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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传功救妹

书名:无刃剑  类别:美文同人  作者:叶猊 || 错误/举报 更新/提醒 投票推荐

    “阿月这般,怕是恨着我的吧。”阿芙乃自言语,冬青也答不上话,看着她止住手上动作,离开榻上,便往妆台铜盘处取了棉巾冷水,仔细地给玉妓卸起妆来,手上动作生分,颤抖一下,便把棉巾落到玉妓脸上。

    玉妓的脸被糊到了,极不舒服,便皱眉说:“冬青你不要动我……闷气……你再来,我就杀了你……”这句说话,满满是杀气,听起来不像是说笑,阿芙听见便拧了一下眉毛。

    “阿月你发作得好生厉害了,是姐姐的不是,来迟了,现在就给你传功……”阿芙柔声说道,冬青却是一动,她没想到这杀人如麻的月宫右使也温柔的时候。

    玉妓的妆好浓,擦了一遍还没有去全,阿芙要洗去棉巾上的污物,再擦上一遍才可,她犹是一脸厌恶。正要起身去洗棉巾的时候,却被冬青按住了肩膀,手上的棉巾也被其接过去了。

    “还是让我帮忙吧,这些事情我才做得习惯,右使大人。”冬青话音未完,已经把棉巾浸进铜盘里搓洗,她做得熟练,果然没说大话。

    也不费一点时间,冬青就把棉巾洗净,还给了阿芙,却见阿芙眉头深锁,露出一丝寂寞的神态,片刻变化去,成了怨愤。冬青为这般的情愫动了一下心头肉,觉得这两姐妹可怜的感觉便更浓郁了。

    此番来回,阿芙总算卸去了玉妓的妆容,并连着玉妓的衣裳也脱下了。她摸了摸玉妓脉门,觉得差不多时候了,便对着冬青说:“现在时候不早了,我先用内力把她身上的酒气逼出,然后传功与她,不然天光前,我就去不了霸刀。”

    冬青一愣。“咱们也是要去霸刀。”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难做的,宫主说过,非传功的日子,我和玉妓不得相见……”阿芙便顿了手脚,原是她已经快手快脚,宽去了一半的衣衫,半个凤凰的头颅已经从衣衫的边缘露出来了,在她背上张牙舞爪。

    “所以我才要天亮之前赶去霸刀,把事情办好,现在玉妓这般,估计要睡到午中吧。我要办的事也算完了,我们便不会相遇。”阿芙直了直身子说道。

    “何必……”冬青实在不忍,这两人明明是姐妹,为何要这般分开?“其实右使可以在这儿留到天亮,此等小事,冬青并不会报告予宫主。”

    阿芙抹了冬青一眼,冬青的脸匿于斗笠之下,阿芙看不见她的神色,估摸不了她的意思,仍率先嘲讽了一句:“怎么了?给我点儿甜头,便想我不挑明你跟你那情郎的事情?”

    冬青早想到阿芙会如此误会,她又脱下斗笠,一双眼睛瞪视着阿芙一脸,乃十分认真,似是生气,又似是实诚,这原是一个较真的人,她乃是真心相助,阿芙可以不接受她的好意,但不可以曲解她的意思。

    这回阿芙看懂了她的意思,还是哼哼了一句,一副不得不低头的模样说道:“罢了,那不是你的情郎,算是我看错了。”

    “我是好心。”冬青执着这点,并不愿放。“看你们姐妹分离的……只是想让你们相聚躲多一些时间。”

    “我不需要你这丑八怪的好心和怜悯,阿月做玉妓就好,不记得我这个姐姐就好,这是最好的,你这个孤儿懂得些什么!”阿芙却恶毒相向,一把话束扔出口来,便是过火了,她顿了一下,犹是把身上衣衫都褪下,动作却凝滞了许多,背上骇人的黑色凤凰纹身整个露出来,仿佛戾气化作。

    “你也最好不要对任何人怜悯和好心……”她泄气了,淡淡然说着,情绪又回复到不动,自抑的功夫极好的模样。

    冬青却控不住自己的情绪,她正好十分奇怪,口上‘嘶’的一下惊呼。上次相见,这凤凰还是蓝色的,如今竟然变作黑色了。也不知道这些时日,这位右使大人经历了什么凶险。

    阿芙却不在意她的惊讶,接着说道:“你以为宫主派得你来看守阿月,也就不会派人来看守着你?”阿芙淡淡然的说话声之间,已经爬到榻上,盘膝而坐,便把玉妓身子拢起,与之合掌相对,两女裸身相对,正好容颜身段也相对,自脸面身材上,可看不出两人的不同,只有阿芙背上的那只黑色凤凰,痛生生地把两人分别开来。

    倾刻,玉妓身上便现出一层霜气,于闷热的天气中,很快就化作水滴,自她身上淌下,划过那滑腻肌肤,带着荔枝的甜腻,也带着醉人酒香。若是美人玉液乃是如斯味道,便难怪世间男子争相尝试。

    这般往后,阿芙再不发一言,继续传功,冬青也自觉地立于一旁守卫。冬青无事,便会多看两眼这俩姐妹。

    卸去妆容的玉妓其实长得清爽,模样虽跟阿芙一样,两人实在相像,若不是冬青熟悉玉妓,也会把两人搞混。

    只是细细看去,玉妓的眉眼间却不够决然,总似孩儿娇弱。而阿芙的眉眼间便有着一股子冷冽。两人长得相似,气质却截然不同。

    这便是除了那凤凰之外,两姐妹的分别所在了,这两个毕竟是不同一个人,两人的性子便不能一样。所谓相由心生,相应而生的气质面貌也会有所不同。

    但这世间之上,竟然有这么像的姐妹俩,每每看见此景,冬青仍感思世事奇妙,非常人可度量。

    冬青这人自幼就被毁掉容颜,自己也不记得事由了。却因此受到家人嫌弃,正当家人要把她溺死在河边时候,却被玉艄宫的使者救了。

    后来她才知道,玉艄宫的使者专门收留她这样的毁容女子来当日月宫的信使,而她的家人也在当时被杀光了,这也是为了方便管下这些重要的信使。

    这般出身的她,自然不晓得亲情是怎生一回事。既然不晓得,那自己是本着怎样的心情来同情这两姐妹呢?冬青也说个不清,道个不明。莫非就是因为这两人共生着一样的脸面?还是因为这两人之间,有着冬青所没有的情感。

    此时阿芙已经传完功,身上都是冷汗水的她,连搽汗的时间都没有,便抱住了玉妓的身子不动,阿芙乃是闭上了眼睛,眉头却在颤抖。

    只见女子一把把怀中人推开,似乎一刻也不敢多留。像是怕着自己心内不舍,又像是恐惧别处监视的目光。便快快穿上衣衫,发丝都未及拢,‘噔’地夺窗而出,一只字也不多吐。

    冬青连忙伸头出窗看去,却不过息瞬,那位右使大人已经消失不见了,窗外绵延的瓦顶上空落落的,只有月光一壶倾泄在一隅,连着蝉声点点,再无它物。这得有多好的轻功才能做到啊!

    阿芙这般自抑而强烈的情感,冬青见过很多回了,该说是,每月都要有一回。

    每月逢了玉妓月事的前夕,她都会变得莫名嗜血,性子也变得暴戾。而到了这时间,无论玉妓她们身在何方,阿芙都会现身,给玉妓传功。传功翌日,玉妓便会来月事,整个人的性子也回复往常,自己干过的事情也不会记得。

    便有一次阿芙来迟了两三天,玉妓就险些把一个客人给杀了,却是冬青击晕她,才救下那客人的。而当夜阿芙到来,乃是一身血的模样,也不做歇息,什么话都没说,就地脱衣传功,传完便走,那一身的伤痕,还咧着嘴巴,往外啪啪地流着红汁……

    “又是这般了,这两人间到底有何羁绊……”冬青喃喃自语,便自窗台间歇下身子,摊在月光之中。

    迎着月色,她的容颜便现在不远处的铜镜上,径自摇头左右,再三看看镜中的容颜,嘲弄似地一笑,接着一个叹气:“容颜相似,这便是亲人了么?要是有人和我这副鬼样相似,那不吓死人了……”

    若说冬青是怜悯这俩长得极像的姐妹,不如说她是好奇什么样的情感算是亲情,她总想着阿芙能留得久一些。

    也总想着哪天两姐妹能相认,那她便可以看明白这姐妹之间的情感,到底是何种模样的?值得付上生命去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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