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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无题2

书名:无刃剑  类别:美文同人  作者:叶猊 || 错误/举报 更新/提醒 投票推荐

    怀涑一地,处于南北交界,与宜兴相当,乃是两国物产来去的地方,往日仍为南朝的地方城镇,近些年,已经去了北朝的地界之内。所以这怀涑一城,虽为北朝的疆土,人们总行着南朝的风俗,南北朝的民风开化,也不拘泥于孔庄之道,但是细说起来,北朝南朝还是有区别的,南朝皇帝好奢华,生活糜烂,带起南朝百姓的头儿来,南朝百姓心中的廉耻之念,便更少些。北朝皇帝霸道严苛,生活俭制,便令着百姓需要知廉耻,制行止,明事理。如是之下,北朝人的作风却更为拘谨些。

    如是的民风差别之下,北朝的教坊艺妓事业却比南朝繁盛,自有秦淮西湖一隅,十步一坊五步一院,是为天下一绝,此乃是奇妙之极,若细说起道理来,其实也不足为奇。正是平日里总是拘谨着,便想有一处地方,能一纾闷怀,放肆一番。这种人之常情,便养生活了秦淮的艺妓们。

    当中的,也有此刻跪坐在牛车之上的美人儿。玉妓含着秦敬的嘴巴,秦敬自然挣扎,便把身上被子扯开一隅。露出了一半的膀子来,玉妓自然按住这人的手,抬起头来,便叫杏儿再取了茶水来,含上一口正要喝下去,便听见秦敬喊叫:“妖女……不可如此放肆……”

    玉妓心中郁闷便发了,她也不知道秦敬所言并非指的是她,却是那个与她相似的人。玉妓只当他是喊她妖女,妓女被说妖魅,犹如在人痛处加上一脚去,这也难怪她生了气,她便不喝口中茶水,含着往这秦敬的口灌去,这一下秦敬被呛得好惨,也不记得自己身上内功全无,一伸手就往这‘妖女’的胸前去了一掌,这一掌并无内力,只惹得玉妓狠狠地咬破了他的嘴唇。

    “晕着也是个登徒子。”冬青进了这城中,便不须再赶路,只是寻常地挥着鞭子,让两头累极的牛也得休歇一会,她便得了空隙,回头看着车子里的人闹。

    玉妓撇撇嘴巴,也不说话,她不愿让冬青说中,却也觉得秦敬也不算是什么好人了。杏儿知道男女之事,看着玉妓这般对秦敬,心中难无他念,又羞于启齿询问,方才玉妓喂水,算不算是吻了这陌生男子。

    然别人看来,这何止是吻,还是备着行情爱之事的前奏。

    怀涑不是小城小镇,其中的百姓也是走动各地的商贾,游人占多。却也未见过这般的阵势。本来秦淮艺妓的牛车已足够香艳,车窗糊着布帛,隐约可见内里光景,这还不算,金红顶子挂着粉色纱帐,里间散出阵阵飘香,车行过畔乃留不去。其中更是美人顾盼,隐约可见,便更为诱人。

    此种牛车过境,已经是奇物,而牛车中的美人,还仿佛与精干男子行着情爱之事,更是惹人心生邪念,便有此起彼落的咽口水声,扰了牛车里的人儿。

    玉妓自然是皱眉,她不是冰清玉洁的闺家女儿,却也有傲气在心头,对着这明显的意图,心中是不屑的,眼看身边并无别人,便能安然现于脸上,成了一种极嫌恶的神情,及到吐出口来,也带着轻蔑:“男人!哼哼……都是这般的货色……”

    冬青便不言语,杏儿也不懂得许多,当然不能置喙下去,只看见恩人秦敬的膀子露了出来,兼着额上有汗,便把那被子扯了扯,却也遮不住膀子,那小腿也露了出来了。杏儿正一脸窘迫,便无可为的,也只能取来丝巾,茫然地擦着他额上的汗。却被他一把捉住了手。

    “妖女……芙……你去哪儿了?我要娶你为妻……”秦敬被灌了一口水,清醒了半分,正半眯着眼,眼前就是女子光洁紧致的下颚,他一说话,女子便低头看他。女子的眼睛,正是妖女的眼睛,女子的嘴巴正是妖女的嘴巴,女子那笔直的鼻子,女子那深下去一点的眼窝,女子那鲜卑人的风韵,一式都是妖女的,就是没了妖女的一双剑眉,卧蚕眉显得她别媚态,眼角和脸颊上的艳妆,眉间的朱砂,都是他没有见过的美。

    “妖女……你穿红的,是不是要嫁予我……可是我还没有向你父母提亲,也没有下三书六礼……”秦敬失神呢喃。

    “何必要三书六礼呢?搞这些繁文缛节,你不是江湖人么?该豪气一点!”玉妓轻轻击打一下他的脸颊,佯装生气的语调不过是戏弄这男子而已,她最为擅长的就是这种把戏。看着这人实在呆愣。捉住的是杏儿的手,看着的是她,却不知道与谁人说话,话中意思,不过是他追寻一个女子,要娶她为妻,却不得法,便把她误以为是那个女子。一想到此便想戏弄他一番。

    “不可,不可如此草率……我秦敬说过,此生便不会负了你……一定得明媒正娶才是君子之为。”秦敬说着这话又咳了几声,他自感到头脑一阵眩晕,便合上了眼睛,女子的容颜也失落于眼中,只得一片黑暗。那握住杏儿手腕的大手也失了力劲,松动开去。

    玉妓心内也说不出为何地,竟生了一丝的嫉妒之心,对着那个女子,也对着眼前的男子。只咽了一下口水,以手摸了摸秦敬的脸颊。她含糊了情愫,怀着半好不坏的意思说道:“你忘了我吧……我你这样痛苦……你不如忘记我。”

    “不……我不能……”秦敬这句话已经不甚清晰,最后一些字眼已经在口中,咽不下,吐不出。

    玉妓便看向牛车之外,城镇面貌,总是灰墙青瓦,便是无味。只觉得膝上人十分地不安生,便觉得自己所言是不是过分了,或是自己一言让这身心受伤之人伤得更重,她心头郁郁不欢,便推了推杏儿,指了指那衣箱上的琴。

    杏儿意会,取下琴来,褪了琴袋子,交予玉妓,玉妓也不须调弦,只就着心中所好,弹出了一首非曲的小调。

    琴声总有不自如处,可秦敬听着这调子竟慢慢安生了,沉沉不动,似乎睡去了,若说是无憾死去了,那其实也不为过。

    一曲自黑发弹至白首尽,日落西斜,月明星稀,她们自然也到了落脚之处。艺妓们自由艺妓的会馆,可秦敬是男子,不方便住到会馆处,冬青便带了他去投宿客店。

    玉妓便与其别,心中仍惆怅不已,自喃喃道:“到底是怎样的女子才配得上这般的男子……”

    冬青带着秦敬办好了投宿之事。便把秦敬交给了小二哥,自己一身地,也踱步回会馆去。秦敬隐约知道自己与‘妖女’已经分别,头脑沉重也不能动弹,只能由着店小二折腾他,冬青似乎给了这店小二很多赏钱,店小二带着秦敬到浴堂,把大爷伺候得干干净净,再换了一身干净衣衫,才把他扶进了房间里。

    房间里,恰巧点上了含着白术的烟香,乃是冬青嘱咐须得整夜点着的消炎熏香,乃是为了秦敬的伤患,无独有偶的这店里的消炎熏香也含了白术,白术的香气丝丝入了秦敬的鼻息,秦敬一翻身,眼角便落下一点泪水。

    昏沉间,抱住了自己的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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