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蓝醇的声音打着颤,像是极力压抑怒火。
蓝醅看着他,眼底不见喜怒,只有深沉的悲哀和嘲弄。
战湛神色复杂地看着蓝醇,突然觉得大丈夫能屈能伸这句话太心酸。
蓝醇道:“和他们有话要说。”
蓝醅的目光战湛和寒非邪的面上掠过。
蓝醇道:“怕?”
蓝醅笑了笑,“不用激将法。反正也不会拒绝。”他手指轻轻地蓝醇面上碰了碰。
蓝醇一惊,侧身让开。
蓝醅手指微僵,似乎也对自己突如其来的举动疑惑不解,但肌肤细腻的触感和微凉的温度让他有些留恋。
趁他失神,蓝醅拉着战湛朝另一边走去。他走路的姿势比战湛还不如,每走一步都像踩炭火上,缓慢而艰辛。
蓝醅看着他的背影,抚唇而笑。
战湛看他波澜不惊的样子,惊愕道:“不救火吗?”就算房价没有飞涨,这房子也不便宜吧?
蓝醅漫不经心地扫了他一眼,“高兴。”
“……”战湛训斥自己:让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寒非邪见战湛一蹦一跳着累得很,干脆拦腰抱起他。
战湛道:“看到赤虎怎么从屋顶掉下去了吗?”屋顶的承受力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啊。
“嗯。”寒非邪拍拍他,“所以别乱动。”
……
他刚刚,是不是,被,拍了,屁股?!
战湛震惊地盯着寒非邪。
寒非邪一脸淡定――如果他的耳朵没有红的话,整体是很淡定的。
“就到这里吧。”蓝醇大概觉得蓝醅听不到了,终于停下脚步。
战湛回头,蓝醅已经不原处,他当然不会心存蓝醅放过他们的侥幸。以蓝醅的性格,多半是窝什么地方**着,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跳出来捉奸!
……
捉。
蓝醇道:“蓝醅不是一个**。”
战湛:“……”**!这是破罐子破摔地要说出双修的秘密了吗?他看了眼全神贯注的寒非邪,抬起双手捂住他的耳朵。这种
寒非邪疑惑地看着他。
蓝醇脸色变了变,低沉地笑道:“果然知道了。”
战湛身体一僵。
蓝醇慢慢地坐下来,“也到了通事的年纪。”
战湛明显感觉到寒非邪看向自己的目光带着不悦的审视。旧战湛的黑锅他这辈子都甩不掉了吧?
蓝醇道:“五岁,蓝醅四岁的时候,们的父母叫们修习一套叫《双拼功》的奇异**。”
战湛:“……”说起双拼,他很久没吃烧鹅加叉烧了。
“双拼功须两个年龄相仿,血脉相通的兄弟姐妹一同**。当年们年纪都小,只记得父母每日将们泡药水里,服用各种各样的草药。们身体常常东烂一块儿西烂一块儿,胳膊好了,大腿又开始溃烂……”
“如此过了一年,们正式学习。一开始一切都很顺利,是兄长,学习得自然比较快,七岁那年,突破剑将,进阶成为剑魁。从那一天起,一切都不一样了。”
蓝醇抹了下额头。
战湛以为他要擦眼泪,犹豫着要不要避开目光,他却又恢复了平静。
“突破剑魁后没多久,就感觉到丹田涌起一股陌生的剑气。它虽然从丹田而生,却不像是的剑气。父亲却很高兴,说是努力**的奖励,还帮把剑气引导归位,合二为一。之后,他带去见蓝醅,发现他竟然一点剑气都没有了。父亲说,双拼就是互相比拼的意思,只要有一个达到剑魁,这场比拼就开始了。谁的修为高,就能获得对方的剑气,输了的就只能加倍**赢回来。”
寒非邪皱眉道:“没有剑气怎么**?”
蓝醇道:“这就是双拼功另一个奇异之处,它是依靠冥想来**的。”
战湛道:“不需要剑气?”
蓝醇道:“对们来说,剑气是奖励。”
战湛各种羡慕嫉妒恨。他虽然不知道《绝世剑邪》的主角,但好歹是穿越者,为什么没有奇异的**?
“那年年末,蓝醅突然超越了……无法体会那时的惊慌。努力了那么久,**那么久的剑气突然不见了,这简直比没有了双腿更可怕!虽然只有短短七天,可这七天无时无刻不煎熬中,哪怕**也是!直到剑气重新回到身上……从那天起,就下定决心,一定要把这种**破除。”
“后来,父母远游,家里只有留下来。开始寻找破除**的办法。根据父母留下的笔记,尝试各种各样的草药和配方,都失败了。”
寒非邪冷不丁地问道:“蓝醅的身上试?”
蓝醇面容一紧,“一起试。”
他说得含糊,但寒非邪何等精明,一听就听出他这句话里藏着猫腻,“没告诉他原因?他这么恨。”
蓝醇低声道:“囚禁了他。只有这样才能心无旁骛地寻找办法。”
寒非邪冷笑道:“是怕再次失去剑气吧?”
战湛以为蓝醇会否认狡辩,谁知他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竟然点了点头道:“是有这样的原因。都是自私的。”
寒非邪道:“每个自私的程度不一样。”
蓝醇道:“会放弃?”
寒非邪很认真地想了想道:“看对象。”
战湛心情微动,转头看他,寒非邪也看他。
“们兄弟感情真好。”蓝醇声音凉凉的。
战湛愣了愣,才想起寒非邪蓝醇面前一直是以战刀的形象出现,他怎么会知道他们是同一个?
提到他的疑问,蓝醇难得笑了笑,“能分辨他身上的气味。”
战湛问寒非邪:“……几天没洗澡了?”
寒非邪道:“知道的。”
战湛:“……”
蓝醇道:“剑气的味道。”
战湛:“……”
寒非邪道:“后来蓝醅还是超过了?”
蓝醇回神“嗯”了一声,“他的天赋本之上。后来的事情,们差不多都知道了。”
“双修是什么?”寒非邪很介怀。
战湛突然“啦里啦里啦”地哼起歌来。
蓝醇道:“以交合之法,行**之道。”
“啦!”战湛骤然一吼!
蓝醇:“……”
寒非邪镇定地点头道:“懂了。”他顿了顿道,“男与男也行吗?”
蓝醇道:“是蓝醅发明的……不知道是否对其他**也适用。”
战湛:“……”发明?也就是说这个世界本来没有这个设定?……蓝醅,满脑子都是**的颜料吗?!正常怎么会想到和自己的兄弟双修!
寒非邪道:“增进很快?”
虽然问题很正经,很学术,可每提一次,都让蓝醇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一夜……胃抽搐了一下,他咬了咬牙,没说话。
“看那边!”战湛原本是想找个话题打断两越来越危险深入的交谈,但看到眼前的景象之后,的确惊住了。
密室门口那把烧得欢畅无比的大火众多剑客联手之下,被剑气压得抬不起头,不消片刻就灭得一干二净,只剩下几根烧成炭黑的木头惨然而立。
但战湛惊奇的不是这个,而是联手的剑客中既有赤虎盟,又有茶叶蛋铺。袁浩飞和郝豪两个领头竟然负责指挥。
他对抱胸站一旁观看的蓝醅肃然起敬。好强大的驯兽师!
蓝醅感觉到他的注视,眼皮子一抬,“谈完了?”
知道蓝家兄弟之间的纠葛之后,战湛无法像往常那样单纯地厌恶蓝醅。任何被自己的亲哥哥囚禁十多年,天天吃着各种各样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的草药,都不可能还对那个罪魁祸首保持着善意吧?他将自己代入这个角色,立刻打了个寒颤。也许自己做的不会像蓝醅这样**,却同样不会放过蓝醇。
可是,他强迫自己哥哥一起双修就太过了。
这是**啊。
战湛胸口一阵滞闷。
寒非邪悄悄抓起他的手,轻轻地捏了捏。
战湛反握住他的手,紧紧地。
袁浩飞看他们半天不说话,不耐烦地说:“们答应了的条件,不许反悔啊!”
跟他身边的赤虎咆哮一声,像是威胁。
郝豪笑眯眯地说:“只要袁盟主不反悔就好。”
袁浩飞瞪着他,“记住!以后就是个生意,生意,生意!别让看到带着手下死亡平原上干坏事。”
郝豪道:“放心放心,一定不让看到。”
“嗯……嗯?!”
“只干好事,只干好事。”
“干好事也不许!”
“……”
袁浩飞道:“总之,从今以后,茶叶蛋铺不许插手死亡平原的各种纷争。”
“自保呢?”
“有本盟主,谁敢动!”
郝豪若有所悟道:“以后盟主罩?”
“当小弟,当然罩。”
郝豪道:“但不会命令做任何事?”
袁浩飞嗤笑道:“本盟主又不喜欢拍皮球,要做什么?”
郝豪对他的讥嘲浑不意,“一言为定?”
“本盟主言出必行。”
郝豪松了口气道:“盟主早说清楚不就好了。开铺子就是为了煮蛋赚钱,生意讲究的是和气生财,什么纷争什么的战斗,本就敬而远之。要是袁盟主一开始就把话说清楚,们也不会闹到今日这个田地。”
袁浩飞冷哼,“别以为这么说,就不计较给家阿虎下毒之仇。”
郝豪干笑道:“不是下毒,只是一点泻药。谁让袁盟主实力高强,让威风丧胆呢?如不是赤虎抱恙,给吃十斤雄心豹子胆也不敢上鬼寂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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