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大龙原本是吓得想拔腿就跑,但待到月亮升高了些月光打下来。忽然觉得院里推磨的那个怎么女鬼瞧着分外有些眼熟?
揉揉眼睛,再仔细看看,梁大龙看清了些心里忽的一抖———那推磨的女鬼,不正是自己才过门儿的媳妇么!
这真就是奇了怪了!刚才自己才起来时,明明就看到自己的媳妇就和躺在床上呢!怎么才一会儿的时间,她就又跑到院子里去推磨子去了?
但自己肯定是不会认错的,就她身上那件喜袍子的布料还是自己跑到镇上吴散九他家的布庄里去扯的。
才开始的时候,梁大龙还老觉得扯回来的那段红布,做出来的喜袍子的颜色简直是太红了,比猪血还红。
他也跟允婆婆提过要不要再换一件。允婆婆当时听了,脸立即一沉的说:“换什么换?女人的嫁妆只能穿一次!你这是还要准备接几次婚啊?”
而在今晚,特别是在这惨淡的月光下,看着那件红喜袍子分外的腥红,简直是红的快要滴出血来。有种说不出来的诡异。
“咔咔咔......”那磨子磨黄豆的声音像极了骨头被碾碎的声音,听得他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
难道是鬼推磨!
梁大龙突然想起了前不久在一次丧宴上听祝阴的那个老头给大伙讲的故事。
“以后大家都不去和村里那只土财狗(这里指仗着家里有钱,欺压民众的人)梁苟金较劲儿老人!能忍就忍,不要为了争一口气,而丢了命不值得!你们瞧,得罪了他的人,这不正比直的躺在了着棺材板子里。哎......”吹吹打打的宴上,那祝阴的捞人,吃了一杯寡酒(在我们这里叫喝丧酒,叫做和寡酒。)放下酒杯子叹了一口长气后对旁边的人说。
“这棺材里躺着的人,不是听他家里的人说,他是在外面出了什么车祸将骨头都碾碎完了死的么?”有人指了指奠堂中放着的一口黑漆棺材,好奇的问那老人。“怎么又和那梁苟金扯上了关系?”
“我问你啊,有哪个人出车祸不是被撞得血肉模糊,缺胳膊少腿的?难道你见过,有人出车祸外面的皮肉反倒一点没事,里面的骨头却莫名其妙的全碎完了?”老人有些好笑的看着那人。
听他这么说,那人也一愣,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起来。
“我告诉你吧,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么?”祝阴的老头儿撇了一眼棺材里躺着的死者,一脸神秘的对着大家招招手。
几个人见状赶紧纷纷的将脸凑上前去,都憋上了一口气静心的想听他的下一句。
“我告诉你们啊,那棺材里的人是被土财狗请的小鬼磨碎了骨头死的!”祝阴的老头将嘴巴搁在几个人的耳边,低沉幽幽的突出这一句话。
似乎正丝丝的从他嘴里吐出一股寒气出来送到那些人的耳朵里,听得那几个人,虽是在六月的伏天里,但确是耳到心里的阴寒,止不住的一抖。
“你骗人的吧!”有一个大胆不怕事的人听了直接站出来,嘴上不饶问他:“难道你亲眼看到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