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炆在今年的启耕大典上给全体臣民说他也会种几亩稻田,以表示皇上重农兴桑的本意。朱允炆还真不是说说而已,而是真实的做,真的在宫里开辟几亩稻田。
不过,朱允炆可没有时间亲自插秧浇水,他要的是一种象征,是一个实验,是一种理念的传播。
朱允炆把明太祖的菜地让人整理成稻田,春rì下种培育秧苗,夏初插秧,以后浇水施肥,除草灭虫。每一个种植环节,朱允炆都亲自参与指导,不过所有的农活都是有那两名老年内侍和四名老农夫完成。
朱允炆御田种植方式,非常特别,就算那四位入宫劳作的农夫也是不知道皇帝为何如此安排。开春之际,朱允炆就选用江西、浙江的两种稻种,两种稻种育苗长大以后,在田里四行成一垄,两种稻秧间隔种植,这就是朱允炆要发展的最原始的杂交育种方法。真正的杂交水稻朱允炆不会,就只能想当然的这样做,最重要的目的是传播出一种选种育种提升粮食产量的理念。
朱允炆不定时来稻田查看,看着秧苗一天天长大,抽穗扬花,稻花飘香,立秋过后一年劳作快要出成果。现在田里的稻穗都弯头藏到稻叶里边,田里肥料充足,稻叶肥厚黑绿,稻枝粗壮。
朱允炆蹲在田埂上,伸手从地边拉过一条稻穗,仔细的观看。效果还不错,这条稻穗应该是杂交以后的优势品种,穗长粒多,稻谷颗颗饱满,秋老虎过后,稻粒变黄成熟,就可以开镰收割。
朱允炆站起身,看着田地里众多大稻穗若隐若现的不时浮现,心里也是很有成就感。农具、肥料、种子这三样决定农业产量的要素改善以后,解决百姓基本生存问题就更容易,然后再发展其他就顺利很多。
朱允炆沿着田埂往前继续走继续看,身后跟着那几位内侍和农夫,朱允炆对身后的那几位老者说道:“老人家,这田里的稻谷长势很好,再用心一点,看看收成如何?”
“草民遵旨。皇上亲自种的稻田,收成一定不错,您看着稻穗长的,草民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大的稻穗,真是天降祥瑞到大明,这是吉兆。”那位老者恭敬中带有谄媚,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祥瑞’的好词,就用在这里。
“老人家,这稻谷长的好,是要好好经管,不是说长在皇宫里它就好,没有你们jīng心伺弄,也长不成这样好。”
“草民啥也没做,就是浇浇水而已,这稻谷长的好,还不是感受皇上隆恩,皇上不时来看望,这能长不好吗?”
朱允炆也懒得再给他们几个说道,每次都是这样,好像朱允炆带着‘主体思想’一样,让稻谷都能比别人的好。朱允炆停下脚步,指着田里一条普通的稻穗,说道:“老人家,把那条稻穗拔掉。”
“皇上,这稻谷都快成熟啦,那一条稻穗比草民地里那稻穗好多啦,还是留着吧。”
“去拔掉,整块地里只留这种大稻穗,朕不指望这几亩地能产多少稻谷,朕要的是寻找多少高产的种子。快去!”朱允炆略微有点不耐烦,看着老农走进田里拔掉那条普通稻穗。
朱允炆把稻田巡视一遍,回到路上,给随身的两个老内侍说道:“这稻田经管的不错,等到收了稻谷,朕有重赏。”
“奴才谢皇上隆恩。”两个老内侍就像大虾米一样,弓着腰不停的道谢。他们本是洪武时太祖嫔妃身边的内侍,不曾想他们服侍的嫔妃没有生养,朱元璋龙御殡天以后,没有生养孩子的嫔妃就被赐死殉葬,而他们在宫内也没有什么正经事做,就等着那天皇上隆恩,让他们回乡养老,没想到被选中照顾皇上稻田,虽然不是啥风光的差事,可是能不时见到皇上,也算是宫内内侍无上的光荣。
“朕再给你们说一遍,朕采用的这种方式,就是一种非常好的选种育种方法,你们把这些都记录下来。今天田里的稻谷收割晾晒之后,留一部分明年再种一年,再选一次,就会成为比较稳定的高产稻种。多出来的分给那几位老者,让他们在自家田地里种植。”
“奴才记下啦,一定按照皇上的圣旨办理。”
“朕只是个方法,你们以后可以试着用其他稻谷按照这种方式培育稻种,例如野生的稻谷,例如别的地方的稻谷,总之就是采用不同稻种间种,从而找出优势高产的后代,稳定之后形成良种。你们不要拘泥于朕这一种方式,知道吗?”
“奴才知道啦。”两位老内侍恭敬的回答,谁知道他们到底没有听懂。
“朕之所以选你们两个来管理稻田,是因为你们家里还有族人,等你们掌握这育种方式以后,朕让你们回家,再下旨从宗族里给你们过继后人,带着他们在家乡培育良种。用这种方式,还可以培育小麦,谷子等农作物良种,若是真的有所成就,你等留名青史,比那些王侯将相还要风光。”
“奴才一定不负皇上教诲,一定培育出更好的种子。”两位内侍感激不断,眼中流下激动的泪珠。有后人,才有盼望,皇上能让他们这种废人有后嗣,这恩情就大的没边啦。
朱允炆嘱咐几句,和马皇后等人乘夜sè回到乾清宫。夜深人静,朱允炆却难以安眠,一rì之内兵学院、杂交育种都有成绩,不过这都不是最迫切的事,仅仅只是为以后做准备。稻种培育非三五年难出成效,人才培养十年以后才能看出端倪,现在只是绸缪来rì而已。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灭掉北平城内那位便宜四叔,可是朱允炆深陷皇宫内院,只能默默祈祷,‘盛庸呀,不要让朕失望!’
盛庸不想让皇上失望,也不想让自己失败。他败过很多次,朝廷也败过好几次,若是再败,就对不起皇上的知遇之恩。
固守济南,名不经转的盛庸,成为大明冉冉升起的一颗将星,走上历史的舞台,皇上隆恩升爵加官,让他总/理北方战事。沧州城外打败燕军,盛庸成为扶大厦于将倒的救星,皇上对他更加信任。
增粮增兵不必再说,在人员调度上,给他盛庸多大的关爱。大同守将武定侯郭英,洪武宿将因病交出兵权。安陆侯吴杰,洪武宿将,被皇上调回京城。两位元勋宿将退出,看着是削弱北方的力量,其实是减少对盛庸指挥的干扰,更有利于盛庸未来的调度。
若说整个南军还有隐患,那就是定州平安,携太祖义子的旧身份,时时质疑盛庸的军令,难免在战争的某个时候,成为失败的诱因。所幸,皇上派魏国公兵部尚书徐辉祖督军,徐辉祖折节下士,甘当绿叶衬托盛庸这朵红花,从而也压制住平安的不服。
平安再牛,在徐辉祖这种牛人面前,也只能俯首听命。有徐辉祖督军提醒,平安当不会再出纰漏。
皇上把能做的一切都做好,现在就看他盛庸的,是良将还是驽才,战场上见分晓。
盛庸已经几天没有好好睡觉,各种谋划和策略弄出来好多套,不过每一种都觉得不理想,都觉得有问题。
燕王朱棣,洪武之后大明第一战将,勇武智谋可谓当世无双。要战胜朱棣,不花费心思绝对不行。可是,朱棣本身就是谋略大家,用兵善用诈计。
盛庸自认绝非无谋之人,可是和朱棣相比,就如同鲁班门前弄斧子,关公面前耍大刀,技不如人,相差很远。
仔细想来,和一个善谋之人比谋略,那是找虐。战争靠的是真刀真枪的拼杀,靠的是流血流泪的努力,谋略是战争的一部分而非全部。
无谋方为上谋!
这是盛庸和徐辉祖反复商议多次以后的共同认识,对于一个善谋的人,若是没有任何谋略,反而让对方的谋略长处不能发挥,从而限制和影响对方其他方面的表现,无谋,反而让对方猜忌。
无谋不是鲁莽,不是莽撞,不是为所谓惧的盲目攻击。相反,是堂堂正正的战斗,是硬碰硬的对垒。
立秋刚过,北征总兵官历城侯盛庸给所辖五路兵马发出军令。大同守将都督房昭,率兵固守大同,不能让北元余孽有一兵一卒西进南下,同时随时受命北进。
辽东守将都督耿瓛、都督杨文,率兵固守辽东,不让让北元余孽一兵一卒北上逃窜,同时随时受命南下。
沧州守将都督徐凯、都督刘真,率领轻装步卒五万,刘真为先锋,在右翼,随大军北进,都督程暹率军三万坚守沧州。
定州守将、北征副总兵都督平安,率领骑兵四万,平安长子指挥使平常为先锋,在左翼,随大军北进,都督俞琪率军两万坚守定州。
德州,指挥使皂旗张、指挥使张伦各自率领重甲步卒一万,为左右先锋,挥师北伐。
北征总兵官历城侯盛庸,率领重甲步卒六万,为中军,参军王度、参军刘英随军参赞军务。
北征副总兵官、西平侯沐晟,率领神机营三万,为后军,随大军北进。
北征副总兵官、都指挥使陈晖,率领步卒三万,坚守德州,配合魏国公兵部尚书徐辉祖、山东布政使铁铉保证前方粮草辎重供给。
三路大军总计二十万,号称四十万,以剿灭北元余孽保疆护国为名,选择黄道吉rì,杀囚祭旗,拔营北征。
那一天,德州城,气氛异常沉重,一队又一队的兵卒,一辆又一辆的马车,走出兵营,踏上北征道路。兵卒车马队列绵延数十里,旌旗招展遮天蔽rì,刀枪明亮发出一阵阵逼人的寒气。
大明的未来,朱允炆的‘种/马大业’,就依靠这些兵卒将士来rì疆场的拼杀。
朱棣,就用你的鲜血来成就盛庸的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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