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路看着张良,不知该说着什么。从中午他和曼雪大吵一架后,他就在这里一直坐着,说是看书,但是,那卷竹简从一打开就没动过,而且,还拿倒了……
颜路求救地看向一旁的荀夫子。后者向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什么都不要说。
而另一边,烟月正忧心地看着正在兰圃中倚着兰雨墨墓碑喝酒的曼雪。从中午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三个时辰了,曼雪在那里喝酒,也喝了三个时辰了,而两个时辰前,还下起了小雨。
雪女,端木蓉和上官若琪撑着伞走了过来,问道:“小雪她怎么样了?”
烟月摇了摇头,上官若琪说道:“不能让她再这样淋雨了,我去把她拉回来。”说着就要上前。烟月拉住了她,摇头道:“让她好好发泄吧,也许这样,她反而能想通。”
上官若琪忧心忡忡地看着曼雪,点了点头。
曼雪此刻浑身上下已经湿透了,却仍然不停地将清兰酿往嘴里灌。酒液入腹,却未带来丝毫暖意满是苦涩与凄冷。
怪不得,一向坚强的娘亲会在喝这清甜的清兰酿时痛哭不已,原来,这酒,是这般苦涩……
“娘,你说,我不让他去,我担心他的安危,有错吗?他,他为什么对我那么凶啊?我只剩不到三个月的生命了,为什么,为什么他就不愿意陪我安安稳稳地度过呢?”曼雪喃喃问道,脸上已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
那边雪女等人正在商议要怎么劝劝张良和曼雪,只听得“扑通”一声,却见曼雪已经倒在了墓碑旁,四人赶紧跑了过去,扶起曼雪。一看,曼雪双目紧闭,脸色惨白,身上却烫得吓人。
“赶快把小雪送回屋里去,再给她换上干净衣服,再这样淋雨,会出大事的。”端木蓉说道。
其余三人赶紧点头。
“砰”地一声,门被踢开了,颜路向门口望去,只见上官若琪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径直走到了张良面前,一把扔掉了他手中的书:“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曼雪关心你的安危有错吗?你为什么要那对她?你知不知道,她有多难过?”
颜路赶紧上前,将上官若琪拉开,问道:“先冷静,这件事,也不能全怪师弟啊。”
“不怪他怪谁?你知道吗,曼雪她又淋雨又喝酒,结果突然感染了风寒,现在发着高烧,嘴里还不停地叫着他的名字……”上官若琪说着,渐渐地红了眼圈。
“情况严重吗?”颜路问道。
“端木姑娘给她把过脉了,曼雪本来就体质偏寒,这次又加上心中郁结,还喝了那么多酒,所以,情况很不乐观。”上官若琪捂住脸,肩膀不断抽动。
“待老夫去看一看。”荀夫子站起身来,向屋外走去。上官若琪深深地看了张良一眼,也跟了上去。
颜路看向一旁握着竹简指节泛白的张良,问道:“不去看看吗?”
张良起身走出屋外,“她如何又与我何干?”
颜路摇头,长叹。何必呢……
张良来到了石桌旁,也不顾雨后湿润,便坐了下来。转头,不远处的兰圃中便是兰雨墨的墓,而暮边横七竖八地倒着四五个酒坛,正是曼雪给他喝过的清兰酿。
张良放在石桌上的拳头渐渐攥紧。他不能去看她,否则,他会舍不得离开的……
曼雪醒来已是两日后。睁开眼,就看见床边坐着的上官若琪正在打瞌睡。曼雪动了动,想起来,却觉得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反而将上官若琪惊醒了。
见曼雪醒了,上官若琪高兴地问道:“小雪,还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曼雪摇了摇头,抓住上官若琪的手,问道:“张良呢?”
“他……”上官若琪别过脸去,语气很是愤懑地说道:“那个负心人两天前就和大铁锤去了博浪沙。”
曼雪闭上眼睛,一丝晶莹划过,隐入鬓发之中,“他果然,还是去了。”
“曼雪……”
“好了,若琪你也去休息吧,我再睡一会儿就好了。”曼雪说道。
“那你睡吧。”上官若琪为曼雪盖好被子,走了出去。
“小琪,兰姑娘她怎么样了?”上官若琪刚走出没几步,就遇到了颜路。
“她睡了,我正要去厨房给她煮些粥。”上官若琪说道。
“走吧,我和你一起去。”颜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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