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公忧虑重重,他已渐渐发现事情不是那么简单,正常来讲,流星寨是不会有胆sè如此行事,那么就一定被他人唆使的。顺着这个路径推导下去,那么翠微山很可能发生变故。
眼前一个王境体修,一个分神境器魂师,他有信心抗下两人联手,同时也意味着无暇他顾。宗内数十名子弟对阵十倍的土匪,前景堪忧。
然而,他有的选吗?
王公眸中露出几许坚定之sè,对面的亡命很快察觉,与身旁官木对视一眼,默然点头。
变故忽生!
平静的地面一阵波动,天寒宗众人身子跟着晃动起来,神sè有些慌张向四处张望,紧接着土地开裂,一口口黄木棺材破土而出。
“是魂器!”境界较高的器魂师立刻醒悟过来。
“这是官木的魂器”王公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丝毫没有犹豫,身子在原地消失,朝着官木飞奔而来。
面对群战,最好的策略就是控制住对方的魂器强者,王公的选择正确无比。然而,算盘不错,事实却不那么如意,亡命悠然腾空,截住王公。
王公是王级中期,亡命是王级前期,前者是名门大派天寒宗的长老,后者是一占山为王的土匪头子,实力差距较大。但真正动起手来,王公短时间内还是无法摆脱对方的纠缠。
破土而出的数十口棺材,迅速变大,朝着天寒宗众人罩去,有慌乱的几人一时不察被扣入其中,其余人反应过来,挥舞着手中的兵刃,控制着各自的魂器,纷纷朝着棺材劈斩而去,愤而群起的众人瞬间压制住棺材的攻势。
远处的官木从容镇定,向着远离王公的方向退去,同时挥手高声喊道:“兄弟们,给我上,抓活的!”
流星寨的土匪基本上都是体修,众人一哄而上冲将过去,势若疯虎的冲势,天寒宗众人的脸sè煞白,没有点滴血sè。
“不能辱没我天寒盛名!”齐名扬适时喊叫出声。
众人好像忽然间抓住了什么,眸中戾气陡升,舞动兵刃魂器,呼喊着与众土匪战场一团。
见大局已定,官木收回棺材魂器,把困住的几人甩出来制住,而后数十口棺材瞬间融汇成为一,棺木厚重,表面有流光闪烁,呼啸着飞奔而过,帮助岌岌可危的亡命抵挡王公。
场面完全乱了,大家各自为战。布易也有些发懵,他还是头次见识到分神境器魂师真正出手,这也太强大了,心中止不住一次又一次感叹。
数个使剑的土匪朝着他杀将而来,布易方才清醒,心中戒备,第一时间便把空气魂器散步于周身,手中握定一把长剑,剑若游龙,于几人之间穿梭,配合魂器的诡异偷袭,强势压制住几人。
兵刃的激烈撞击,剑身划破**的血腥,打斗叫嚷的嘶喊,疯狂厮杀交错的身影,这样一幅画卷在布易的脑海中展开,瞬间占据所有思绪,这就是修者的世界。
悄然间,一柄黝黑的飞刀划过躁动的野草,避开众人激烈的对战,小心谨慎,却速度极快的前行,纷乱的场面中,根本无人注意,他们也无暇顾及。很快,飞刀接近了目标。布易正在交战,思绪还在飞舞,根本未意识到危机的来临。
好机会,飞刀骤然加速,洞穿出一条空气通道,义无反顾地斩向布易的头颅。
飞刀接触空气魂器的刹那,突兀的一顿,远处俯卧的密刀一声闷哼,他不清楚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来不及多做思虑,飞刀继续前冲。
空气魂器被撞的那一刻,布易终于转醒,冷汗打湿了脸庞。空气魂器散于周身,并不凝实,根本阻不住扑面的飞刀,终于在接近脑袋的半尺距离的时刻,一把飞剑从布易识海中轰然飙出,撞偏刀身,这才险险避过。
飞刀划空,那道凛冽的杀意却宛若实质的打在布易身上,顷刻衣衫cháo湿,整个人像是刚从浴室中出来一样。
布易暴喝一声,手中长剑连摆,打退了想要趁机捡便宜的土匪们,飞剑在周身环绕,又一次堪堪抵住飞刀的冲杀。
飞刀的强大深深地震撼了布易,这绝不是他单凭飞剑能够应对的,更何况是这种打斗的危机场面。他的心中也留存着一丝侥幸,这绝对是遇到过最强大的魂器,幸好,不是分神境的器魂师,不然真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器魂师cāo控魂器,是有距离限制的,只有在一定范围内才能保证正常发挥,如果距离过远,效果将大打折扣。
远离飞刀!
布易心中做出决定,宗境修为全力爆发,空气魂器护体,飞剑绕身,眼前的数个土匪被布易的突然暴起给震慑住,硬是被杀出重围。他继续往前冲杀,所遇到的阻挡并不特别强烈,黝黑飞刀也察觉到他的打算,开始不断的疯狂冲击。
赌对了!
感受着越来越弱的飞刀冲击,布易心中窃喜,同时艰难地做着抵抗。
王公的战团打得极为火热,虽然面对两位敌方高层联手,强势的王公依然落据上方,眼角余光略过着乱战一团的战局,他的心中一片冰冷。天寒子弟每一个都是一个对战数个,甚至十数个,数量上的巨大差距,造成了己方的绝对劣势,许多弟子都已身负多处伤痕。不过,值得欣慰的是,他们没有放弃,依旧在各自的领地内奋战不息。
布易的怪异行动,也引起了他的注意,当察觉到那紧追不舍、杀意毕露的黝黑飞刀时,王公的眉毛为人不察地挑了挑,这绝不是流行寨的人。流行寨土匪谨守着二当家的吩咐,出手虽凶却都留着分寸,这也是天寒弟子能够抵抗到现在的原因。
“有人趁乱要对布易下杀手!”王公头脑惊醒。
气息锁定飞刀,手中长剑疯狂的一记劈斩施出,宛若实质般的剑风打破距离的约束,狠狠地击在刀身上面,飞刀一阵颤动,上面流转的微光都暗淡不少,显然遭遇了重创。
布易终于突出包围,奔着路旁的密林一头扎了进去,脚下连错,身子飘忽,化作一个弱小黑点消失在密林中。飞刀并没有放弃,缀在布易的后面追了下去。
远处趴伏的密刀也起身,绕到另一个方向追将下去,他必须保证与飞刀的紧密联系。奈何,器魂师毕竟是器魂师,哪里有一个宗境体修跑得迅猛,追了一段路程,便失去了布易的踪迹。
“此次刺杀失败了”密刀无奈感叹,不过他并不放弃,推测着布易行进的方向,继续追去。
镗!
一声剧烈碰撞,亡命被震飞到一旁,喘息不停,硕大棺材也悬浮在空中不动,轻微震颤,棺材表面早已被剑斩得面目全非,凄惨无比,亡命高声喊道:“不打了,不打了!”
“这才刚刚开始,这么结束也不好吧。”显然王公也打出了火气,冷声回应道。
“我们已抓住你们十个人,这场仗还是不必继续了!”亡命边喘边道。
“凭这几个人,就想要挟我吗?”
“不是要挟,还请王兄明白,你们被抓的,再加上受伤的,如果再继续下去,恐怕就不用往前赶路了。”
“放了我的人,有什么要求尽管提!”王公终于妥协。
“只要王兄带人停留数rì,到时我亲自把众位天寒宗朋友送下山,你看如何?”亡命讲出条件。
见王公沉默,亡命也不出言讥讽,率领人马押解着十名天寒弟子上了流星寨。
王公呆呆站在原地,在北川府闯荡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吃这么大亏,然而面对现实,他只能忍下来。回头望看受伤挂彩的众人,没有责备,反而略带微笑,命令道:“治疗伤势,原地休息。”
夜晚,照顾完众位师弟,齐名扬只身来到王公的休息处所,看到面sè沉重的王公,说道:“众位师弟的伤势都已控制住,除几人受重伤外,大多数人没有大碍。反倒是布易师弟至今未归。”
王公长叹一声,说道:“嗯,咱们此行的踪迹泄露了,流星寨明显受人驱使,故意阻住我们前行,而且还有人刺杀布易。这一切说明,咱们天寒宗的行踪都被人瞧在眼中。说不得,现在暗中就有人盯着咱们呢。”略微停顿一下,接着道:“既然大家伤势都控制住了,派两人立刻折回宗内反映情况,其余人即可启程赶奔翠微山。”
“被人抓住的师弟们,还有未归的布易师弟,他们可怎么办?”齐名扬面sè忧虑。
“咱们一走,流星寨见要挟不成,必然会释放咱们的人马,除非他想遭受天寒宗的长久追杀。至于布易,器魂师和体修的结合,任何人遇到都会头疼一阵,他绝不会有事。自己一人反倒比跟着我们还有安全一些。你可以放心!”王公很有耐心地解释道。
齐名扬心悦诚服。
翌rì天亮,当大当家亡命听说天寒宗人马消失的时候,面sè惨白,最后无奈地摇头吩咐道:“把天寒宗的人全部放了,流星寨所有人开会。”
一个时辰后,亡命和官木带着十几名心腹离开,而后山上众人也三五成群下了山,偌大一个流星寨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