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杜泽海重捋思路,说道:“第三谜样人物,‘鬼楼巫女’。此人看似无所不能、无所不知。实则也是听命于人、另有苦衷,xìng格乖张,时而冷酷时而软弱,心肠……嘿嘿,倒也不坏。极为聪颖狡诈,善于攻心计、用毒,年龄不大,相貌独特,如老朽判断不错,此为先天顽疾,外表特异者,其内心也非常人可以想象,必有远超他人之处”。
“背后有一强力组织,用心颇深,潜伏已久,急需重金,所以要挟于我白云堡,似乎近期有所行动。曾说如小姐追随于她,便可免费疗伤,可见其地位非同一般,而且对我白云堡似乎也别有用心”。
“此女弱点也很鲜明,虽不明原因,但她看来对小姐格外喜欢,要不是上有严命,必能免费医治。此人可做为目标,重点突破,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当有进展。不过此举未免与其背后组织相悖,我等也要分外小心”。
见众人听得入神,接着说道:“以上观点,主要是源于分析推理,少部分单凭经验、直觉判断。有待rì后验证。我是这么认为的,请大家指正”。
白松逍鼓掌道:“杜大哥分析得透彻、全面,让人顿开茅塞,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也”。
杜泽海拱手道:“堡主过奖了”。
众人见他言罢,定睛思索不语,似仍有关联不能了然,不敢打搅。
半响,方听他凝重说道:“在座的既然都是自己人,另有一项,我也就姑妄说之,此乃突生之感,全无佐证,大家应有所jǐng觉”,众人更加不敢大意。
接着,杜泽海悠忽地冷冷一笑道:“此事仍与那神医有关!当rì他曾说过‘他定是要出来惹事的’,此言可准?”,说着望向王开远四人。
王开远、白云依、萍嫂、金剑儿想了想,相互对视一眼,最终王开远说道:“我记得便是这几字”。
杜泽海问道:“王总管以为,此言之‘他’所指乃谁?”。
王开远回答:“我之愚见,乃指‘绿眼睛’吧”,说完重思此事,心中忽感惴惴不安。
杜泽海微笑道:“王总管已有所疑,此言之‘他’,未必便是一个人,也未必便是那‘绿眼睛’”,说得大家微微一惊。
在众人疑惑求解的目光下,他却苦苦一笑,说道:“我又哪里猜得到!”。
想了想又道:“其二,依旧是神医,他还曾说:‘不曾有人推荐引路?’,并再三追问,其中又有玄奥”。
杜泽海皱眉说:“故此我说那神医得窥天机、洞悉过往,知道此事件的极多牵连,却又不坦直救助。我猜测,那神医似乎在怀疑,小姐鬼山之行是有人预谋设计,并很有可能便是神医口中的‘他’,这也正是我所惊忧的”。
众人这才真正地心惊胆寒。
王开远脑中立刻闪现出整条出行线路,和同行众人的音容笑貌,马骏?唐迪?从中敏锐地寻找着、计算着……
良久仍是愁眉不展,见众人默然相望,大感惭愧,起身行礼道:“在下疏忽失察,粗想之下,仍无线索,但请堡主宽限一rì”。
杜泽海却道:“王总管不必自责,敌人处心积虑,自然巧妙藏匿,何况一切仅是怀疑。要说过失,老朽未尝没有”。
见大家困惑,便解释道:“小姐出游前三rì,堡内便有事发生,当时王总管正坐守镇中钱庄,未闻消息,回堡后又准备出行事宜,不曾参与追查。我又疏忽忘记提醒,所以王总管不疑有他,在所难免”。
其实这可不是他疏忽,既是“引蛇”,当然要做得像,此外,也不敢贸然惊扰白大小姐。
当下把护卫失踪、暗中护送、终杀一敌之事大概讲了讲,听得王开远暗暗心惊,微冒冷汗。
白松逍不禁奇道:“杜大哥认为这两件事,或有关联?”。
杜泽海苦笑一声道:“难说得很!如果敌人意yù对我白云堡不利,施诡计将小姐引出,将我几人牵制在堡,可又为何千里之外这才动手,伤而不擒,反失要挟”。说得王开远和白云依面上发烫,回想鬼山、鬼楼两战,自己一方的确是弱不禁风。
听他又说:“若无联系,怎会如此之巧,何况洞悉敌我的平南神医,也有此怀疑,巫女一方对我白云堡也颇多研究、甚不友善,苗域经历,也可看做为请君入瓮”。
“内情盘根纠结、错综复杂,无从梳理,既然有人盯上了白云堡,那么其中端倪,不久便知,大家时刻谨记在心、防人之心断不可无”。
说完双目炯炯地扫视众人,尤其萍嫂、金剑儿、银剑儿,表面看似着重叮嘱,实际却是施以压力,心怀叵测者当逃不过他的鹰眼。
攘外必先安内,杜泽海时刻不忘抓出堡内jiān细。在座的几人,三位堡主和白云依自不用说,王开远来堡多年,忠诚本分,一家老小俱在堡内,当无可疑。所以刚才他在讲述时,就早已暗暗用余光默察萍嫂三人反应,这回却突然来个泰山压顶,所幸三人眼神专注凝重,未见心虚做作之态。
白松逍见他分析完毕,便问道:“杜大哥,目前白云堡在不伤筋动骨的情况下,一共大约能筹集多少银两?”。
杜泽海默算片刻,说道:“可以轻易、立刻筹集约八万两,一个月后聚拢回收大约能有十多万两”。
白松逍沉思。
白云依突然叫道:“爹爹,女儿有话说”。
随后一本正经地说道:“女儿不孝,这回出去闯了祸伤了腿,方知自己任xìng妄为。一时冲动,给白云堡带来莫大麻烦。我不能因为一己之私而连累大家。所以女儿决定不治腿了,一辈子就陪在父母身边”。
白松逍动容道:“依依说哪里话来,钱财乃身外之物,千金散去还复来,为了你,我在所不惜”。
白云依只是不允。
这时,王开远突然道:“请恕老朽多嘴,白小姐,正如白堡主、杜堡主所感所言,江湖悄然暗流涌动,有人早已暗中盯上了白云堡,小姐之伤或许不过是个引子,敌人觊觎我堡之声望与财富,妄想图谋,即使小姐不治伤,敌人也会再生事端。同时,也请小姐放心,白云堡的便宜不是那么容易占的!”。
白松逍豪气干云地喝道:“王总管,说得好!”。
又对白云依说:“依依,你放心,爹爹心里有数,白云堡的百年基业断不能毁于我手”。
杜泽海也道:“小姐忠义孝顺,难能可贵,堡主只是有备无患”。
白云依仍道:“如果为了小女子的腿,而让大家受苦,我绝不能从”。
白松逍温言道:“依依,你能如此说,我已足感欣慰,不愧是我的宝贝女儿,不愧是白门之后,这件事本就是冲着白云堡而来的,事到如今,已非白家三人能了结。且听你杜伯伯运筹帷幄吧”。
杜泽海说道:“其实堡主和王总管早有大致方针,目前情况也只能姑且如此。百rì之内,一、遍求名医、四处探访、印证小姐之伤。二、招贤纳士、训练jīng英、壮大我方实力。三、整顿产业、筹措资金、以备不时之需。四、探听敌情、联络盟友、力求知己知彼。百rì后,大伙儿再去会会什么鬼山鬼楼的”。
而后继续细分:
王开远负责安放眼线,礼聘人才。
铁石负责挑选jīng英,加紧强化。
杜泽海负责产业统筹,堡垒整查。
白松逍负责联络友人,点拨武功。
在那以后的rì子里,大家各司其职,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一切都在有序而紧张的进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