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允炆把这些人梳理一遍,神级偶像还太小,其他的几个王艮、杨荣、杨溥、胡广、金幼孜、胡濙还不能用,解缙政治眼光差,可以适度使用。现在只有杨士奇、夏元吉等几个可以用。
文臣盘点完,在看看武将,真是惨不忍睹呀,朱老爷子,你也太狠了,屠刀霍霍血染天下,大明朝的名臣宿将给让你咔嚓完了。战神级人物徐达、常遇chūn、李文忠都善终而死,蓝玉、冯胜、邓愈等次级人物让他给宰了,只留下个善守的耿炳文,老了,英雄不提当年勇,用处也不大。
那些将二代,李景隆让自己刚刚送去吃牢饭,有名的茂太爷常茂,坟上都长满野草,现在唯一的希望就在徐达的儿子徐辉祖和徐增寿身上,徐辉祖应该可用,徐增寿有点不放心,前几天看以前的奏章,有人弹劾徐增寿暗通朱老四。
再有就是北方战场上的几位,郭英、吴杰,也老了,该进军事博物馆。盛庸、平安起身行伍的两个将才,但是离战神级还差好远呀。
虽说武将不是很多,但是比朱老四强,朱老四地不过三府,将不过张玉朱能,谋臣也就是那个和尚姚广孝。朱老四和朱允炆比较,那简直就是老吊丝和高富帅的关系,只要不胡折腾,高富帅战胜老吊丝还是非常有希望滴。
朱老四,神马的靖难都是浮云,让你的靖难见鬼去吧。朱允炆盘点一番自己的家底,觉得腰杆超有力,就像一个赌徒又借到高利贷,重新再有翻本的机会,心中那个高兴呀,夜幕降临时,从乾清宫里都会发出几声贱兮兮的笑声,惹得整个皇宫激荡不已。
在这个夜晚,岂止是皇宫内激荡,就是整个大明王朝的京都,金陵城也是激荡万分,今rì大朝,带给众官员太多的震动,不同的人,怀着不同的目的,消化着今rì的信息。
城南,一座中型的府邸,不奢华不寒酸,就是前兵部尚书茹瑺的家,此刻,茹瑺罢职在家,门口曾经人来人往的情景不见啦,突然就没了,让门口的家人还一时适应不了,探着脑袋,往大门两侧的路上看。再看也没有几个人来,有谁还会不长眼睛往这里凑,罢职得罪皇上的尚书还不如狗。
不过,还别说,真有几个人凑过来,不是那几个人不长眼睛,而是不得不来,几个人稀稀拉拉的坐在客厅里,围着茹瑺,一个个就像刚死爹娘一样,所谓如丧考妣不过如此。
他们都是朝中不支持削藩的人,年龄都不小,一个个都胡子花白,眼花背驼,不过官位都不高,位高权重不支持削藩的人,早让建文帝黄子澄罢官贬职,剩下的都是些小官。他们以茹瑺为jīng神领袖,就是希望平平安安舒舒坦坦的工作几年,拿退休金回家养老,可是突然茹瑺这个大树要倒,会不会倒了大树伤了自家?这才深夜到此,问个准话。
茹瑺此时却神sè平静的坐在家中,好像被免职的不是自己一样,真不愧是朱老爷子的夜梦贤臣。
茹瑺看着眼前这些一脸晦气的小官,心里充满同情,自己的未来会如何,还不得而知,只能安慰他们,让他们尽职守责慎言慎行等等,直到半夜才送出府邸,自己站在院子里,抬头看着夜sè中的繁星,思虑万千。
茹瑺之所以反对削藩,一来是对朱元璋的绝对信任,第二是对朱允炆的绝对不信任。在他眼中,朱允炆和朱元璋那是天上地下,虽然都是坐在同一张龙椅上,差别那是大了去了。茹瑺曾经也反对立朱允炆为皇太孙,用一个比朱元璋差太远的人当大明皇帝,在有更好选择的时候,茹瑺心里很不能接受。
茹瑺很直觉的判断,削藩无论是晁错削藩策还是主父偃削藩策,让朱允炆去搞,绝对会搞出一堆麻烦,能力不足不是错,可是不知道自己能力不足还要充大头,就不对。所以,茹瑺反对削藩,与其弄出一堆麻烦,还不如别弄,当然茹瑺更相信朱老爷子安排是木有错滴。
茹瑺对朱允炆削藩持悲观态度,还在于朱允炆对他的安排,他是最大的反对削藩派,可是朱允炆和黄子澄因为朱元璋对他的高度评价,一直不敢下定决心,把茹瑺罢免,这样在朝局上,始终没有形成削藩绝对统一格局,就连削藩方法到现在也是争论不断。
今天突然被罢免,让茹瑺惊恐过后,又一份坦然,惊恐是因为怕自己死于黄子澄的口舌之下,坦然是因为皇上的下定决心,关于汉献帝的典故,也让茹瑺明白,朝廷现在绝对不可以停止削藩,把自己罢免,更可以形成统一的认识,凝聚力量。茹瑺反对削藩,也不希望朱允炆变成汉献帝,现在皇上能果断的处理问题,那么削藩的麻烦就不会那么严重。
茹瑺看着星星,眼泪慢慢的流下来,皇上你削藩吧,我不挡着你,希望你如同你的祖父那般,是一个果敢勇毅的帝王,让大明在你手里继续辉煌。
太祖高皇呀,臣茹瑺不能为国效力,不能为大明效力,只希望能留着有用之身,再尽一点绵薄之力。我茹瑺,还有机会吗?
茹瑺数星星,徐增寿却摔杯子,一张俊脸,因为激愤显得异常憎狞。李景隆是他的好友,虽然其年龄和他大哥差不多,可是让徐增寿觉得比大哥更贴心。和大哥那是亲情,和李景隆那是友情,从来亲情绵长平淡,友情醇厚久远。
李景隆深陷囹圄自己却无能为力,让徐增寿异常的憋屈难受,今晚,一些武将来到魏国公府,探消息道八卦,好容易都打发走,就剩下自己父亲曾经的几个老部下,都督陈暄,都督刘真等几个人。
再次谈论到李景隆论罪下狱,徐增寿的愤怒,再也忍不住,摔碎景德镇jīng品酒杯,气呼呼的坐在桌边。
“老三,不要胡闹,你今天闹得够多了。”徐辉祖也是一脸的怒气,呵斥着自己的弟弟,老四的举动,一旦不慎就是杀身祸事,作为徐家长子,作为大哥,怎能不生气。
“四公子,切莫激愤,小心传到皇上耳中,惹来祸事。”陈暄、刘真也是齐声劝慰。
“我还真想让皇上知道,向皇上说一说我等武将的愤恨,”徐增寿的火没有劝灭,反而更旺,像一头逡巡笼中的猛虎,那不屈的咆哮让人震撼。
“李景隆败军论罪,我惋惜,即便是有朝一rì身首异处头挂高杆,我徐增寿坟前一杯酒祭奠亡魂,我接受。”徐增寿灌下一杯烈酒,略作平复,继续说“可是,我恨李景隆死的窝囊,我恨我等武将没能战死沙场,却要头断朝堂。李景隆之死,全拜黄子澄齐泰这两个腐儒之赐,高坐朝堂,论兵点将,还真以为谈笑间可以樯橹灰飞烟灭,真他妈的扯淡。”
“打仗不是读书做文章,那是用血用命换来的。耿老将军持重稳妥,实乃北征不二人选,可是军马未齐,强令攻击,稍有失利,阵前换将。赶鸭子上架,各地调来五十万大军,未经战阵演练,就让李景隆带着上战场,就是赶五十万头羊也不会那么容易的,更别说指挥五十万的人。李景隆指挥失当、战心动荡不假,死了不算冤枉,可是,谁可以理解指挥五十万军队的艰难,就算是先父、曹国公李文忠、鄂国公常遇chūn,在这个年龄也没有领兵五十万的能力。李景隆多经历练,成为文忠公那样的良将也未尝不能,可是这个未来将星,就这样让这帮腐儒给害死,冤枉呀!”
徐增寿虽然年轻气盛,不过作为徐达的小儿子,这份见识也是非常高明。徐辉祖虽说也知道这样的问题,但是为人方正持重的他,绝对不会人前说出针对皇上宠臣的激愤之词,而陈暄、刘真出身军旅,却能深切体会到这其中的厉害关系。
“唉……..”一声长叹,陈暄刘真也是灌下一口烈酒,闭口不言。武将最冤的死法就是憋屈而死,岳武穆如此,李景隆也如此。
“三弟你喝多了,你和景隆私交深厚,大哥能理解。”徐辉祖看到面前几人都沉闷下来,开始劝道他们,“皇上倚重儒臣,我等武将忠君体国,征战沙场也是分内之事。昔rì皇上不杀景隆,一则皇上宽仁,二则是保护黄子澄;今rì皇上旧事重提,降罪于李景隆,黄子澄举荐失误隐匿败绩的罪责也就难以逃脱,军旅之事,当不会再发生如此失误,我等尽皆以护国为念,切莫丧志。”
说来徐辉祖的政治敏感度还是很不错的,能看出朱允炆处理李景隆不仅仅是追究战败,更蕴含着军事策略方针变化的迹象。三个闷气葫芦听了之后,也是心里猛然一亮,希望也许就在这杀伐的血光之中,不过以李景隆的命为代价,以几十万将士的生命为代价,皇上的这个醒悟还真是贵!
魏国公府中,酒壮猛虎胆,而黄子澄的府邸,却是茶浇老儒心,好不难受。
此时,方孝孺、黄子澄、齐泰三人,还有太常寺少卿胡闰,神情木然的围坐在茶炉边,山泉水、明前茶这个时候喝着也是淡而无味。方孝孺不苟言笑的脸上露出几分痛苦,理想在突然间走向低谷,怎能不让一代大儒礼学专家痛苦,方孝孺一直相信,以周礼治天下,即使不用律法不用官吏,人心归于淳朴,就可以达到天下大治国泰民安。灭私yù行井田是治世的良方,曾经的皇上很欣赏,今天怎么就不欣赏了?
黄子澄的神情却是一种焦躁,就连泡茶的水平都下降很多,不是茶叶放多,就是水温不合适,今晚的茶喝着没有一点味道。皇上不接受他挥军直捣北平燕逆巢穴,已经让黄老师非常的不爽,现在又旧事重提,追究李景隆战败之罪,所有的人都知道,打李景隆就是打黄子澄,皇上竟然同意,他的功名、他名留青史的梦想都即将破灭。
齐泰反而心里比较平静,作为朱元璋亲自指定的顾命辅臣,他尽心尽力,想让皇上成为一代圣君,外无强势藩王内无jiān佞之臣。以前,他的主张总是会被否定,以后也许就有机会展现。
三个老儒默然无语,喝茶无味,心绪各异,这样的相聚更多的成为一种象征。月瘦星繁,秋虫声声,看到的岂止是这三个人,其他的府邸也都有不同的人想着不一样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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