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新生驾到不可能在第一天就齐齐整整,所以开学典礼的时间定在后天。
昨天晚上去楼下的超市买了些生活必需品,花掉了不少人民的币,加上报名时的学费,骆寒从老头子那领的钱也就所剩无几。
本来老头子下船的时候给骆寒准备了不少的积蓄,可是这小子不让自己拿王八煲汤,所以老头子心里一提溜,想你不让我喝王八,我就让你上去当当王八,于是就又从行李中拿出了一半的钱。
要不是自己从韩森那意外赚取的了两万块的信息费,此刻自己可真的是穷得叮当响了。
可是这种意外总是可遇不可求,没办法,自己还是得另谋生路,即使这生路是老头子帮自己找好的,自己也必须无条件服从。因为——
生活需要生活费。
大概是老头子怕骆寒为生计所迫,没了真钞的时候,就去出卖贞cāo,所以让骆寒上岸读书的同时,也给他找了个教书的活计。
誓死捍卫尊严,经过一番强烈的思想斗争,骆寒决定还是不做鸭子做压子——压迫学子。所以这次出门,骆寒是背负崇高的责任,外出家教劳动,以此获取生活所需的费用的。
比不得纨绔,出门不是开豪车就是坐豪车,以骆寒的经济条件来看,公交车才是自己的王道。此刻骆寒就顶着烈rì,站在公交站牌下。
等车就好比等人,第一分钟是一分钟,第二分钟就不止一分钟了,第三分钟赶上两分钟的长度,按心理上的时间跨度计算,骆寒估计自己大概等了将近一个小时之后,车子才像裹了脚的古代少女一样姗姗迟来。
不过有所失必有所得,不负骆寒所望的那样,车上果然塞满了人,相斥掉一些同xìng之后,骆寒初略估计还有二十多个异xìng存在。只怪自己磁场不够强大,不能吸附所有,好在脖子还能运转,眼睛还足够清明,换个角度想,没有触感那也得有视野不是?
当然,是撇开视野内的风景,单论开阔而已。
做梁上君子的得胆大心细,做花间禽兽的不用心细,只要胆大就行。
公车是一个易出是非的地方,无论你愿不愿意,好多时候你都处在一种揩油和被揩油处境里。但是骆寒还真没想到一个揩油的敢在光天化rì朗朗乾坤,借拥挤的公车揩油揩得如此明目张胆。想想还真是的,自己也就sè心盛一些,sè胆尚没养成,和前面那位中年大叔比,自己是很难望其项背的。
前面一个年纪大约四十开外,身高大约一米六,体重应该超出一百六,胖嘟嘟圆滚滚的中年大叔,挤在女xìng最多的那一块,趁着车子摇动的时候,不是故意拿手肘碰碰前面一个爆rǔ女孩的胸,就是用另一只手摸摸旁边一个屁股浑圆女孩的臀部,一脸猥琐,玩得不亦乐乎。
要是放在平时,这么一个矮冬瓜圆胖子,早有人路见不平一声吼大献殷勤了。可狐狸之所以敢大行其道,那是因为披了身虎皮。这位大叔人很不怎么样,可身上的行头还真有些斤两,骆寒虽然才上岸,但起码还是能知道jǐng服与便服的区别。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当事人都忍得,自己一个同车人没有出头的必要。
古话说的是“十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并没有说多少年修得同车行不是,所以只要这位jǐng察叔叔不要惹到离他还有三两个人相隔的前面那位素面朝天,望着窗外出神的女子就好。
张有德才不管这些莺莺燕燕什么想法,当然更加不会忌惮车上那些同姓之人眼里的鄙视与愤怒。女的既然敢坐公交车,就应该有被占便宜的觉悟。谁让他们穿得一个比一个妖艳,露得一个比一个多,不就是想吸引大众的目光,自己很配合,不仅吸引了自己的目光,还外加自己的一双手,这是对她们美的赞同与认可。再说那些男的,试问哪一个不想饱了眼福之后也顺顺手感,可谁让他们没自己这么一身虎皮大衣撑场面铺排场,在yù望不能满足的时候只好摆出一副道德先生的面孔,在鄙视自己的同时也安慰着他们本身。
张有德是明珠明阳地区分局的副局长,平时玩多了夜总会那些女子,总觉得暖光灯下的奢靡缺了点什么,后来偶尔一次坐公车,蓦然看到车上这些女的大都略显青涩却干净的面孔,就知道自己缺的是什么了。夜场里,被玩的都是一些出卖身体没有灵魂的俗物,冲着自己的身份地位和荷包厚薄,才木然承欢自己胯下,像是木偶没有任何表情,可在公车上公然猥亵,不仅带有无可名状的刺激感,看着他们敢怒不敢言的憋屈样子,也是对自己身份地位的彰显,时时刻刻让自己充满了自豪感。
自那以后,张有德放在自己的大奔驰不坐,时不时就乘坐公交车上下班,如此一来,不仅自己的恶趣味得到了满足,还赚取一个勤俭节约的好名声。当然也不是没有遇上一些不堪自己sāo扰,公然反抗的烈马,可在自己打着官腔亮明身份之后,对方就都不出声默默的忍下这口恶气。
大概是发现前面这个胸部确实挺有料的,但脸蛋就着实差了点,旁边几个也都是如此,总有瑕疵,还是小瑕掩盖不了的大疵,脸蛋好一点的身材和自己比肩,身材好一些的脸蛋就又和自己媲美,本来还觉得今天的运气不怎么样,可偶一抬头,突然发现离自己不远,站着一个犹如仙女下凡,遗世dú lì的大美人正一脸出神的表情看着窗外发呆。
猎人最怕的就是山上找不到猎物,张有德最怕的是车上没有让自己丧失德行的机会。好不容易逮到一个极品,不做丝毫考虑张有德就向那边挤过去。谁知道这朵昙花会盛开多久,如果只现一站路的车程那自己这颗火烧火燎的心该何处安放?
看着张有德肥胖的身躯在拥挤的人群里滑行得犹如水中游鱼,骆寒不得不佩服他这身本事。
大概是感到了周围人流的耸动,萧如皱了皱眉转过身,然后就看到张有德那张犹如猴屁股,像是在油里面浸过的大脸正对着自己傻笑,两只眼睛满满的盛放着yín光,正一脸嫌恶的准备后退几步,就看到张有德那只蒲扇一般面积,猪蹄一般厚实的大手向自己抓在栏杆上的手上伸去。
还没等萧如做出反应,像是凭空出现似的,面前又多了一个猿臂蜂腰的少年。只是不是面向自己,而是以背影示人。
张有德看着突然横在自己面前的骆寒,一时有点范迷糊,自己不是已经带了作案工具,难道是个傻子,没看出自己是个有身份有地位吃皇粮扛黄枪的公务员?
看着张有德那只仍然伸在半空的熊掌,骆寒苦着脸说道:“叔叔,请问你是jǐng察吗?”
“没看到这身jǐng服?难不成你以为我这是地摊上面淘来的假货?”因为恼怒骆寒的出现,张有德很是不满的哼道。
然后张有德就看到骆寒刚刚还一幅霜打茄子般的苦瓜脸在零点零一秒之后转变为晴天,一脸惊喜的看着自己说道:“都说出门遇贵人,一分钟之前我还以为这是句大谎话,可现在相信了。”
张有德很不自然缩回那只举在空中的手,一脸纳闷的说道:“为什么?”难道是这小子以为自己是他的贵人,可自己刚刚都有把他带到监狱里吃几天牢饭的打算了。
“就在上车不久,我的钱包被偷了,我一个学生也不敢大声嚷嚷,怕小偷报复什么的。只好躲在那里暗自着急,一时都没有发现叔叔的存在,我这是第一次来明珠,无依无靠的,所有的家当都在钱包里,要是丢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弄不好还真得流落街头。”骆寒又是委屈又是高兴的说道。
像是没有看到张有德紧皱的眉头一样,骆寒继续说道:“现在好了,有叔叔坐镇车上,相信我的钱包一定会失而复得的。”
要是放在平时,张有德才不会管这些在他看来屁大的小事,别人的死活和他是没有屁点联系的。可现在一个不开眼的小伙子公然说明丢失了钱包,在这么多人面前自己总不能不闻不问是不?再说,自己要是真能逮到那个小偷脸上也有光,还能大大弥补一下自己糟糕的身材和更加糟糕的长相。
如果一个男人既有面子还有里子,那么青睐自然不会少。要是面子和里子都没有,那么就注定你只能青灯古佛,孤独终老。张有德面子很不够,可好在里子还不错,顶着一个副局长的头衔,好吃好喝好玩好乐没少试过。
转念一琢磨,这小子其实是给自己创造了一个出风头的机会,能够在美女面前显摆显摆也是美事一件。想到这,张有德就很有派头的大手一挥,朝着前面的司机喊道:“司机,关紧车门,找个靠边的地方停车,为了找回失主的钱包,我现在要进行搜身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