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些混蛋,快放了我,你们之道我是谁吗……”
……
“我要打电话,我要见我的律师,我要和领事馆联系……”
……
“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是外国公民,有多重国籍,受外国法律保护……”
……
“快放了我,你们知道我爸爸是谁吗……你们这些混蛋……要造反吗……”
……
“呜……呜……呜……我出去后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全家,快放我出去……”
监狱走廊的尽头,不时传来一阵阵的嘶声力竭的咆哮与大喊,让人在老远就能听见。听监狱里面的人介绍,黄翔送来这里关了五个多月了,每天不定时的都会发那么一阵疯,大喊大叫着要出去,或者歇斯底里的叫喊着些什么,或者在威胁这里的狱jǐng出去后要怎么怎么样,所有人都当这个人疯了,不过由于他的外籍身份和一些比较敏感的原因,所有人都对他的叫喊视而不见,而把他单独关押在特殊的房间内,只要保证这个人不自杀就行。
监狱的地面没有过多的装饰,灰白sè的水泥地面干净而冰冷,打开最后一道通往走廊尽头的铁门,所有人都留在了外面,只有龙烈血一个人向走廊尽头的那间房间走去,坚硬冰冷的水泥地面让龙烈血的脚步声清晰可闻,安静的筒字形的密封走道更是让他的脚步声格外清晰而干脆的在整个通道里回响起来,头上的灯光依旧白炽而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的热度。所有的这一切,都让龙烈血回想起数年前那个让他亡命的夜晚,同样的监狱,不同的地方。不同的角sè对换,对自己来说,那个夜晚,是自己生命中的一个逗号,而对黄翔来说,今天,却是他生命中的句号,如果不给黄翔们的生命划上句号。那么,黄翔们就会给这个国家划上一个句号,这就是二选一的问题,有些人把这个问题看得很复杂。自己却让这个问题变得简单了起来,事情本来就很简单,ZH国历来都是先亡于国贼,而后才亡于外虏,庆父不死。鲁难未已,国贼不除,国难不止,如此而已。今天之所以来这里。即是为了了却自己和黄翔的一切恩怨,更是为了亲自划下这个最后的句号。这个句号,是属于黄翔的。更是属于一个时代。
什么是历史,这就是历史。
似乎是听到了龙烈血的脚步声,似乎是预感到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走廊尽头房间内的咆哮和哭喊声瞬间安静了下来。
在龙烈血来到黄翔所在的那间房间时,房间那道铁门的电子锁啪的一声自动打开了,同一时间,房间内外的监视器的工作指示灯也瞬间黯淡了下去,这个时间,只属于龙烈血。
来开门,龙烈血一眼就看到了黄翔,黄翔也看到了龙烈血,两个人站在门口对视着,龙烈血的目光平静而深邃,黄翔则是像突然间嘴里被塞了一个鸭蛋似地,张着嘴,瞪着眼睛,像看到什么惊恐的事物一样,噔……噔……噔……噔……巨大的震惊让黄翔不由自主的倒退了几步,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仍然不敢相信他所看到的事实。
为了防止黄翔自杀,关押黄翔的房间自然也是特殊的,房间的四面墙壁上,都铺设着大块大块的充满弹xìng的橡胶块,地板上同样如是,房间内除了一张木chuáng和一个马桶以外,就只有几本书散乱的放在房间的地板上,与五年前相比,穿着号服的黄翔瘦了很多,五个月的牢狱生活更是让他整个人充满了一种颓废而癫狂的气息,只有那如秃鹫一般腐食动物贪婪狂妄而yīn鸷的眼神依旧如初,丝毫不减。
“你……你不是死了吗?”良久之后,极度震惊的黄翔才说了一句话。
“差点,不过没死成,所以,我不死,就只有你们死了!”龙烈血看着黄翔,忽然发现自己心中对这个人的恨意在这一刻完全消失了,一个死人,一个马上就要死的人,让龙烈血横亘心头五年的那个结解开了,心意之间的念头一畅达,几乎是瞬间,龙烈血就发现自己突破随星决十层之后再也未有提升的境界一下子连破几道壁障,刹那圆融,真正在大成之境上达到永不退转的地步。
黄翔睁大了眼睛,又猛的闭上,狠狠的甩了甩自己的头,因为在刚刚那一瞬间,他似乎看到虚空中四面八方有无数的光照在那个自己最恨也是最恐惧的人身上,耳朵里似乎听到如天籁般难以形容的美妙的声音,rì月星辰如同被镶嵌在一个巨大的转轮上一样从那个人身后升起,转动不休,地上钻出亿万朵金sè的莲花,围绕着那个人,争相开放,黄翔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可以在一瞬间看到这么多的东西,甩了甩头,再次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切又变得和刚刚一秒钟前一样,所有的一切,都是幻觉。眼前那个龙家的小杂种依旧看着自己,目光平淡如水,像看一只微不足道的爬虫。
黄翔一下子就愤怒了,眼睛变得通红,咬牙切齿的咆哮起来。
“我告诉你,你不要得意,这一次,你要整不死我,我要出去就整死你,我有rì本,美国,英国的三国国籍和护照,而且,你根本不知道我背后有什么人,站着多么庞大的势力和组织,全世界都要在我背后的势力面前颤抖,如果不想引起外交纠纷,你们迟早只能把我放了,谅你们也没胆把我怎么样,你以为把我弄进来关几个月就完了,我要让你们所有人付出代价……”黄翔狞笑着,“我要把你身边的人一个个的弄死,让你跪在我面前,哈……哈……哈……”
龙烈血摇了摇头。已经将近半年了,被断绝了外面世界一切消息的黄翔还以为外面的还是那个他可以为所yù为悉的世界。
“你们的时代已经结束了……”龙烈血看着黄翔,淡然的笑了笑,“外籍华人黄翔因为sī藏毒品入境。证据确凿,触犯ZH国法律,已经被ZH国司法机关依法逮捕,鉴于其所携带毒品数量巨大,犯罪情节严重,且拒不配合ZH国司法机关正常的审理与讯问,根据ZH国法律,为其指定辩护律师。缺席审判,毒贩黄翔被判死刑,即rì执行枪决,你拥有国籍的几个国家大使馆昨天已经接到了ZH国外交部门的通知。对此结果,没有人有异议,也没有人能救得了你……”
黄翔的脸sè一下子变得煞白,“不……不可能……你撒谎,这个国家没人能动得了我。携带点毒品算什么罪,屁大点事,我爸爸……我叔叔,还有很动人……他们有能力。他们会救我出去的,我很快就能见到他们。你骗我……”
“确实,你很快就能见到他们了。这一点你说对了!”龙烈血不想解释什么,此刻,一切已经尘埃落定,虽然解释一下可能会更有凌虐的快感,可龙烈血已经不屑于这么做了,一只狮子,是不会从凌虐蚂蚁身上获得什么快感的,虽然那只蚂蚁看起来在蚂蚁中个头很大,还曾经自以为得意的狠狠的咬过那只狮子一口。
“你知道一只狮子与一只狗最大的不同是什么吗?”龙烈血突然问了黄翔一个问题。
黄翔有些茫然的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狮子与狗最大的不同不在于双方的体型的差异和爪牙的锋利,而是他们对同一个问题会有着不同的态度,你朝狗扔一根棍子,狗会去扑向那根棍子,你可以戏弄他,你像狮子扔一根棍子,狮子会扑向扔棍子的人,所以,没有人能戏弄得了一只狮子,在我眼里,你就是这么一根棍子,五年前,被人扔了出来,砸到我头上,把我的整个人生都戏弄了,事后,你躲在东京,躲在西雅图,躲在多伦多,躲在印尼,你觉得你离开过我的视线吗,你在东京的时候喜欢去找那个叫浅奈子的jì女,玩一些变态的游戏,你在西雅图的时候,长期住在西雅图达拉斯酒店3608号总统套房,因为你听说那边有个叫布里斯的医生有可能治好你下半身的毛病,后来去了多伦多,在酒店勾搭了一个叫桑纳的巴西女公关,那个女人只和你过了一夜,知道你是什么货sè,第二天和你吵了一架后就把你甩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个女人和你吵架的时候骂你鼻涕虫,对吗,呵呵,再后来,你跑到印尼,在爪哇岛买了一栋别墅,圈了块地,搞了一个sī人会所,蝇营狗苟的当着一个卑微的马前卒,为华尔街某投行在国内的扩张和yīn谋牵线搭桥,鞍前马后,无所不用其极,损公肥sī,前前后后几年时间就让那家投行在ZH国赚了2000多亿美元,呼风唤雨无所不能,而你,则收了五十一亿八千万美元的公关费,在印尼的时候,你听说东南亚的降头师们很厉害,就花重金去找了两个人来,想要对付我,结果那两个人一作法就莫名其妙的死了,死状凄惨,你自己被吓得不清,又跑到尼泊尔去求神拜佛,一直接到消息,说我飞机出事死了,你才兴高采烈大摇大摆的回来,你觉得我会找你算账,想要报复你,所以东躲**,说实话,你太高估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了,在我心里,在把丢棍子的那个人扑倒之前,说实话,我连拨弄你一下的兴趣都没有!”
龙烈血没说一句,黄翔的脸sè就苍白一分,整个人也不知不觉的颤抖起来,这一刻,黄翔感到了真正的挫败,连他自己都没想到,这些年,他一直没能跑出这个人的手掌心,这个人,正在用看小丑表演一样的眼光,看着他,直到此刻。
“不可能……不可能……你怎么知道这些……”黄翔喃喃自语着,接近崩溃。
“从今天开始,这个国家会有越来越多的狮子醒过来,转而去扑向那个扔棍子的人,最终要让这个世界改天换地,可惜,你看不到了,……”深深的看了现在似乎已经傻掉的黄翔一眼,“下辈子……做个好人……”
龙烈血转身离开……
半个小时后,代表审判与正义的一声枪响,为属于黄翔的那个时代彻底划上了句号。
……
人民大会堂,上午十点整,当赵耀光总理面带微笑jīng神抖擞的和国务院各部门新一届zhèng fǔ官员们集体走出来,站在红地毯上一起面对着来自全世界各新闻媒体像森林一样茂密的镜头的时候,现场的闪光灯,在这一刻,足以把大会堂中的屋顶掀起来。
所有人中,最引人瞩目的,也是和总理站成一排的人中年龄最大的,则当属楚震东,这一次,楚震东的身份,不再是大学校长,而是新上任共和国的教育部长,对在场的所有记者们来说,特别是对在场的ZH国记者们来说,这一刻的震撼,真是太惊心动魄了,事先根本没有人能想到,新一届zhèng fǔ组成官员的名单中,会爆出这样的冷门,这可是大名鼎鼎的楚震东啊,楚大炮啊,即使此刻,在场的记者已经拿到了国务院新一届zhèng fǔ班子的组chéng rén员名单,看着上面的这个名字,许多知道楚震东是什么人的记者仍感觉尤在梦中。
而楚震东此刻,却感慨万千。
“此来,非是请先生去当官,而是请先生去为国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先生出,天下安!”自己的那个学生只托人带了一封信来,信上也只有这么两句话,就把楚震东从沧虎市拉来了燕都,按在了教育部长的位置上。
此刻,看着眼前那不住闪耀的闪关灯,想到自己最了不得的那个学生写的那封信,楚震东在心里苦笑了一下,文王一怒而安天下,自己,差得远了!也罢,自己做不了文王,就做一个教书匠吧,这100多斤的老骨头,也没什么可惜的,就交代在这里吧,也算是了却了平生的心愿。
同一时间,MK,西南联大校长办公室内,某人看着出现在电视屏幕上的楚震东,如丧考批,一下子瘫在了身后那从意大利进口的豪华沙发上……
p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