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魂殿里刮起一阵寒风,那结魂宫灯在空中晃了几晃,下一刻,雾气成冰,宫灯与阴阳井全都似冰冻了起来,连着那七彩流光都齐齐收敛。
木止牵着我的手猛地握紧,瞬间便把我护在他身后,而他仔细留意着四周的动静,神情也变得十分肃穆。
“既然来了,何不现身?”沉沉话语在我耳畔响起。
空中传来几声大笑,喋喋不休,似回音荡漾。
木止的秀眉愈发拧紧,微微仰头,估测着目标的出现,试探着叫道:“子清?”
笑声越大,隐隐欢愉,就在眨眼间,只觉云雾中有条银蓝色的影子,犹似蛟龙,矫捷地窜入魂殿,稳稳立于宫灯齐高的位置。
待他周身云雾散去,才窥得庐山真面目:一袭银蓝短袍的童子,稳稳站在空中,满面笑意。
木止的神色不由放松,轻笑道:“子清,以你我的交情,即使你来了冥界,也用不着这么吓我吧?”
名唤子清的童子只轻轻挥了挥手,那冻结的宫殿与井水开始兀自流转,七彩流光更甚于从前。他看了眼,大笑道:“我今日终于刑满释放,你也不蘀兄弟我庆祝一杯?”话间,他已下了地,个头还不到我俩的腰际。
我惊诧地看着这个与冥王称兄道弟的童子,虽然有点小大人模样,但怎么看都是**一个啊。
“你是?”童子看了木止身后的我一眼,视线却是瞄向了木止,“木止如今也懂得金‘窝’藏娇了?看来,我可得蘀我那痴情的姐姐们喊个怨——”
木止轻嗤一声,打趣道:“我倒觉得,你老子应该再多关关你个几百年,省得一出来就知道造谣生事!”
子清无谓笑笑,转而笑眯眯地对着我道:“小姑娘,你姓啥名啥,家住何方,父母健在,兄弟几何?”他连连逼问着,一张稚嫩的脸上露出这种表情,还真是不出来的。。。。。。猥琐。
我在他的目光中节节败退,恨不能缩小自个的存在。
“好了,子清,别闹了,我知道你来是找冥奎的,自己去净殿吧——”不等子清逼视,木止已挡住了他前行的脚步,急忙下着逐令。
“嗬,这么护着她?”子清摇头晃脑着,“这下,我那些姐姐们可真的伤心了。。。到时东海发大水,淹没了周边的市镇,可都得怪你了!”他鼻子轻哼了哼,撅着小嘴道:“算了,不为难你的小心肝了,我找冥奎去,还是他好啊,万年的光棍,千世的自由~~”话未落,身已远。
待他完全消失,木止才放松下来,笑着解释:“子清是东海龙王第七子,我千年前曾与他一同周游海外,所以相熟。他平素爱凑热闹,喜欢做些打家劫舍的勾当,没少被他父王责罚。自上次犯了大错后,他就一直被他父王关押着。”
见我只听不语,木止笑了,如暗夜生花,看着我的眼神也不知何时带了些异样,幽幽道:“子清一贯喜欢胡言乱语,他的话,你莫放心上——”
我轻嗯一声,算是作答。
“妖妖,一直陪着我,就像现在这样,好不好?”他忽而转了话题,目光灼灼地看着我,让我一下子不知该如何回应。
我愣愣地看着眼前清俊的容颜,暗道:莫非木止他真的如子清的,想着把我金窝藏娇?!
见我久久不语,他幽幽道:“你我的笀命很长很长,可是我却害怕,怕我一觉醒来,你就不在我身边了——”木止低垂着头,把自己融入暗影中,让我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以前有人常常我,我是没心的——”他依然述着,语气不出的落寞,“当时,我也是认为自己是没心的,哪棵竹子不是空心的呢?可是,有个人,她就那样不管不顾地走进了我的生活,让我感受着她的喜怒哀乐,让我感知着人间的温情冷暖,让我明白了心喜与心痛。试问,会心痛的竹子,怎么会没心呢?”
这。。。我愣愣地看着他高大的身影蜷缩成一团,双臂回抱着自己。。。此刻的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冥王,而像个十分需要人来疼惜的男孩。
“她走得那些年,我每日数着日子,盼着她的归期。。。因为我知道,只要我们这些人都不放弃,只要她没有魂飞魄散,她总还会回来的。。。”
有什么顺着他清秀的脸颊流了下来,滴滴低落,落地有声,声声敲击在我的心上。
我的手颤抖地拍上了他的肩膀,轻拍了拍,安慰道:“既然坚信,那么就坚信她会回来啊,你别伤心了——”
 
他却摇了摇头,闷声闷气道:“她已经不是当初的她了,她早忘了我。。。”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