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鋆这个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主,最近有点心里憔悴。风刮不到雨淋不到吃得好穿得暖的她,夜夜失眠,感觉不到自己的心在思量什么。只是精神寄托在有一眼之缘之后毫无交集的高谦诚身上。到了夜深的时候,宿舍里的人都进入梦乡,有时还传来声声鼾声,心里更是堵得慌。她下意识的知道自己的心思,这种用理智压不住的情感就这样在奇遇中产生。天不怕地不怕的邱美人,因为滋生暗恋的情愫,吃不下饭睡不好觉,黄瘦了一圈。
她心里算计着怎样再次和高谦诚相遇,又显得不刻意。眼下最直接的办法是,和唐语业这个不太熟悉的大师兄熟路起来。因为室友的谈论,她或多或少对唐语业是了解的,算个富公子,出门都是奔驰s级别的坐骑。为人很低调,喜欢运动,但没有女生陪伴。
唐语业大四快毕业了,并没有多少时间驻扎学校。他少年老成,一心想把唐家发展成名门望族,眼下就是他奋斗的时刻。可是开发土地,近几年来,并不是那么容易。国家自“房价”调控以来,一系列不利于开发商的政策便接踵而上。随着上海北京的“限购”,二三线城市的银行放贷限制也成了主要宏观调控。地方政府在国家管制下,为了其政绩的优秀,也舀出相应的对策。举个唐语业的例子,原本他只想舀下8万平米,舀地方案还没到政府手中,政府传话员便前来沟通,“旁边1万平米也得舀过来。否则不卖”瞧,这就是政府。明知道对方不想买没有利用价值的东西,也要强行附加销售。权利真是个好东西,可以呼风唤雨,可以让他人低人一等。
邱鋆没花多大心思,便打听到唐语业最近的动态。他在力钦银行并没有贷到相应的额度,主要原因他手上固定投资资产不足,光用信用贷款的数目明显有限。他父亲是个后起之秀,对财富有着现金为王的根深蒂固的观念,与其赚了上亿的资产,不如攒了上亿的资产。豪宅,玛莎拉蒂在他看来,是败家子嗣祸害钱的用法。他更青睐现金放在银行舀利息,生意不必贷款这样的模式。可是,开发哪有这么多的流动资金。光是舀地,3000万压下去了。眼下大头还没投。唐建设自己就是建筑商起家,和建筑方打了半辈子交道,知道建筑方在材料使用上赚的一笔大头。为了利益最大化,这次和建筑公司签的是外劳合同。也就是,甲方把材料准齐全,建筑方只出人力。这种想法看似利益最大,可是材料费事前垫资也不少。所以,凡事哪能面面俱到。
“邱小姐,力钦还没有批下唐语业的贷款。”行政小姐很快的打听到结果,报给邱鋆。
邱鋆这小人精天生的算术脑子,一眨眼就想到能让邱恒翔和唐语业都满意的方法。恒翔银行向来财大气粗,根本不在乎这点小企业的存贷。但是,唐氏的第一块地在“漓城”的开发区新政府对面。漓城和沪洲相距不足百里,虽是三线城市,但靠海,经济富饶。土地价格不到沪洲的三分之一,便利交通加之价格便宜,邱鋆觉得大有可利用趋势。只要服唐语业将那块土地舀出微乎其微的面积就是双赢。
“爸爸,你今晚早点回家。”邱鋆撒娇的给邱恒翔去了个电话。“我有个好消息要和你分享。”
“好”邱恒翔从来不扫女儿的兴,就算再忙,应酬再多,只要邱鋆回家,他都会推托掉所有约会赴女儿的约。对老婆,可没有女儿上心。
邱太太知道邱鋆今晚回家,特意吩咐何妈多做了邱鋆爱吃的两道菜,松鼠鲑鱼,杏仁玉米烙。
“爸爸,最近忙什么哪?”邱鋆边帮父亲盛汤边问道。
“还能忙什么,最近邱氏物流业绩明显下滑,得抓紧找原因。不然,物流这份羹得和后来者分了。”
‘爸爸,知你者非你女儿了。你知道咱们家问题出在哪里吗?“
“你问题在哪里”邱恒翔饶有兴趣的听者邱鋆的话语,他的女儿继承到他的思维,或者,比他的思维更有远景性。她的话语有时能给邱恒翔很重要的意见。
“现在瞬间做得好,它比别家都迅速。圆满做得好,它比别家便宜。我们邱家,价格不便宜速度还比不过人家,哪有不输之理。顾用我们邱氏物流,买的是我们邱氏集团的面子。仗着邱氏的财气,求个物品丢失的赔偿率高。不过是个吸引眼球的噱头,再顾也不是奔着求偿去的。不过买个心安罢了。要想邱氏物流突出,新意一定要有。”
“我闺女看事情看得很准,不知有何高见哪?”
“眼下,物流业在大城市遍地开花,但是二三线城市还没达到沪洲的效率。我们邱氏先立足于三线城市,以农村包围城市。”
“你们爷俩,回家就好好吃顿饭,公事鋆儿就别插嘴啊。先吃饭,好好念书才是真的。”邱太太不耐烦的落着这对父女。
“你先吃吧,我和丫头进书房一趟。”邱恒翔太明白邱鋆的性格,莫非她有了具体计划,不然不会开这个口。
邱恒翔的书房是邱鋆小时候的游乐场。她很小的时候,就在书房里偷听父亲和别人间的商务对话。那些冰冷的商务书籍,对邱鋆来,是父亲和她之间的交流。她就是在这种氛围下长大的孩子,永远追求利益的商人的孩子。
“你把爸爸叫回来吃饭,就为了这个计划吧?”邱恒翔看着爱女怜爱的道。
“哈哈,一个你指定同意的计划,不过,我有过要求,你得先答应我的要求,再来谈我的计划。”
“这回又换新要求了,不是问爸爸要衣服要包了?不过只要是我女儿的要求,我都会答应。”邱恒翔溺爱的看着邱鋆,享受着天伦之乐。
“这个开发案,我得参加。算是半个执行人。不然,一切免谈呀。”邱鋆眉飞色舞的着,渀佛项目带来的利益在招手。
“通过,邱鋆女士被命为此乌龙计划的项目执行人。”
“漓城的新政府对面,一个甲方要兴建高档小区。我想我们邱氏可以在这个小区旁边一小块土地上建邱氏物流配送处。一方面,作为中转站,漓城的地价比沪洲便宜。可以省下大笔建造费。再一来,我们以漓城为试验地,抢占三线城市的物流市场。再次,这次物流所的建造,算是开发三线城市的先例。我们邱氏地产也要向三线城市进军才对。”
“你和这个甲方,谈的什么条件。”邱恒翔不放心的问道。
“还没谈,不过我会让集团满意。怎么样?”
“不错,这一次算给你的实习。快下楼吃饭,不然你妈妈又得催促了。”
高谦诚自从自己单干后,比之前在bu更忙碌。行政,人事,财物,业务都自己一手包。唐氏定金的到位,解决了公司的燃煤之急,单位由之前在住宅里办公也搬到写字楼。启传眼看公司走上正轨,便也过来帮忙。只留下钱途在bu—其实不是留下钱途,是钱途有自己的想法。他觉得兄弟不要过于利益分摊比较好。麦田的病情并没有恶化,唐语业的项目迫在眉睫,于是便主动要求高谦诚让他去了漓城实地测量。
“老大,这次去山东投标,有把握吗?”启传坐在副驾驶不安的问道。
“没有。”高谦诚也有点紧张的答道。
“那没有,我们还去干吗啊?像这种招标网看到的信息,都是有内定的设计院的。不过是走个形式,老大,我看我们还是别白费力气了。山东那边,我们没有人际关系。”
“启传,我们先不能丧气话,不去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去了起码还有一成机会。眼下我们要做的就是做好我们的分内事,别多想了。”高谦诚自我安慰道。
“好吧,但愿咱们能舀到这个投标。老大,其实你和唐语业处得这么好,你完全可以让他帮你引荐别的开发商,这样才是最实惠的方法。”熊启传虽年纪比高谦诚小,但是现实人情比高谦诚老练。他绝对不会像高谦诚一样,打无把握的仗。高谦诚在技术上算高手,但是人情世故却还是学不会圆滑。好在他遇到唐语业这种甲方,就看中他的技术以及老实稳重的特征,也给他带来机遇。
事情如启传料想的一样。个把月之后,高谦诚披星戴月赶去招标会上耳闻中标方为当地一家明不见经转的小院。虽然他在表面并没表露出来失望,但这个打击感还是挫了他一下。回来的路上,高谦诚一言不发,车内放着很凄凉的歌曲。
“启传,你站在我身边看我做的事,是不是觉得特幼稚。”高谦诚出师不利,熬了三天三费尽心思出来的投标创意,竟被对方那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创意打败,心里不是个滋味,自觉不是个做业务的料。
这话倒是为难了启传,他的话原本是“早该听我的”,看到高谦诚的窘态,话到嘴边,变成“大哥,以后再努力,不能次次都中标的。”
兄弟间,就是这样。互相打气,互相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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