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你长到二十六岁了,你从我们这里拿走了什么,你又给了我们什么,黎络,你受伤之后就只会躲在我和你爸身后,伤口好了,你又开始犯贱了是不是?”
‘轰!’
五月的晴天就是如此,随时可能来一场暴雨。现下窗外已经随着一声惊雷下起了大雨,天也黑得如同深夜,找不到出路,找不到光明!
黎妈妈拧开门,将满脸泪水的黎络推了出去:“黎络,你不要脸我和你爸还要,如果你还想认我们这对父母你就外面跪着,跪到你想通!”
黎络被母亲毫不留情的扔出去,她却依旧高昂着头,第一次,她面对母亲是如此的执拗。那高昂的头颅似乎在说,她不屈服,她为了这段婚姻,愿意承受所有苦难。
黎络跪在雨里,因为暴雨,小区里的人们都早已经回到家里了,空旷的院子里只有狼狈的她。家门关上那一刻,她最后往里面看了一眼,她不知道自己在挑衅自己,还是妈妈,又或者是高离越!
亦或是,她只是,在挑战自己的极限!
高离越撑着一把黑伞,步履从容,堪堪走到黎络身边,低头看着她的执着,他声线低沉,话语冰冷:“起来!”
“与你无关!”黎络也不抬头看他,只是冷冷的说。
她脸上泪雨交加,早已经分不清哪些是泪,哪些是雨水。分不清又有什么关系呢,热泪也终究会褪去温度,变得冰冷。
高离越将散扔到一边,俯身将她拉起来,抱起来就往停车场走去。黎络在他怀里也不挣扎,只是闭上眼,就当什么都看不见,最后一次贪婪的享受着他的体温和温柔。
黎络双手垂落着,将体重完全交给高离越,放松了自己,就如同,她失去了只觉一般。高离越将她放在车里,开了空调,从后面拿了一条毛巾,擦拭她早已湿透的头发。
黎络呐呐的看着高离越,他的手带着魔力一般的柔情,揉着她的脑袋,尽管温柔,却揉得她发疼,疼得她想哭。
“高离越……”她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她想,不能再这样耽误他:“你以后,不用在我爸妈面前演戏了,今天谢谢你。”
高离越掰开她的手,继续擦拭她的头发:“黎络,别自以为是,你以为我真的会放手!”
怎么会放手,好不容易找到了那个只属于他的唯一,他怎么可能轻易放手。可是黎络,如果不让你再去试一次,你怎么甘心,少君怎么甘心?
三个人的感情,为什么只有我痛,必须,都痛!
黎络错开脑袋,离开他手的控制:“不放手又能怎么样,我已经要答应少君的求婚了!”
“就这样?”
“就这样!”黎络说得坚定,眼眶却在她转过头看窗外时,红了:“高离越,是你给我机会回到他身边的!”
“对,是我!”他坦然承认,冷笑一声:“你以为就这样简单?”
“不然呢?”黎络亦是冷笑,她怪不了高离越,这一切都是她自己选的。
高离越看着欧少君的车子已经停在他旁边,他笑着推开车门,对黎络说:“少君来了!”
黎络从善如流,从高离越的x4上下去,只一步就走到欧少君的现代旁边。欧少君推开车门,他今天要开庭,穿得极为正是,黑色西装,白色衬衣,蓝色领带,下车时嘴角带笑。
他轻轻拉起黎络的手,将他带到自己身边,目光锁定已经下车的高离越:“阿离,谢了!”
“应该的。”
欧少君扬眉,不管什么时候,高离越的回击总是又狠又准。他说应该的,照顾黎络是他分内之事,他在像自己宣战,他并没有放弃战争,只是,换了策略!
欧少君亲昵的亲吻黎络的额头,低声问:“冷吗?”
黎络抬起头,摇头,然后拉开他的车门,钻了进去。黎络对着后视镜苦笑,这是和欧少君和好以来,迄今为止,他们之间最亲密的行为,她并不没有觉得温馨,也没有觉得羞涩,就是觉得,这样的行为,谁做都一样,与他是否是欧少君,无关。
欧少君也没有觉得有多尴尬,和高离越寒暄了几句,一如从前,就好像他们之间的友情没有因为黎络而有所改变。高离越的目光看着欧少君副驾驶座,浅浅的笑着,很快就告辞了。
因为,他如果还和欧少君聊下去,她大概会冷得发抖,感冒发烧就不好了。
欧少君回到车里,发动车子,黎络自顾的开了空调,然后侧过头去看窗外,那边,高离越已经驾着骚炮小跑离开了。她笑,这辆车子她前段时间老是在楼下看见,却完全没发现是他的座驾。
欧少君也不再说话,面上带着浅笑,也不生气。没有问她为什么会淋湿,也没有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更没有问她是否受了委屈。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了一路,一直到欧少君将黎络送回了家,才彬彬有礼的退了出来。
他站门口,笑着抬手抚上她冰凉的脸:“络络,不着急,等你将阿离完全忘记,我们才算真正重新开始!”
“嗯。”黎络低低的应着,心想,那便耗下去吧!
送走欧少君,黎络自己泡了个热水澡,然后回到床上裹着被子看电视。电视里放的是去年火热的宫斗剧,她看着女人们为了争夺一个男人用尽心机,机关算尽,却最终斗不过是男人平衡各方的棋子,她大笑起来。
女人就是这般卑微,一旦爱了,纵使再聪明,也不是男人动动手指头的对手。
黎络想到自己身边的两个男人,更是觉得可笑。欧少君说高离越是她喜爱而恋恋不舍的玩具,而高离越却说只是暂时让她回到欧少君的身边。
欧少君仗着他们过去的五年,自以为很了解她,揣度着她的想法,而高离越更是倚着自己的聪明才智,自大的控制着她,算计好了她的结局。
她想,他们也太自以为是吧!
高离越,如果我告诉你,我这一次要和他结婚,是认真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