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兴初年,令家村。令狐所处的这一个年代那是一个不寻常的年代,这不学校实行的是开门办学,念书不花钱。就是学校搬到家门口,不出村就能念到中学,并且还不用交任何的学费和书钱。
像令狐他们所在的这些比较小一点的村庄,可以二个或者三个村庄联合办一个学校,由上级派个校长来,另外再派几个公办教师来,其余的都是民办教师,基本上就是高中生教高中生,初中生教初中生。
并不是只要是高中生或初中生,谁想当老师谁当,谁学习好谁当。只有那些根红苗正的人,才能被推荐去当老师,也不管以前他在学校里学的怎么样。念书不花钱,就是学校通过勤工俭学,挣了钱来为学生交书费,免除学生的学费。
这样一来可以说真是误人子弟,一点知识也学不上。你看这不一学期都过去半学期了,书还没来,就是来了也是两个人一本,三个人一本。你要语文,就不要数学,你要物理,就不要化学,并且课堂秩序乱,老师的水平差,师生们还三天两头去参加各种各样的活动。村里召开村民大会,传达上级有关文件精神,也让学生停课去参加。
再就是让学生参加最多的是勤工俭学。乡里修水库、盖工厂,学校停课让学生去砸石子,所谓的石子,就是硬打硬的把大一点的石头砸成碎石头,石子的用处就是按一定的比例和沙子、水泥还有水搅拌在一起,这样搅拌出来的料用来修水库更结实。就这样学校规定每个学生上交五百斤你就得交五百斤,交不够别想上课,当然学校不会白给乡里干的。
学校规定每个学生交三百斤狗屎,你就得给他交上三百斤,那你可能就问了,哪有那么多狗屎?是有这么一个问题。在山区农村,基本上家家都喂着狗,主要是看家用,你以为就和城里人养的狗那样,享受那么好的待遇?那是不可能的。说是喂,实际上有点剩饭吃,喝点刷锅水、洗碗水就不错了,大部分是靠到外边去捡点垃圾吃来度日。
狗多了,在村里拉撒的到处都是。也不是没有规律,一般情况下,每只狗每天排便一次,并且是定点定时,一般是在夜间,在固定的树下,它今天在这棵树下排便,明天一定还在这棵树下排。
学校的任务一下,村里有些人可就不高兴了,那就是村里拾狗粪的老爷爷们,这些老爷爷们每天天不明就起床背着粪筐,拿着铲子,围着村里村外的转,把拾得的狗粪晒干了,卖给生产队里。这下倒好,就得和令狐他们这些孩子们抢了,许多学生都抢到老爷爷的前面就爬起来了,无奈僧多粥少,无济于事,最后还得另辟蹊径,另想别的办法。
许多学生只能从自己家的猪栏里把猪屎铲出来,在上面撒上点土当狗屎交到学校里。学校称好后倒到校园里,然后在校园里晒,晒干了以后学校再卖给生产队,弄得学校里是臭气熏天。再加上学校里养的那几头大肥猪,在学校的茅坑里吃够了以后,在校园里是满院子里乱窜,十分得不卫生。
你说这令狐他这是不是生错了年代,生错了地方。够惨不够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