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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标位面炎黄大陆陕西省富平县苏坊村,这里半个月前刚刚进行完农村现代化改造,整个村子干净、整洁。村里的小道铺着黑色的沥青,周围栽植了纤细的树苗,树苗四周用木架绑定保护着。
各家各户住上了新建的独门独院砖瓦房,黄白色的院墙配合着传统中式的红色院门。院门方正宽阔,可以方便进出摩托三轮车和后世的小汽车。院门里面则是并排的两溜平房,每溜三间,共计六间砖房,至于两个角落处则分别安排了厨房和厕所,厕所旁边建有浴室,上面整齐的排列着两组太阳能热水器。
“老婆子,快点!”当家的刘文亨大声向屋里喊道。
“来了,来了,死老头子,就知道催我!”随着屋里的答话声传来,一名四十多岁的农村妇女走了出来,她上身穿了一件深黄色的女士翻领上衣,下面配了一条印有暗色系碎花图案的绒裤,头上还带着一个围巾,用以隔绝西北地区到处存在的,被风吹拂的黄沙尘土。
“喂,老婆子,你怎么把前两天刚做好的衣服都套上了?”刘文亨扫了一眼,不满的问道。
“怎么了?”
“这不是你打算过年时再穿的吗,现在穿了,到时候咋办?”
“有什么的!现在布这么便宜,到时候我再裁2丈,做套新的,不就成了~”
“啧,老娘们,就知道乱花钱!”
“什么叫乱花钱,你看看你,不也是把这件新大衣套上了!”刘文亨的妻子赵兰花指着丈夫身上的新衣服,不满的问道。
“我这不是怕穿太差出去丢人,叫城里的人笑话嘛?”
“噢~~合着我丢人就没事了,是吧,啊!就你脸皮重要,我这张黄婆脸就不要了,是吧!”
“好了,好了,说不过你,不说了!对了,大全怎么还没有收拾好?大全?大全!”丈夫刘文亨拼“牙齿伶俐”是无论如何辩不过一起生活20多年的老伴的,赶紧按照自己总结的人生经验,转移注意力道。
“爹,我好了!”前院传来了年轻小伙的声音——刘大全,刘文亨的独子,而且是老来得子,32岁才要上,在农村中已经算是很晚了,他前面有两个哥哥,均因为当时家境贫寒,不幸夭折。在红党平均地权前,赵文亨属于赤农阶级,土房半间,家徒四壁,可以说是要嘛没嘛。红党占领陕西后,分得了几亩土地,不过限于当时西北生产力水平和自然环境的限制,每年也仅仅混个温饱,但是也远胜从前了。这半年来,他目不暇接,亲眼见证了陕西山村的巨大变化,自己村里陆陆续续进行了2个多月的大建设,修筑了从没见过的柏油路,建设了崭新的瓦房,安装了从没有用过的电灯和热水器。
刚开始住进来的时候,全家上下可是局促不安了好一阵子。好像内心有个声音总在说,过上这么好的生活是犯罪,要遭报应会折阳寿的!不过随着2个星期对新环境的适应,全家人已经喜欢上了这种新生活,也再次坚定地自己的想法,不管谁来了,只要和边区政府为敌,和给自己这么好日子的红党为敌,妄想剥夺自己现在的好日子,没别地,老子就一条命,跟他们拼了!
话说回来,今天刘文亨打算带领一家去县城采买物品,特意和村长运输大队那里借了辆摩托三轮车。自从住上了新房子,用上了电,刘文亨就发现自己原来的家具实在是太破旧了,因而一直打算换换家当。但是因为住进新家的村民太多,现在村里那两三个木工的活计排的满满的,一时半会根本没有时间到自己家里来打家具。
再加上自己的木工手艺又实在是难以服众,最终全家人决定去县城逛逛,采买家具何厨房碗筷。当然了,去县城的另一个理由是听村里人说,那里新开了一家什么什么店,专门卖家具、锅碗瓢盆之类的生活物品,三家人商量了整整一天,最后一咬牙一跺脚,挖出了埋在后院地里木盒中的270多个铜元,这本是为儿子娶媳妇攒下的家当,这次打算先取出来应应急。自从红党开启了购买劳务、工资结算制度,在村里运输大队打工的儿子和纳鞋底帮闲工的老婆子都有了收入,加起来一个月能有30多个铜元进项,很快就能给儿子再攒出来新的“媳妇本”。
“上车,走了!”在村运输队开摩托三轮车的儿子,招呼父母一声,等二老利索的爬上车后,拧动了右手驾驶把柄上的发动机开关,伴随着“突突突”的马达声,驶出了院门,向通往县城的大马路奔驰而去。
半个小时后,富平县城。
“这就是那什么什么店?”刘文亨手搭凉棚,看向远处稍显巨大的建筑物,很是惊叹的说道。
“爹,不叫什么什么店,那叫‘家宜’!”脑袋好使的儿子,很快念出了昨天村民说出的店名。
此时在三人不远处,是一幢占地颇广的偏正方形的建筑,高大约有10米,蓝色和黄色分布相间的颜色,最底下是宽敞的停车场,此时已经停驻了不少辆农用三轮摩托。如果后世的炎黄百姓能够到这里走一遭,就会立刻惊叫,这活脱脱一个后世‘宜家’的翻版,只不过店名被某位小同志很无良的改成了‘家宜’。
“走了,进去看看,哎!对了,大全,这么多三轮摩托,到时候咱们出来找不到自己的这辆怎么办?”粗中有细的刘文亨问道。
“呵呵,爹,你放心吧,你看车头前面不是有一组数字吗?”儿子刘大全指着前方蓝白色的牌照说道:“我这串钥匙上面有个铁牌,上面的数字和车上的一样,到时候对着找就行了!”
“恩,那就好!”刘文亨听到儿子有办法后点了点头,不在多问,只是评价道:“不过这个‘鬼画符’太费眼了,我看着比划都差不多,到时候找起来肯定费劲!”
“爹,那叫阿拉伯数字,村里的侯大学晚上教课的时候讲过,咱们的是‘陕3684291’。”晚上一直在夜校上课的儿子纠正道。
“行了,行了,你上学认识字,有出息就好了~~”一辈子没读过书,现在一看书本就脑袋疼的刘文亨摇了摇头,赶紧迈步向进口走去。
‘家宜’店铺的入口出于技术敏感保密的考虑,并没有采用后世的感应门。而是选用机械式的摇摆门。进入后,是人工负责的存包处,在身着统一蓝黄服饰工作人员的引导下,刘文亨将手提的篮子寄放在了此处,并领走了一个用松紧带串着的数码牌。
“老婆子,拿好了,别丢了,他们认牌不认人的!”刘文亨大嗓门地嘱咐道。
“行了,行了,快走吧,丢死了人!”感觉到周围人投射过来的异样视线,赵兰花感觉有些脸臊,推搡着自己的丈夫快速向前走去。
在往里面走上5米,视线豁然开朗,首先映入几人眼帘的是通透的大跃层,中间位置一部扶手电梯(电动机械式)直达“家宜”大卖场三层。
“爹,你瞧,这个东西能自己在往上走。”刘大全小心翼翼地把脚踩在上面,跺了跺,好奇的说道。
“恩,有些奇怪,这是不是老人嘴里流传的古代机关术啊?”刘文亨摸了摸同样向上移动的黑色扶手带,自言自语道。
“老哥哥,这叫电梯。”前面一名戴眼镜的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转回身笑着解释道。
“电梯?哦!大兄弟,谢谢,谢谢你啊!”
“不客气,老哥哥是第一次来这里吧?”
“是啊,我们都是富平县苏坊村的,平时基本不出村,没见过啥子世面,叫你笑话啦!”刘文亨不好意思的答道。
“哈哈,老哥哥太客气了!我第一次来时比你好不了多少,不瞒你说,刚开业那会儿,我可是一天一趟,泡在这里不出去的,哈哈,现在熟悉了,就好多了~~”前面的中年眼镜男大笑着安慰道。
“噢~~那我一会儿上去要注意什么啊?”
“其实挺简单的,老哥哥,你多注意每件商品的标签,前面的白色部分是商品代码,用三楼售货员发放的铅笔白纸记录下来,后面红色的是价格,记不记都可以,结账的时候售货员会告诉你总价款,不过我的习惯是自己记下来,到时候算算账款是不是一样!”
“哦~~~知道了,知道了,谢谢你啦!!”感觉得到对方“秘籍”的刘文亨,很是感激的说道。
上楼后,很快引入眼帘的是一组又一组,搭配漂亮美观的房屋布局,闪电般地迷花了三个人的眼睛(没有电视柜,因为此时目标位面还没有这东西)。由于参考了后世“宜家”的布局风格,整个三楼都是展示区,二楼部分则是取货结账区。客户只需要照猫画虎的把看上的货物编号抄下来,到二楼递给售货员,后者就会带领顾客去相应仓库区提取货物,虽然这样和后世“宜家”做法不太一样,不可避免的较后世增加了不少人力,但是考虑到目标位面炎黄老百姓的受教育程度,还是采用了这样成本相对稍高的方式,等过一段时间,炎黄百姓习惯熟悉这种取货方式和货物存放地点规律后,就可以自行完成取货环节了。不过多出的那些营业员也不用担心,红党政府未来计划逐步在全国开立“家宜”连锁店,会有足够的岗位安排他们。
同时因为有了王凡零成本得到的目标位面大量矿产等资源,卖给主位面相关企业以获得天量资金,所以采买这些山寨宜家商品的实际成本近乎于零。在目标位面新开业的“家宜”大卖场中,对于许多商品的定价是极低的,制定的基本标准是参照一家人一年的总收入,可以把整个家庭的家居用品换一遍。当然为了避免“取而不语”的非君子行为,在‘家宜’大卖场不但广播中不时提醒偷一罚十的商场规定,还强调偷取者一旦被抓住,不但要站在小木台上举着“请不要偷窃”小白旗半个小时,更会通知其所在村子,让其村长直接过来领人,即“破财又丢人”,并且影响其以后享受的分田、分钱等福利政策。
因而在开业的这半个多月中,除了两起因小孩子不懂事,藏东西而引起的恶作剧之类行为外,暂时没有发现真正有意的偷盗者。毕竟值钱的东西如沙发、床铺体积都很大,根本藏不了,而小玩意诸如玻璃瓶、碟子碗筷价格又十分便宜,基本都是2个铜子一个,仅仅相当于后世的几毛钱,谁会了为了几毛钱去冒着金钱损失、名誉受损偷盗?更何况在卖场里购物的都是乡里乡亲,抬头不见低头见,真被抓住了以后还怎么在村子里立足。
两个小时后,在‘家宜’三楼已经仔仔细细转了好几遍的刘文亨一家,开始认真填写自己的购物清单,当然了这个活只好交给儿子来做,毕竟只要他能看懂那些“鬼画符”。不过就算没有人认识也没有关系,只要和三楼站在商品旁的服务员说一声,受过一个月集中培训的他们,都会很认真的帮助顾客填写购物清单。
“爹,我想要个沙发和大床,还有书架!”刘大全先说道。
“老头子,你看那些玻璃瓶子和盘子碟子都很漂亮,也很便宜,咱们多买一些回去吧!”平时在家操持家务做饭的赵兰花,看到那些漂亮的调味玻璃瓶和各式各样的碟子盘子时,眼睛发直已经挪不动步子了,兴奋地插话道。
“先别着急,让我想想,大全,你脑袋清楚,帮我算算,那个大沙发多少钱,大床多少钱,书架又多少钱?咱们带在身上的钱够不够?”
“爹,没问题的,咱们带来了270个铜元,那个沙发只要20铜元,大床27铜元,书架只需15铜元,并且娘要的那些玻璃瓶子、碟子、碗筷之类的,也只需要2个铜子(1铜元等于100个铜子)一个,很便宜的,就算买上半车,也花不了20个铜元!”
“就是,就是,还是大全算的好!”赵兰花听到儿子的话后,高兴地脸上的皱褶都笑开了花。
“那好,不过咱也不能太浪费,要是能留些钱过日子总归是好的,这样吧,咱们大床就买两张,沙发一个,书架一个,不能再多了!”盘算后发现可以省下一些铜元的刘文亨,穷怕了、好抠门的毛病又犯了,琢磨了半天,最后在老伴和独生子的殷切眼神和不停劝说下,终于不情不愿的把购物资金由120铜元加码到了150铜元。
拿着写满了一行又一行物品的购物清单,刘文亨一家排队来到二楼的取货处。
“东家,麻烦了,这是我们家的采买单子!”刘文亨客客气气地,边说边把单子递了过去。
“好的,您请跟我来!”身着“家宜”工作服的售货员,按照集中培训时候提到的待客要领,笑着回答道。
五分钟后,推着满满一车货物的刘文亨一家和服务员回到刚才见面的位置。
“大爷,这些都是清单上的,您核对看看!”售货员笑着问道。
“啊,谢谢啊,我把钱给你!”刘文亨没好意思细看物品,赶紧就从贴身口袋里往外掏钱。
“不用,不用,大爷,您看见前头那个出口了吗?到那里去交钱,同时别忘了,结账后可以凭借着购物小票,去电梯旁边免费领取白吉馍腊汁肉一个!”
“小票?白吉馍腊汁肉?好的,好的!”听了个半懂不懂的刘老汉,有些木木唧唧的答应着。
二十分钟后,‘家宜’停车场。
“我就说嘛!哪会好心肠的真送你东西!”刘文亨骂骂咧咧的上车说道。
“行了,不就是几个铜子的事嘛!”正在吃着白吉馍腊汁肉的妻子,不满的答道。原来“家宜”大卖场白吉馍腊汁肉只免费赠送一个,想再要就需要自己花钱买,价格不贵,一个铜子一个。好不容易一家三口过来购物,总不好三个人只分一个白吉馍腊汁肉吧^_^
“爹,别郁闷了,诺,给你一个!”同样吃的满嘴流油的儿子,一边出言劝说,一边食物诱惑。
“算你混小子还有点孝心!”虽然嘴里不饶人,但是右手还是麻利地接过肉夹馍,狠狠地咬了一下,边嚼边评价道:“你别说,肉给的还真足!”
“要我说,爹,这个还真不贵,一个铜子一个肉夹馍,要不我再回去买点,带回家当晚饭?”
“得了,得了,别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了,下次再说,下次再说!”刘文亨听到儿子又想去花钱,心疼的肝颤,赶紧摆手道:“快开车,回家还有好多事要干呢!”
“噢~~~知道了,那我开车了,都坐好了,走喽~~~”
随着“突突突”的三轮摩托声再次响起,满载而归的刘文亨一家人,想着对新生活的希望与奔头,高高兴兴的向着自己家里方向奔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