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的翡翠公盘是一块大大的肥肉,想吃这块肥肉的人此,翡翠公盘关联到的利益方也很多,除了联邦政府雷打不动的税收以外,联邦的外经贸部,边境与民族事务管理局,还有联邦的北部军区,每年,都要在联邦的翡翠公盘分一杯羹,不过其中占大头的还是北部军区,每次翡翠公盘后将近75%的收益,都被作为军费,划到了北部军区,这也是联邦北部军区重要的经济来源。也因此,从翡翠开矿,运输,安全保卫,一直到公盘的每一个环节,大家都可以看到北部军区军方的身影。在塔北地区,也只有军方的力量才镇得住场面,至于那些号称什么有着机动警察排的各地警局,说实话,连手稍微有几把枪的毒都不把它放在眼里,更别说那些“心怀叵测”又眼红翡翠巨额利润的各独立武装了。
因为翡翠公盘有着这些利益纠葛,所以当龙烈血这次来到姐莫.准备动用数亿美元的巨款来行使他的“翡翠公盘优先专属贸易权”的时候,相关的利益方差不多都跟来了,其中北部军区的元烈司令和瑞丹局长都亲自到场,宗巴达奈这次则作为一个协调人的角色一同前来,当然,看看姐莫这些地方官对他的巴结程度,还有提到翡翠公盘时宗巴达奈双眼放光的贪婪模样,要说宗巴达奈这次来还有一些别的什么想法,龙烈血可是一点都不奇怪的。
……
时间已经到了晚八点。在姐莫这个地方。太阳却才刚刚落山,稍作准备,从姐莫酒店出发。不到十分钟,龙烈血和元烈中将一行地车队已经到了中午地时候蔡金水和孟亮两个人曾经经过的翡翠公盘的那个场地。
车队有五辆车,打头地是北部军区的一辆军车,元烈中将坐在后面第二辆的奔驰车。龙烈血坐在第四辆车,龙烈血车座的前面和后面。跟着地是督司官邸安全处的两辆路虎和随行地安全人员,对元烈中将的这次邀请。督司官邸安全处地那些人可是一点都没有放松。
姐莫这个地方地经济并不发达。好多普通人家连电灯是什么都不知道,但夜幕刚垂,翡翠公盘的那块场地内外的大灯,已经全部亮了起来,把那里照耀得像是要在夜晚进行重大体育比赛的体育场一样,四周洁白如昼。两行士兵在场地的大门那里持枪肃然站立,看来那里已经得到通知准备好迎接重要人物的到来了。
远远地。坐在车里的龙烈血已经看到了那个仿如体育场一样地地方。在亮起灯来后,说实话,那里很扎眼,与安全处地谨慎和小心不同,对于元烈中将的这次邀请。龙烈血并没有为自己的安全有任何的担忧。从第一次在蕉坪见面双方用真气互相“认识”了一下开始,龙烈血就觉得自己与元烈中将有了一种非常微妙的默契。两人地关系,也就在这种微妙地默契所达成的平衡中。在这次由翡冷翠情报机构参与的木龙沟和泼谷两地地金矿暴动之中,元烈中将的反应,甚至让龙烈血有一种感觉,那个人似乎早就看穿了翡冷翠的计划,而默不作声的帮了自己一把。
五辆车嚣张的停在了公盘场地的大门口,车一停下,后面车下来的安全处的一名军官已经快步走到车旁,为龙烈血打开了车门,整了整军服,龙烈血一低头,就钻出了车,大门那里高高挂着两盏大灯发出的白光刺得龙烈血微微眯了眼,向旁边看去,元烈中将也刚刚从车下来,看着这边,轻轻点了点头,然后直接走了过来,和龙烈血一起向里面走去。
“林司令以前没来过这里吗?”
“没有!”
“哈哈……不要看这里简陋,这里可是联邦的聚宝盆啊!”
此刻,龙烈血和元烈都身着笔挺的军服,一个中将,一个少将,两人身那种彪悍中透着冷峻,威严中不乏睿智的军人的风采,一下子,就把所有列队人员的目光自然而然的吸引到了他们的身。
“敬礼!”早已经等候在这里的一个联邦军官一声大喊,列队的士兵整齐的向走在最前面的元烈和龙烈血敬了一个军礼,一个个昂首挺胸,不由自主的向走在前面的两人行注目礼。
整理了一下身的皮带,站在队列前面的一个身材有些发胖的少校小跑了过来,来到元烈中将面前站定,几步的距离,已经有些气喘,少校敬了一个礼,“报告……北……部军区姐莫军分区363营长戈纳率全营官兵欢迎司令视察……指导工作!”
龙烈血的目光在那个戈纳营长粗大的腰间一转,就知道这个营长在这里应该过得很滋润,不过此刻,这个营长鼻翼细微的汗粒却可以看出他在元烈面前的紧张。
“嗯!”元烈中将淡淡的应了一声,指着那些列队的士兵,“这些士兵在这里站了多久了!”
“两……两……个小时!”在元烈中将威严的目光下,这个营长紧张得声音都打哆嗦了。
“以后不要搞这种排场了,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可以,让他们都解散休息,不用安排人来招呼我们了,我和林司令就是到里面随便看看!”
“是……”戈纳营长一边点头,一边抹了一下额头的汗水。
……
相比起元烈中将带来的随从,龙烈血的侍卫明显要多得多,在门口折腾了一分钟,一行人就进到了公盘的现场,一进去,龙烈血就被眼前的给震撼了一把,整个场地宽敞得像一个足球场,只不过与足球场不同的是,装点足球场地是草皮。而装点这个地方地。却是石头,无数的石头,按照一米多一点的间距。在面前这个场地中,像被检阅地士兵一样,整整齐齐的排成了许多行,从门口那里。一直排到远处,每一行。都有两百多米长,最大的翡翠原石高达四五米。重几十吨。最小的则巴掌大小,按照编号,一堆堆地整齐的堆放在地所划出地方格内,在院墙透亮的灯光下,呈现着
本色与那些在内行人眼中象征着财富密码的花纹蟒纲翡翠,则是被切开过的,在那些切面,可以看到各种有着瑰丽色彩地线条和底水。面前这些石头。是塔甸联邦这两年来积攒下来的所有存货,就是在塔甸联邦有史以来地翡翠交易历史,这次的公盘交易规模。也堪称第一了。
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翡翠排在一起的场景的人,没有几个不会被眼前所看到的东西震撼地,当成千万块翡翠以这种方式聚集在一起之后,除了其所代表的近十亿美元的财富以外,还有一种难以言喻地神秘气氛,翡翠这种宝石,在许多东方人的眼里,本身就有一些特别的象征意义。
而此刻在龙烈血的眼中所看到却是另一副常人难以看到的壮丽图像,就是世界最奢华的宫殿,要论美丽与灵性,在龙烈血眼里,恐怕也比不他眼前所看到的万分之一,那些翡翠的光华,在这个时候,完全已经结在了一起,在整个现场,形成了一道五光十色的,无比广阔的,具有流水一样活性的壮丽穹顶,在和苍穹与大地,进行着一种难言的共鸣!它的美丽,如果可以呈现在世人面前的话,那景象,可以让最浮躁的人看到了也会仰止叹息,也可以让最华丽的语言和辞藻在它面前都显得有些苍白!
龙烈血和元烈在门口看着眼前的景象静静的呆了差不多半分钟,龙烈血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情不自禁的赞叹了一句,“真是太美了!”
“美?”元烈中将转过头来疑惑的看了龙烈血一眼,笑了笑,“林司令的审美还真是有些特别!”
龙烈血知道没有办法解释得清楚,也不多言,只笑了笑,元烈中将却脸色严肃的用手指着场中的那些翡翠,“林司令知不知道这些翡翠在我眼里是什么感觉?这里的每一块翡翠,从出坑到这里,它所凝结的汗水和的重量,绝对不比它本身的质量轻。塔北可以出产世界最美丽最昂贵的翡翠,但塔北地区的大多数人,却依然过着世界最贫困的生活!这些翡翠在公盘后的大部分收益,都将作为塔北军区的军费,这些军费,用在那些普通士兵的身,则勉强可以让他们每天吃饱饭和拥有相当于每个月五美元还不到的薪水。无论别人怎么看待和嘲笑联邦的军队,塔北军区的基层士兵在我看来每一个都是地球最优秀,最敬业的士兵,他们拿着世界最少的薪水,却在地球最危险的地区,从事着这个世界最危险,最需要付出的职业,凶残的毒枭,叛乱的民族武装,危险的边境冲突,他们每一次离开军营执行任务,都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在冒险,都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去实现着一个军人的职责与荣誉,他们很多人都没有过学,也没多少文化,对联邦层的政治斗争与权力倾更是一点概念都没有,大道理也说不出多少来,但根植于他们血脉中的那份对国家与民族的责任感,却可以让这些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的人,在战场,咬着牙面对一个又一个的危险与接受生死存亡的考验,这不是几美元的薪水可以做得到的。不知道林司令能不能理解?”
龙烈血点了点头,虽然此刻与元烈中将的关系还敌未明,不过这一刻,龙烈血对这个塔甸联邦的军人却由衷的生出一股敬意,“在莫狼山,我曾经带领部队和联邦军队作过战,平心而论,因各方面原因,联邦军队在战场的表现虽然离一流的部队还有一段距离,但在如此艰苦的条件下,联邦基层士兵所表现出来的顽强的战斗意志和牺牲精神并没有辱没他们身穿着的这身军服,虽然那时我们还是敌人,不过对他们,对所有牺牲在莫狼山前线的联邦军人,我个人心中永远都保存着一份敬意。”停了一下,龙烈血看着元烈中将。郑重的说道,“对军人来说,有些宝贵的东西,在这个世界,是不分民族与国界地都可以理解的:很困难。对牺牲和伤残军人的抚恤和帮助都很有限,按照联邦的标准,伤残地补偿标准一般按伤残等级划分,分别是其所拿军饷二个月到六个月的总额,牺牲地抚恤标准则是其一年的工资薪水,我想可以由我个人出一笔资金。对在莫狼山战役中牺牲和伤残的联邦官兵家庭,按照十倍的联邦抚恤标准。给予一点力所能及的帮助!在莫狼山,我要立一块和平纪念碑,在纪念碑刻双方所有阵亡官兵的名字,让我们牢记这段历史,以史为鉴。不要重蹈覆辙。”
龙烈血地话让后面跟着的所有人都齐齐动容,就连塔北军区元烈带来地几个军官在内,这一刻。看着龙烈血的眼光都多了一种深深的敬意。跟随龙烈血一同前来的那些翡冷翠军人们的眼神,看龙烈血,则完全可以用狂热来形容.此刻,他们心中一个个都充满了自豪。
元烈中将深深地看了龙烈血一眼,严肃的道,“北部军区一定会一个不多,一个不少的把相关地统计名单交到林司令的手!”
“我希望北部军区能设立一个专项帐户,我会把那笔钱打到这个帐户,由元烈司令代我把那笔钱交到需要抚恤的家庭手里,那些家庭都在联邦国内,北部军区做这件事要比我们做方便许多!”
“林司令不怕我中饱私囊?”元烈司令眯着眼睛问了一句。
“我相信能说出刚刚那一席话的的人是不会打这一笔钱的主意的!”龙烈血坦然一笑。
元烈司令大笑了起来,“既然林司令这么相信我,那接下来,我们随便在这里走走,看看这些翡翠,他们嘛……”元烈司令指着自己和龙烈血身后的那些随行人员,“就不要搞贴身保护了,到哪里都一大堆人跟着,又不是美国总统,自己都把自己的胆子吓小了,我和林司令哪个不是从枪林弹雨中走过来的,不知道林司令敢不敢?”元烈说着,自己一个人就往那
石堆中走去,他身边的人似乎早就得到了他的暗示,去,一个个远远的站开了。
想到这次和元烈来这里看翡翠的目的,龙烈血心中一动,这个元烈,分明是想要光明正大的找一个和自己单独谈话的机会,在外人的眼中,却表现得极其爽快的大大咧咧的弄了一个像开玩笑一样的激将法,既张扬,却又不让人生出半点怀疑之心,这个人的心思,在豪爽外表的掩盖下,还真是滴水不漏啊。
“哈哈,这有什么不敢的!”龙烈血表现得似乎也很吃元烈中将这一套,把跟在身边的一个人叫来吩咐了两句后,也一个人走了过去,就这样,跟着两个人的那些随从和侍卫,就只能无奈的站到了离两人较远的周围,暗自警戒,还好这是在公盘的场地里,周围灯光比较亮,虽然有一些原石隔绝了大家的视线,不过好在视野还算开阔,外面又有警戒,大家也不必太担心,除了听不到两人谈话的内容以外,大体,两人还算是在众人的视线中。
龙烈血和元烈走在大堆的翡翠原石中,边走边停,不时还蹲下来看看地的那些翡翠,两人一边谈着话,一边向场地的中央那里走去,在场地中央,那里竖立着整个场地中最高最大的一块翡翠原石,非常的显眼。
“林司令这次取得联邦翡翠公盘的优先专属贸易权,还真是出人意料啊,以前只听说林司令是在金三角跑马帮出身的,在孟固风云际会金鳞化龙,没想到林司令对翡翠这行也有研究,这次一动手就这么大的气魄,完全是志在必得啊!”
元烈看似玩笑的一句话听在龙烈血的耳朵里,一下子就让龙烈血心中一震,跑马帮这件事只是龙烈血当初龙困浅滩落难在孟固监狱之时随机编造的一个借口,真正知道龙烈血当时编造的这个谎言的只有那个走私野生动物的那个小队伍和监狱负责审讯自己地那个杨至勋手下的军官,就连根他们也只是隐隐约约的知道一点,但却被严禁外传。从在金殿扎下根开始,龙烈血的真实身份。一直是跟在他身边那些人讳莫如深的一个话题,很少有人会主动去碰这个“雷区”,后来当龙烈血坐到翡冷翠大督司并权倾一方之后,为了解决这个身份问题,龙烈血曾通过翡冷翠地情报系统和血龙会的隐秘力量亲自主持“善后”工作。为自己编造了一个“合法”地身份来源,各方面工作可谓做得天衣无缝。唯一不完美和唯一的破绽,只有一个,就是龙烈血落难孟固监狱时遇到的那个偷猎队伍和监狱里的那个军官,要是有心人要查的话,从那些人的口中,难保不会联想到什么。龙烈血曾想过要找到那几个人,不说是要灭口。但却想要那几个人不能再随意乱嚼舌头,要把那几个人置于自己地控制之下,但让龙烈血意外的是,凭翡冷翠情报机构和血龙会近乎无孔不入地能力,在金三角。却没有办法找到那几个人,那几个人,完全像从这个世间消失了一样。元烈中将一开口。几乎是一瞬间,龙烈血就知道那几个人已经落在元烈中将的手里了。元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份呢?对了,一定是在芭蕉坪和谈之时,那时候的孟固还在政府军手里,元烈中将想要控制那几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可以说完全不费吹灰之力。元烈这话,是想暗示什么还是想要套出什么?
两人间刚刚那种和谐地气氛,就因为元烈中将的这句话而变得有些诡异莫测起来,龙烈血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在一瞬间转了不少念头
“没想到元烈司令对我的过去这么清楚,可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啊,哈……哈……不过说到风云际会金鳞化龙,整个塔甸联邦,恐怕元司令才是第一人啊,元司令凭借自己地军功,从一个没过一天军校的默默无闻的小兵一步步走到了中将的位置,坐了北部军区司令的宝座,整个塔甸联邦,可谓无人能出其右,特别是在4年,在联邦与纠纷所引发的激烈冲突中,元司令指挥一个团,在从孟茂到纳辛数百里的边境线,以鬼神莫测之机,万夫不敌之勇,七战七捷,每一战都打在了泰国军队的软肋,大涨了联邦军队的士气,也扭转了整个战场的局势,元司令指挥的那些战斗每一场都堪称经典,听说现在的联邦的军校都把元司令指挥的那几场战斗当作经典的军事指挥教案来研究,我自己也曾研究过元司令指挥的那几场战斗,对元司令在战斗中表现出来的高超的军事指挥艺术,非常的佩服!”
龙烈血这话说得很“诚恳”,不过话里的意思,恐怕也只有他和元烈能明白,自芭蕉坪那一面之后,就像元烈调查龙烈血的身份一样,龙烈血也曾调查过元烈的身份,并发现了一些可疑的地方,按照联邦官方公布的元烈中将的简历来看,这个人在参军以前完全就是一个普通人,只是在参军以后才在部队里渐渐大放异彩,也许有人会把他理解成天才类型的人物,但对天才,龙烈血和范沉舟都有着相同的理解——在部队里,脑袋顶着天才这两个字的人物古往今来一般都和死人站得最近,天才一般都喜欢做出格的事,而在部队里,很多时候出格就意味着生命的代价,在越来越系统化集团化精密化的军事生物圈中,可供异类的天才生存的土壤实在太稀薄了,从一个小兵开始,元烈打了这么多战都没死,而且还越活越好,官越坐越大,那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元烈并不是什么天才!当龙烈血在仔细研究过元烈中将参军以来的所有表现并经过一番仔细的推敲以后,他得出了一个让自己大吃一惊但又却在情理之中的结论——这个元烈,在加入联邦政府军以前,曾接受过相当层次的系统化的军事教育并拥有非常丰富的实战指挥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