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姣茉特别羡慕同学们中有父爱的家庭,她有的一位小学同学郭统珍的父亲有三个妻子,解放前就在这里杀牛卖谋生。<ww。ienG。com>大老婆当家理财,跟着丈夫买牛卖牛肉,丈夫平时爱喝酒,很多时候晕晕乎乎的不能掌管钱财;二老婆专门负责在丈夫杀完牛后清洗牛下水,卖牛血和牛下水;三老婆专门喂牛和清理牛圈,购买牛饲料,需要经常在菜市场上去捡或买便宜的老菜叶喂牛。这三个妻子的分工按辈分一个比一个低贱。但她们也能和睦相处,没有哪个胆敢“争宠”调皮捣乱的。
这三个妻子到了30多岁时就总共生育了20来个子女,两位外婆照料着这帮子女,两个外婆很“团结”,给一大家人做饭,洗衣,每餐饭都把饭菜分成各人一份,以免他们争吵,这一群孩子们可没有娇生惯养的环境,每餐饭不用催,不用批评挑食,不用喂,都会很主动自觉地把自己碗里的食物吃得干干净净,不留一粒米,他们虽然小,但心里清楚,稍微娇气些盘中物就可能被旁边的小东西抢了吃而自己饿肚子。
姣茉上初中后,学校要求学生在校上晚自习,但同桌郭统珍因为要给家里面那20来个弟妹洗澡无法上晚自习,学习成绩rì渐不佳。有一个周六,姣茉抱着好奇的心理到和平市场郭统珍家里去看看她,没想到刚到她家见到的一幕让姣茉吓了一跳,继而哭笑不得。
只见郭家平房前的几十平方的院场上,一大群一丝不挂得,光溜溜的十岁以下的孩子在那儿嬉戏,打闹,浇水玩耍,大姐郭统珍(那时才上初中,十三岁),坐在一旁,一手拿着胶管水龙头,一手拿着一根竹篾鞭子,拿水龙头正往那些身上有肥皂泡泡的弟妹身上shè去,偶然那根竹篾鞭子便抽到某人光溜溜的身上,顿时便溅出一线水花,他(她)便像猴子一样吼叫着躲到别人的身后。那正好是夏天,孩子们恨不得多洗一会,多在水龙头下玩个够,但也有个把女孩卖乖地拢到大姐身旁来,
讨好地说:“大姐,我乖,我洗好了,我穿衣服去了。”
大姐用嘴呶呶放在一旁凉床上堆着的一大堆衣服,说:“去,别拿错了,找自己的衣服自己穿上。”
那些夏天的衣服自然很简单,男孩是蓝、黑sè短裤,女孩是花的,都是白sè的、黄的、或花的套头纱衣。这帮孩子中有一些是同龄人,三个妈妈也有一两个同时坐月子的,同龄男孩中有调皮的先到先选女孩子的衣服穿。
姣茉站在那儿观看了20多分钟,那些孩子都去抢衣服穿了,跑到屋里去了,统珍才抽空拉一张板凳过来坐,
她苦笑说:“你看,这一大堆山猴子,每天洗澡这件事落在我身上了,那能去晚自习呢,白天能去读书就不错了。”
姣茉笑着问:“这么多弟妹,哪一个是亲妈生的,分得出来吗?”
她说:“每个妈都生有六、七个,基本能分出来。”
姣茉继续问:“他们打架吗?”
说:“在外婆面前,也有小打小闹的,但在我爸和我面前,也会装乖,不太敢乱来的。”姣茉好奇地问:“三个妈妈团结吗?”
说:“她们到很老实,自己做自己的分内的事情,我爸常常教训我们:不管大人小人,谁敢调皮,牛刀是问!因此,她们也不敢去试牛刀呀。”
本来天资不错的统珍忙乎着照料这一帮弟弟妹妹,着实拖累了学业,初中毕业后,她没有继续上中,选择了参军。她心灵手巧又会照顾人,所以在部队被分配到医院,后来在部队找了一个军人丈夫,专业以后也被安排到南宁303部队医院工作。
在退休后的同学聚会上,姣茉依然好奇地问她:“那一大帮弟妹都还好吗?后来各自的情况如何?你们家肯定很热闹吧?”
她说:“父母确实很伟大,都把他们拉扯大了,各人都成家立业了。各人得生活都不错,其中有三个弟弟成了大老板,每逢年节20多家聚餐,都无法安排在一家集中,百来个人,只有到大饭店里去搞十来桌,都是那3个老板弟弟出资,不用大家集资。”
问:“你这当大姐的还有大年的威信吗?”
她答道:“他们还是比较尊重我的,有什么事,都喜欢告诉我,我总是尽量去调解,维护弟妹之间的团结互助。”
这一家人太有意思,特别是父亲和三个妈妈,各司其职,谁也离不开谁,因此,在解放初的婚姻家庭学习班上,他们自觉自愿地保证搞好团结,维护好家庭关系,所以这一夫三妻的家庭在解放后能保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