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以风无比惊讶的瞪着眼前的大楼,很快的,惊讶被担忧取而代之。%&*";
他怎么带她来这里了?
他们曾经就读的大学!
“霍擎苍,我们不是去看婚纱吗?”
“嗯, 这里有最好的婚纱设计师。”
霍擎苍拉着她的手就往前面走,而蓝以风却被他这句话吓得心惊胆跳。
他所谓的最好的婚纱设计师,不会是那位吧?那个人还给她上过美指课程,对她有没有印象,真的很难说啊。
“擎苍,我们在婚纱店里随便买个婚纱就好了啊。”她双脚用力抓地吗,就是不想往前走。
“随便?”霍擎苍停下脚步,站在高她二个台阶的位置,居高临下的瞪着她。
显然,“随便”这二个字侮辱了他,惹得他不高兴了。
“我霍擎苍的第一次结婚典礼,可不存在随便二个字!”
“婚礼就是一个形式而已,不要太放在心上啦。”
她说完,发现他的脸色更黑了,忍不住的闭紧嘴巴。
霍擎苍冷眼盯着她,她真的是,完全不在乎和他的婚姻,不然,有哪个女人会像她这样随便。
就算是普通人家的女孩结婚,也想要一个盛大又完美的婚礼,不是吗?
他愤怒的一用力,顿时把她从台阶下面扯了上来,带着她一步步走进美术系的大楼。i^
曾经,她为了设计出更美的建筑,在这个大楼里旁听了不少课,在这个台阶上来来回回,不知道走了多少次。
如今,重新踏上旧土,心中的感觉却完全不一样了。
她那么畏惧,每接近那个人的办公室一步,畏惧就变得更加浓烈。
可她挣不脱他的掌控,硬是被他拖到了熟悉的门扉前。
他难得的有礼貌的敲了下门,里面传来一个苍老又庄重的声音,他这才推门而入。
入眼的,就是几件美轮美奂的白色婚纱,同样是鱼尾下摆,或者是泡泡裙下摆,但是,这里的每一件婚纱,都显得那么与众不同。
一个白发苍苍,带着古老眼睛的老头,从一件白色婚纱后面探出头来,看了一眼霍擎苍,不冷不淡的说了一句:“一边坐着,等我缝完这件婚纱。”
霍擎苍竟然乖乖的嗯了一声,领着蓝以风坐到了一边。
虽然刚才只是一瞥,蓝以风还是认出了这个老头,真的是曾经教过她郑老头。
这所贵族学校的老师,藏龙卧虎,这个郑老头就是其中最奇葩的一个。
他美术造诣很高,据说很年轻的时候,就已经是业内非常知名的画家,每一幅油画都能拍卖出天价,可步入中老年后,他却不再画画,只爱缝婚纱,而且,他所缝制的婚纱,每一个都不假于人手,哪怕一个婚纱要缝上一年半载,他也要一针一针,认认真真的独立完成。
他亲手缝制的婚纱,后来竟然变得比他的油画还值钱,但很古怪的,他从来不出售这些婚纱,而是跟谁投缘就送谁一件,也不管人家是否结婚。
这老头的脾气非常古怪,曾经有一个有钱的大小姐,看中他缝制的一件婚纱,非要买,他不卖,她就使用一些非常手段逼他,不料他笑呵呵的叫来那个千金小姐,笑呵呵的当着她的面,用剪刀剪坏了那件婚纱,还祝福她的婚姻跟这件婚纱一样,最美好的时候支离破碎。
简直能气死个人。
学校花重金把他请来,只是为了装门面,一年只需他只给一个班上几节课而已。其他时间,任由他支配,而他没事就呆在这个工作室内,一针针的缝着白色的婚纱。
蓝以风有幸的成为了他那一年只教一个班级里的学生,也见识到了他横溢的才华,打心底佩服他。
现在只希望他不要想起她是谁最好,毕竟,他曾经说过,要送过她一套婚纱。
过了不一会,郑老头拖着半瘸的腿,缓缓的走了过来。
霍擎苍上前一步扶住他,让他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你又站了许久吧?我不是说过,每次只允许你站半个小时吗?”
“我爱怎样就怎样!”老头倔强的一把推开他,拿过桌子上的紫砂壶,瓶口对着嘴巴的吸了一口茶水,然后看向蓝以风。
“这是你女人?”
“嗯。”
“你眼光很一般。”
一语双关,骂了他,也骂了她。
蓝以风忍住笑意,这老头,嘴巴依然这么毒。只不过,他和霍擎苍是什么关系,怎么感觉霍擎苍对他还挺恭敬和关心的。
真难得啊,能让霍擎苍关心的人,少得可怜,他竟然是其中一个。
霍擎苍不气不恼,邪笑了下,表情有些调皮:“所以,我才需要外公的婚纱啊。”
外公?
蓝以风竖起耳朵,她没听错吧,这古怪的郑老头,居然是霍擎苍的外公?
这是她从未想过的,刚才看到霍擎苍和老头的互动,她以为他们顶多是忘年交,原来,他们却是有这层关系。
再仔细看看他们的长相,再想想霍擎苍恶毒的嘴巴,嗯,确实跟郑老头有几分相似之处。
“你们当我有八只手吗,各个都管我要婚纱!”郑老头不乐意的喝道,哼着不理会霍擎苍。
“外公……”霍擎苍无奈的叫了他一声,可惜,老人就是喝着茶不理会他。
他这意思,就是让他哄他了。
有些老人就是这样,越老越像小孩,偶尔闹闹脾气,然后就等着儿孙们来哄。若不哄,他直接病给他们看,花光他们的积蓄。
显然,这个郑老头也加入了这个老顽童大军。
“外公,你也要参加我的婚礼的,你能眼睁睁的看着你的孙媳妇,穿别人设计的婚纱吗?好了,外公,送我未婚妻一套婚纱吧。”
郑老头哼了一声,放下紫砂壶,步履蹒跚的朝着一堆婚纱走去。
霍擎苍扶着他过去了,不一会儿,一套极美的婚纱出现在她眼前。
蓝以风望着这婚纱,心里咯噔一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