝酒的,他郑重其事地对妈咪说,不能喝可不行。他又对那个自认为能喝酒的秀说,别怪我不惜香怜玉啊
那秀说:“老板你吃饭喝过酒吧?”
张建中说:“是的。”
“你们喝什么酒?”
“当然是白酒。”
她似乎放心了,说:“你喝多少,我都奉陪到底。”
张建中并同想要把她喝醉,见她有这决心,倒知道她多少是可以喝一些的。
都要了秀就唱歌。张建中对唱歌一窍不通,更没拿着麦克风唱,矮个子谦让了一会,就跟大明星似的拿着麦克风吼起来,他唱的都是红歌,秀说,是老掉牙的歌。陪张建中的秀问他要不要点歌,问他喜欢港台哪位歌星的歌?
张建中连连摇头说:“不会,不会。”
她说:“再不会也比那老头唱得好吧”
“我哪有他那么潇洒。”
她又问:“我们跳舞吧?”
张建中说:“不会跳。”
“我教你吧”
张建中脸就红了,说:“不用,不用。”
她便笑起来,悄声问:“你是第一次到这地方吧?”
张建中没理她。她就坐得更近了,还把他的手拿到她裸露在短裙的大腿上,张建中忙缩回来,就见她偷偷地笑。
“要不要喝酒?”她问。
张建中也无聊,本来就想找个秀喝喝酒而已,便问:“喝什么酒?”
“啤酒。”
“啤酒太没意思了。”
“喝红酒吗?”
“白酒怎么样?”
她就笑得响了,说:“唱卡有喝白酒的吗?”
张建中又闹了个大红脸。
永强的表现跟张建中也差不多,被陪他的那个秀挤到一个角落里,时不时求救似地看张建中一眼,倒是矮个子几个家伙放得开,早就把陪他们的秀弄是“哇哇”叫。也不知是怎么弄的,只听见她们嗲声嗲气地骂他们流氓。
他们便厚颜无耻地说:“不是流氓也不会到这地方来到这地方来就是耍流氓的。”
张建中招手叫永强过来,告诉他,这事回去可别说。告诉他,这也是接待,就像请吃饭喝酒一样。他可不希望再发生倒把明那样的事,回到边陲镇,炫耀在省城干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酒上来了,跟那秀喝酒。突然想起汪燕曾教自己划拳猜色色盅的游戏,那秀便骂他扮纯情,说还以为他是第一次呢原来也是老手。说着猜着,喝着笑着,就总往张建中身上靠,一点也不顾忌那软软的胸脯在他身上蹭来蹭去。
最后,就直接抱,说自己醉了。张建中忙推开她上洗手间。喝了那么多啤酒,涨得厉害,而且,那秀软软的身体贴得他也太刺激了,真怕一个控制不住尿了裤子。那想到,洗手间的门却在里面反锁了,回头看看不见矮个子。
陪他的秀告诉他,那个老虫进去好一会了,他没有一个小时不会出来。张建中就往外走,想上公厕。陪他的秀跟了出来,问要不要她陪他?说公厕不分男女。张建中没弄清白是怎么回事?
那秀便笑着说:“你是真不懂还是又装糊涂?那老虫不是一个人在占着洗手间,陪他那个秀也在里面。”
“这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要不,我们也试一试。”
张建中明白她要陪自己上公厕的意思了,连连说:“我不要你陪,我不要你陪。”
在歌舞厅的公厕撒尿的时候,见那单间窄得多容一个人也转不了身,便想,这也可以?又想在这么难闻的气味里也能干那种事?然而,那乌黑发亮的家伙还是不受控制地胀大起来。妈的,这是什么世道?这就是矮个子说的改革开放?就是矮个子说的,搭最后一班车追回失去的时光?
一开门,那秀却站在门外等他,挑逗了说:“要不,要不我们去开房。”
“开什么房?”
“就在楼上,我给你按摩啊”
“我们喝酒,我只会喝酒。”
“傻瓜,不会享受。”
这种享受,我张建中可没有福份,我张建中可没到搭末班车的时候。
“你看错人了。”
她靠了过来,把他挤在走廊的墙壁上,下身顶着他说:“你别告诉我,你没有感觉,别告诉我你没有反应。我早看出来了,你的小弟弟很不安份了。”
再不安份也与你无关,再不安份也不会跟你干这第龌龊的买卖。
张建中推开她,也不知故意还是无意,巴掌张得很大,捂那两坨胀鼓鼓的肉,像是推,更像是白占她便宜。
她并没被他推开,一手揽着他的腰,只是上身仰,下身却贴得更紧了,人便得意地笑。张建中知道她笑什么?那个不听话的家伙又苏醒了,正顶着她的小腹。
“不开房也可以,我们回包间,那个老虫也应该差不多了,我们也占用那洗手间。”她贴着他耳朵说,“它好厉害,我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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