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打斗
成臭孩领着几十号人，分坐着六七辆三轮车，再次到了黑山背煤矿门口，开始佯装修路，堵住了煤矿进出的煤车。这一次，狗蛋没有再给派出所打电话，他先是派李庙玉叫上煤矿保卫科的人，试着先去现场劝退。他怕石头年轻气盛，和老百姓们吵起来。
这天的天色有些阴沉，已是深秋时光，地里的庄稼疯长着，远远高过人头。成臭孩一伙把三轮车随意地停在路上，一个个村民手里拿着铁锨、锄头、镢，在路面上，这儿刨刨，那儿填填，还用三轮车拉来几车黄土，堆在了路上。几十号人，都在路上或站或动弹，拉开有四五十米远。这哪里是修路，不仅不是修，而且是破坏路，明摆着是不让煤车进出黑山背煤矿。还有的人，专门让司机往煤矿里面捎话说：“都别来黑山背拉煤炭了，因为黑山背村委要组织老百姓修路，这次你装好煤，快点走，不然，就堵到你煤矿出不去了。”
成臭孩他们堵的，主要是煤车走的路。黑山背煤矿还有一条小路，可以走小轿车，所以，不会影响狗蛋他们的小车外出。
李庙玉领着两个煤矿的保安，朝成臭孩他们走去。保安是邻村的人员。
刘二宝派来的50个小马仔，每天就在他的煤场待命，只需狗蛋一声令下，就会火速赶往黑山背煤矿。没事的时候，这些小马仔就在煤场的宿舍里，玩扑克牌斗地主、升级、喝酒、打麻将。狗蛋专门送过去十几箱北京红星二锅头。
成臭孩他们看见李庙玉和两个保安走来，低声交代大家说：“都别理他们，咱们干咱们的。他李庙玉算个球，狗蛋来，咱们也不要理他。”
李庙玉走近人群，他环视了一下大家，从口袋里拿出两盒金边黄色的芙蓉王烟，交给身边的一名保安，说：“给大家每人发上一支烟吸。”他继而抬头扯着嗓子，“老乡们，你们辛苦了??????”他四处瞅瞅，大家只顾埋着头干活，就是不理他。那名拿着烟的保安，给大家发烟时，大家都摆手拒绝。有的还客气地说一句：“我不吸。”有的就干脆扭头不理，也不接烟。像一巴掌打在保安脸上一般伤自尊。
这些人，都是黑山背煤矿原来的矿工，李庙玉都认得，他知道明明有许多人都是一天好几包烟的“瘾君子”、“大烟筒”，现在却都一一拒绝吸烟，这明摆着是要和煤矿对着干。他再瞅瞅成臭孩，见他双手拿着一张铁锨，斜靠在一个三轮车的马槽上，歪着头，故意不看他。李庙玉心里憋着气，咬牙切齿，内心真的不想去看成臭孩张脸。但为了先礼后兵，他还是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走过去，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递给成臭孩，佯装没事一般说：“臭孩，吸支烟，你不吸，我看，大家就都不吸了。”
成臭孩白了李庙玉一眼，冷冷的说：“老李，我戒了。我说，你要是没有什么事情，就躲开点，不要干扰我们修路。”
一句话，把李庙玉给噎了个半死。
李庙玉斜睨了一眼成臭孩玩世不恭、唯我独尊的样子，也不冷不热地说道：“臭孩??????你这修路，是谁安排的？”
成臭孩歪着头，瞅了一眼李庙玉，淡淡地说：“我说，老李??????你问这干嘛？我们修路，碍你什么事？你这不是狗咬耗子多管闲事吗？”
李庙玉强压怒火，勉强浮着一丝笑容说道：“臭孩??????我觉得，咱们共事一场，彼此也没有什么仇气??????凡事，还是要多多考虑一下，不要把事情做的那样绝。你们这??????修路是不错，但是堵了煤矿煤车的进出??????总是不妥吧！”
“李庙玉，我们修路，碍你的蛋了。你给我滚回南石槽村去，少在我们黑山背村老百姓面前，耀武扬威的，我不想看见你这张哭丧脸。”成臭孩狠狠地瞪着李庙玉说，“你不要以为你是狗蛋的姨夫，就有多大了不起，你算个球。”
李庙玉再也忍不住了，他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敢这样对他这样不客气。他责问成臭孩说：“臭孩，你骂什么人？你不要以为我是南石槽村的，来了你们黑山背，你就欺负我。我姓李的，可不是个吃少的。”
“你不是吃少的？那你要咋？”成臭孩仰着头，挺着胸脯挨近李庙玉，眼睛里冒着一丝丝怒火。
“你再骂老的一句，成臭孩，你要不骂，就不是你妈生的你。”李庙玉刚说罢，成臭孩就接口骂道：“我日你妈，你要咋地。”
成臭孩边骂，边把身体挨近李庙玉。他觉得李庙玉是从南石槽来的外村人，不敢对他成臭孩动手。他没想到兔子急了还要咬人，李庙玉猛地突然挥拳就戳向成臭孩的脸。成臭孩来不及躲闪，鼻子上挨了重重一拳，顿时感到眼冒金星，头发蒙，手中的铁锨也从手中脱落，跌在了地上。他摇晃了几下，差点摔倒在地。
他趔趄几下重新站稳后，一边喊着：“李庙玉，我操你妈，你敢打老子。”挥舞着拳头就冲向李庙玉，李庙玉还想拼着老命迎上，他身边的两个保安赶忙拖着他跑着进了煤矿院内。成臭孩追着跑了两步，感觉到鼻子发热，有股血腥味道。他停住用手一抹，手里一把鲜血。刚才他的鼻子被李庙玉的拳头捣破了。人有时候或鲨鱼一样，闻到或者看到鲜血，也会激发一种动物的野性。
成臭孩的鼻子一流血，感到吃了大亏。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人朝脸打了一拳，鼻孔还流出了鲜血。他返身几步，拿起自己刚才掉落的铁锨，朝被刚才一幕已经惊得不知所措的村民们喊道：“乡亲们，咱们黑山背村的，都让南石槽来的小李子给欺负了，走，跟我去矿里面找他狗日的，揍死他个狼干的。”说罢，成臭孩挥舞着铁锨往煤矿里走，后面的人们吵吵嚷嚷着，也跟着，还有人起哄煽动着老百姓门的情绪说：“乡亲们，走，快去抢矿呀！”
还没等成臭孩他们走到门口，煤矿的大门就关住了。
成臭孩他们就挥气手里的家伙开始砸两扇铁皮大门，大门来回晃动着，有几处已经被砸开了窟窿。
“冲开血路，挥手上吧!这里已全是老百姓??????”
有的人竟然开始哼唱改变的电视剧《霍元甲》的主题歌??????
有的人，拿起路边的砖头开始往煤矿里面扔??????
李庙玉刚才急匆匆跑到狗蛋的办公室，刚刚向狗蛋和石头，把他刚才和成臭孩的较劲作了汇报，就听见煤矿外面的村民们开始“嘭嘭嘭”的砸街门。
狗蛋说：“快报警。”
石头说：“报什么警，咱们先收拾他们一下再说。那些外地的矿工，都在会议室准备着呢！”
李庙玉刚才在外面，已经领教过成臭孩的目空一切和骄横自大，他也不同意报警，说：“这伙人，太嚣张了。假如报警，肯定还是劝他们回家了事。他们那天再来修路捣乱。我看，得好好教训一下这帮家伙。”
狗蛋犹豫不决，说：“这??????”
石头说：“老爹，还迟疑什么？那些外地的矿工都等着干呢！还有，你让刘二宝那五十个小弟兄，也马上开车过来。咱们来个里应外合，前后夹击。要整这帮刁民，就要整得他们服服帖帖的。”
李庙玉催促着说：“狗蛋，还犹豫什么，他们马上就要冲进来了，咱们就让他们进来，进来再打，咱们也不输理。”
狗蛋把心一横，说：“好，干就干。这帮家伙也太不像回事了。”他安排石头说，“石头，你去会议室，告诉那些待命的外地工人，只待成臭孩他们冲上坡来，就拿着家伙冲出来，和他们干。不过，不要朝头打。出了人命就坏大事了。只要不打死，咱就好处理。”
狗蛋开始给刘二宝打电话：“老弟，快派那五十个弟兄，带着家伙，速来煤矿。”
“怎么？老哥，有人去矿上闹腾了？”刘二宝问。
“是，已经快把街门都砸破了。”
“是吗！我让他们赶快过去。老百姓来了多少人？小弟兄们要不够，我再从禹水县城调几十个过去。”
“不用了。对，让他们注意方式方法，不要出了人命。”
“知道??????”
王九斤急匆匆跑了进来，喊着说：“老板，成臭孩他们已经把街门砸破，冲进来了。”
“是吗?快去告诉石头，准备叫外地工人给他们干。”狗蛋说。
李庙玉上前一步，抓住狗蛋的胳膊说：“狗蛋，你快去隔壁的家，就到那个文印室躲躲。不要在办公室死等，他们肯定要上来先找你。”
“我怕他们个球。不走，我还要和他们干呢！”狗蛋喊道。
李庙玉急了，喝道：“屁话，你是老板，还要指挥呢！你什么年龄了，还想冲锋陷阵。走，去文印室。”
狗蛋只好跟着李庙玉出了门。
刚刚冲进煤矿里面的成臭孩一伙人，一眼就看见狗蛋和李庙玉从狗蛋办公室慌慌张张走了出来。有人喊道：“看，那不是李庙玉??????快，去揍他。捶死他。”
也有人喊道：“狗蛋在呢！”
有人喊道：“管他个球，狗蛋在又怎么样？咱们照样收拾李庙玉。”
几十号人挥舞着铁锨、锄头等家伙，气势汹汹冲上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