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高看日月,仰首略浮云——说白了,就是挖墙脚,抢大户。()下章开始,王烈下山抢大户了,哈哈,而且还要收拾一个贱人……诸位给力,王烈收拾的就给力,抢的也给力:)抢劫,票票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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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众人听的认真,王烈看了众人一眼,又道:“从即日起,山下若有逃难的百姓和流民经过,我们尽量收容,当然要以青壮为主,一个青壮可以带两名老弱上山,这件事情由苏良负责,一定要注意甄别,不要混进来石勒的奸细。”
苏良点点头,其实甄别军人与百姓的区别对于他这样从过军的人来说还算简单,至少军人的虎口处因为长时间握着武器,都有一层厚厚的老茧;如果是骑兵,那必然有点罗圈腿。
“山上的屋子也要增加,要在把半山的树木全部砍伐,一是充作建筑材料和制作陷阱用的材料,二来防止敌人以树木做掩护偷袭我们的寨子。同时,要开辟附近的山头,多建设几个寨子,与主寨形成犄角之势,一定要建设上索道,我军同行以索道吊兰为主,这件事情由胡大海负责,除了苏良需要的人手,寨子内的青壮和强壮女子都归你调遣。”
胡大海忙不迭的点头,只要不让他学习认字,还能指挥一群人,满足当大将军的瘾,就比什么都强。
“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从明天开始,我们就要下山抢粮,抢大户,所有人给我记得,一定要掩饰我们身份,谁暴露了身份,军法处置,这件事情我亲自带队,冉瞻和白文都跟着我;苏良,你留守山寨,负责收拢流民,保护山寨安全!”
王烈终于讲出了自己早就想好的方案,前些日收购的一百多石高价粮草,已经耗尽了他身上的金子,再不创收,山寨早晚坐吃山空。
而下山抢劫一些那些欺压百姓的豪强,无疑是一个救急的办法。
更主要的是,王烈想通过这样的实战,训练山寨上新加入的兵卒。
众人见王烈布置的井井有条,也慢慢明白过来刚刚王烈是故意借白文的事情来立威,来统一想法。
不过众人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好,他们的命运早已经和王烈系在一起,视王烈为主公,反倒觉得王烈今日这种杀伐果断才是做大事的人。
王烈又仔细将各个任务进行了详细说明,众人领命而去。
“***,这首领还真不是好当的,不过总算摸清了白文的心思,要不这家伙实在阴沉,总觉得是个隐患,今日也不会这样逼迫他。”王烈见众人出去,长长舒了一口气,刚才他也是靠着今生前世四十多年的人生阅历,强压住心底的忐忑,对白文发威,树立了自己的威严,再一鼓作气将自己的想法讲了出来。
毕竟,王烈前世只是宅男,今生一直和父母隐居山村小镇,十六岁离开家乡,也只是兵卒,而上位者的威严并不是一下子就能养成的。
在王烈的记忆里,建兴元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晋怀帝被杀,石勒在打败王浚的征伐后,将在来年彻底击败王浚,夺取幽州,祖逖横江击楫,而这其中有两件事情彻底改变了幽州未来的走向。
一件是王浚的女婿鲜卑辽西公段务勿尘因旧伤复发去世,其子段疾陆眷继承大单于之位。按照历史的正常走向,因为在前一年的战斗中段末坯中计为石勒俘虏,石勒为分化王浚和鲜卑段氏的关系,故意收段末坯为义子,并将他放回幽州,自此王浚和段氏有了间隙,甚至在后来发展到和鲜卑拓跋猗卢、鲜卑慕容廆共讨段疾陆眷。为未来王浚被石勒密谋所害,却无人救援埋下了伏笔。
当然,现在段末坯已经为王烈所救,石勒这个阴谋已经夭折在腹中,段氏鲜卑与王浚的联盟暂时还是牢不可破。
而第二件事情本和第一件有关联,那鲜卑的慕容廆乃是一个野心家。当初八王乱政,中原士民纷投幽州王浚或鲜卑段氏,但王浚政法不立,不能存抚,段氏又专尚武勇,不礼士大夫,唯慕容廆政事修明,爱重人物,士民多愿归属,一时人才荟萃。而慕容廆的后代慕容俊正是杀害了武悼天王冉闵的凶手,对于这样一个祸害了汉家百姓与汉家英雄的存在,王烈自然要注意,更不能让他在幽州之战中尽得渔翁之利。
但现在,段氏鲜卑既然和王浚联盟依旧,可慕容鲜卑却贼心不死,就算王浚不引狼入室,王烈也怀疑如果石勒要攻打幽州,慕容鲜卑会趁机勾结石勒作乱。
以慕容廆的战略眼光,肯定会坐山观虎斗,最后谋取整个幽州。
因此,必须把慕容鲜卑这个后世为害了北地几十年的祸害,消灭在萌芽状态。
最让前世的王烈气愤的是,某些汉家史学家,竟然称如此卑鄙阴险的慕容家的几个继承人为什么豪杰英雄,完全无视这些人是怎么对待汉家百姓,奴役我汉家儿郎的卑劣行为。
王烈既然穿越而来,既然这些人的存在让他不能生活在一个平安世道,那么这些人就是他的敌人,他就要尽力去阻止这些即将发生的事情。
尽管王烈在最后辞别段末坯时曾提醒他注意安全,不要猛打猛杀。但他还是觉得这些不足以改变历史,索性再次修书一封,把白文叫来,告诉他即刻启程去渔阳郡征北城找段末坯,就说自己这边从逃难的流民口中得到情报,说石勒意图谋取幽州,而且慕容鲜卑据说也一直在和石勒联系,想要取代段氏在幽州的地位,让他想办法通知王浚大将军。
白文见王烈把如此重要的事情交给自己,顿时生出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感动。
他本不过是一个被前任主公抛弃的棋子,因为战乱无奈流落到了鸡鸣山,本想就此隐居一世,却没想到遇到了王烈,从他跪拜在王烈脚下的一刻,他的命运已经发生了改变。
后世,白文这个普通的名字,也必然要书写进历史的篇章。
白文下山而去,王烈这才安下心来。
他现在只是一寨之主,手下也只有几百个人,几百条长枪,他能做的已经都做了,就是不知道这支小小蝴蝶煽动的翅膀,能否改变幽州未来的走向,能否改变北方汉民的命运。
同时,王烈也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既然那慕容廆老儿可以借幽州之战招揽人才、积攒实力,最后占据北方,那他为什么不能如此而为?
他完全可以半路抢夺这慕容廆老儿的人才和地盘。正所谓敌人的痛苦就是我们的幸福,能把慕容氏这种野心勃勃,最后祸害了汉家百年的家族消灭在萌芽之中,实在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情。
当然,以王烈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吸引这些人来投靠,而且有些人已经投靠了慕容廆。
王烈算计的是那些还没有投靠,却身处险地的人才,比如那王浚手下的幽州别驾裴嶷。
要知道裴嶷虽然出身西晋的一流士族门阀河东裴家,但却生性豪放,刚直不阿,在王浚手下一虽然充当了别驾,但一直不得外放重用。
而他在王浚败亡,投靠慕容廆后,即刻出任任长史,主军国之谋,凭借他的士族名望,帮慕容一族经营辽西,招纳汉族士庶,奠定了前燕政权的基础。
这样一个可以为一**事出谋划策的人才,既然最后能为慕容胡人服务,也就有可能为他寒门子所驾驭。
当然,一切的前提还是实力,无论士族亦或寒门,只要你有实力,你就可以将曾经践踏你无视你的人踩在脚下。
王烈手下的集团还是太小,蛋糕还是不大,能吸引来的人才还是太少。
这就需要一个机遇,而今即将爆发的战争,就是最好的机会了。
风起北地,小小的鸡鸣山虽不巍峨,却也可登高看日月,仰首略浮云。
王烈这里摆着指头算计着如何挖慕容廆老儿的墙角,寨内众人也都按照王烈的命令开始了大兴土木,并为即将下山抢劫大户粮草做起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