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洞穴中有些yīn暗,阳光也透shè不进来,里面很平整的铺着枯黄的草堆,很柔软。,枯草旁有一堆已经熄灭的火焰,只是还有些丁点的火星在闪烁着。
中年倚刀坐于洞口,眼光望向远方的丛林深处,目光深邃,似乎陷入了过往的回忆,思索中他眼角的皱纹似乎又增多了些,让他又多了几分沧桑。
独孤云仰躺在草堆上,呼吸紧促,眉头紧皱,看起来极为痛苦。
他的动静引起了中年的注意,他叹了口气,道:“冲天拳不愧是冲天拳,少年这次之苦多半要留下祸根!”
昨夜他感应过少年的体内,独孤云的五脏六腑均是受损,冲天拳出,生机顿绝。中年伸出衣袖擦拭独孤云额头的汗水,眼中哀泣之sè越发浓厚,和这少年相处的时间不多,但却甚是合得来,眼看着他以后将受创伤折磨,饶是以中年的定力,擦拭汗水时也不住叹息。
单邪,多年前就是就是传奇人物,除魔刀法使得神鬼莫测,不少心术不正之徒死于他的刀下,只要是他要杀人,就从未有过活口。由于杀戮过多,即使世人知道他只杀邪魔之人,但也不由得对他恐惧万分,只要见他出现基本都是要远离的,那时除魔刀单邪风头一时无两。但二十年前不知是何原因,在他风头最劲的时刻选着了归隐,再也不在世人眼中走动。
朦胧中独孤云感觉有人在为他擦拭着汗水,是谁?独孤云想睁开眼睛,但眼睛却像是缝合了一般,怎么也打不开。
黑冲的冲天拳确实是非同小可,只是轻轻几拳就险些要了独孤云的命。
突然,肚腹里的剧痛传来,疼得独孤云四处翻滚,中年反应迅速,急忙按住独孤云,但手刚一接触,只觉独孤云身怀巨力,仓促间中年居然按不住让他给滚开身来。
只见独孤云滚开两尺,翻身而起,人若发狂了般,手脚乱挥,越打越快,山洞中凡是凸出来的石壁被他拳头拳脚一触,就如豆腐般摧成粉末。中年脸现震惊之sè,开山劈石对于他不难,但却是需要浑厚的斗气,可独孤云现浑身上下无一思一毫斗气,且还身受重伤,但这威力却能如斯,这身体力量简直强横之极,说他是魔兽也不能为过。
独孤云拳脚越来越快,直至后来整个山洞都充满了拳脚之影,中年闪过数拳之后,见他并无危险,便退出山洞外观察。独孤云拳脚虽快,力道虽猛,但却全无章法,中年观察一会后惊愕不已,他从未听说有人中了冲天拳后还能活力如斯,更胜于伤前。
又过了一会,独孤云拳脚更猛,山洞内石屑横飞,在他的轰击之下,竟然有崩塌之势,中年正待救援,但独孤云朝山洞外猛然轰出一击,一股巨大力量的拳风轰出,中年脸露讶sè,手上不停单手挡住,但他手臂居然隐隐作疼,可见这一击的威力有多大。此时整个山洞受这一击更加摇摇yù坠,眼看就要崩塌,中年也顾不得独孤云是否会再发拳攻来,迅速闪入洞中只见独孤云仿佛力尽般身子软软倒下,中年急忙扶住,正yù出洞,只见枯草上横躺一把剑,想来也是独孤云的心爱之物,中年足下发力,人便携着独孤云飞起,单手一抄便拿剑在手,顺势出了山洞,而他们刚出山洞,一块巨石便塌下,真可谓是千钧一发。
中年看着昏迷的独孤云,只见他身上的创伤均已愈合,惊疑不已,他又看着被巨石堵住的洞口,惊疑的眼中忽又有了笑意,轻声道:“黑冲那小子若是看到被他打伤的人如此生龙活虎,不知他又会做何感想。”
山体崩塌之声渐绝,只剩下独孤云匀称的呼吸之声。
方阔和赵延丰的脸缠满了绷带,看起来就像肩膀上顶着个巨大的包子,赵延丰紧紧匍匐在地,而方阔眼睛却死死盯着前方的房门。木门,上面的木雕栩栩如生,一龙一凤仿佛即将破门而出,飞向天际,翱翔云端。
但他的目光并未停留于此,仿佛有了穿透力,透过房门看清了里面的一切,昨rì一晚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不能想,也不敢想。
王紫雯是他的一切,当没了尊严,没了地位后,他才发现这些并不重要,只有想到她被别人给占有,方阔就心如刀绞。
房门里仍然无声,他们是否仍在安睡?他们等得不久,但却觉得时间无比漫长。
突然,房门轻推,王紫雯轻盈的走出房门,脸上红光满面,看起来更加的娇艳。方阔呼吸一窒,心又痛了一些。赵延丰仍旧匍匐在地,不敢抬头,等着皇青叶的出现,他已经吃过一次亏,就不想吃第二次了。
王紫雯轻蔑的看了赵延丰一眼,看着方阔,柔声道:“你可以起来了!”
方阔想也没想,立马站起身,他也不担心皇青叶是否会去拿他怎么样,只要王紫雯说得话他就一定会去做,不管结果如何,他都会去做。
王紫雯走到方阔的身前,伸手摸着他那被绷带紧包着脸脸,幽幽的叹了口气,道:“你吃苦了!”
这一刻,方阔只觉他吃的所有的苦都是值得的,钱财、身体、尊严又算得了什么,只要这一句话就已经足够,为了她,他甘愿放弃一切。
“你也起来吧!”王紫雯对着赵延丰说道。
赵延丰却仿佛没有听到,身子依旧匍匐在地,一动不动。
没有皇青叶的的命令,他又怎么敢动?
王紫雯退后一步,轻声道:“昨rì我不替你们说话,那是我还没有这个资本,怕是为你们求情反而会火上浇油,但现在不同了,我说得话,就是青叶所说的话。”
赵延丰浑身一震,方阔拳头握紧,他的身子已经僵硬:“难道…·”
王紫雯道:“现在青叶正在休息,你们就不用跪在这里打扰他了。”
赵延丰挺身道:“可是我总该为大人做些什么吧!”
王紫雯凝视着赵延丰轻声道:“我有说不让你去做事了么?”
“没有!”赵延复又匍匐在地,他现在已经明白,王紫雯和皇青叶的关系已经不一般,讨好王紫雯就是讨好皇青叶。他不是方阔,虽然也仰慕王紫雯,但绝不会为她而影响自己的前途。
王紫雯眼睛闪过一丝厌恶之sè,但她还是和颜悦sè的说道:“你们呆会带人启程去神殿附近的山头搜索独孤云,他身受重伤,决计躲不过你们的搜捕。”
赵延丰诧异道:“那小子不是已经有人去抓捕了么?”他没有听到昨晚黑衣老人和皇青叶的对话,他自然想不到一个重伤垂死之人为何可以躲开魔鹰的追捕。
“他有人保护!”王紫雯简单的说了这句,就不在说话。
赵延丰也不再问,也不敢在问,他很聪明,既然王紫雯地位已经在他之上,他就不能做让王紫雯感到厌烦的事情,昨天的事他不想再受第二遍的苦。
“去找吧,不要让我失望!”王紫雯转身走进房间,轻轻掩上了房门,担心吵醒了仍在熟睡的皇青叶。
这细微的关门之声,没有吵到睡着的的皇青叶,却惊醒了发呆的方阔,他已经明白他最不愿意的事情,已经发生。
“走吧,这事做不好,呆会就有我们好受的!”赵延丰使劲拉着方阔,企图将他拉离此地。
但方阔的脚却如生根一般,不管赵延丰如何使劲都无法拉动分毫。
方阔实力本来就比赵延丰强,现在心灰意冷之下,实力更是超常发挥,心存胆怯的赵延丰自然是拉不动他分毫。
“她是不是整个身心都交给了皇青叶?”方阔喃喃说道。
“啊!”赵延丰脸上剧变,紧张的朝房门看去,但房间里并无传来动静,他立时松了一口气,低声道:“我的祖宗,有些话可是不能乱说啊!”
“是不是?”方阔的声音又扩大几分。
赵延丰急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突然双手朝房门一指,道:“快看?”
方阔还以为是王紫雯出来了,急忙转头看去,但只见房门紧闭,哪又能看到人影,真想扭头,突然脖颈遭遇重击,立时昏迷过去。
“不要怪我,你都神志不清了,你不要命,我还要呢!”赵延丰扛起方阔,快步离开院子。
宽阔而柔软的床上,皇青叶**着上身正在睡得香甜,他嘴角威严,似乎正做着美梦。
王紫雯倚靠着门旁将赵延丰和方阔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脸上泛着一股得意,他轻而易举就将这些男人玩弄于鼓掌,这种感觉实在是美妙无比。王紫雯看向仍旧在熟睡的皇青叶,眼中也是闪过一丝鄙夷之sè,为了躲避上头的责罚,居然要将自己送出!随即她脸sè又是一抹得意的微笑,“有这个想法的他居然不敢乱动自己。昨rì一晚,他居然坐在桌上独酌闷酒过了一宿,让自己睡在床上。实在是个没胆的男人。”
王紫雯笑的越发得意,这种将男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感觉实在是美妙无比,原来皇族的男人也不外乎如此!世间还有男人不受她掌控的么?
“独孤云!”想到他,王紫雯的信心又有些动摇,她咬紧嘴唇,暗恨道:“你一定会不得好死!”想完她又笑了:“他昨rì又受伤,看他能往哪逃?”此刻,她仿佛想象到了独孤云趴在她脚下求饶的表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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