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一章说到在石川组的会议,组织第二号人物吉田英夫给众人展示了计算机里的一个照片,并称是由两小时前那霸市刑事厅发来了,照片上的人物是正雄。石川正雄,是石川一郎的儿子,也是他唯一的儿子。时年二十八周岁的石川正雄月前与公认的美女演员白岛幸子结合,随即展开环球蜜月旅行,而最后一站正是位于冲绳岛的那霸市。
“三郎和岛田呢?”渡边义正说的两人是石川正雄的保镖,这两人也是专门调派过去的,忠诚度和身手均为石川组内的佼佼者。
吉田苦笑着摇了摇头。
“死了?谁…谁干的?…黑菊组!一定是他们!混蛋!我非…”渡边义正第一个跳了起来,跟着又站起来了两人,同样叫嚣了起来。
“坐下!不是黑菊组!先听我说完…”吉田脸上一凛,喝斥住众人,等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在他这里后,才开口说道,“诸君请稍安!正雄的事情我和你们一样心里非常的难过,这…这也是社长的心情不好的原因!”
“社长请放心,我渡边一定亲手杀了那个混蛋,给正雄报仇!请社长节哀!”渡边义正凶狠地说道,随即向石川一郎重重弯下了腰,众人皆跟着伏在了地上。
石川一郎睁开眼,看了看大家,点了点头,随即又闭上了双眼。
“正雄的事情先放一放!石川组目前正有两个难题需要解决,我想,既然要和诸君讲清楚,那就要从两个月前说起…”吉田咳嗽了两声,按动电脑,屏幕上出现了一个戴着棒球帽的背包客,那人微低着头,长长的帽檐遮住了大半的面容,手里似乎还拎着个卡片式的照相机,从这个装扮来看,完全就是一个游客身份,跟着画面变成这个游客的面容特写,是个侧面,阳光照在帽檐上给脸部形成一个很大的yīn影,依旧看不出具体的面容特征。
吉田也不多解释,任由众人将询问的视线shè向自己,停了片刻他才说道:“两个月前发生了什么,想必诸君应该还有印象,那就是我们横滨市新当选的近藤市长上任,他上台后先抓的几件事其中就有整顿横滨市的博彩业和运输业,而博彩业和运输业这两项对我们的重要xìng不言而喻了。起初,我们认为是zhèng fǔ行为,但后来我们得到消息,这个近藤市长曾与山口组过往密切,从这里我们不难估计出,山口组也许打算用些上层的压力将我们挤出横滨市,几天后,我们确认了此猜测。为此,我与社长研究了不少对策,最后,我们确定了暗杀近藤市长的计划!”
这个计划显然只是石川一郎和吉田英夫两人之间的商谈,众人面面相觑,虽然关于近藤市长的下场,也曾有人猜测过,但听当事人亲口说出来,依旧是令人震惊。
“石川组绝对不能和这次暗杀有任何的关系,所以我和社长通过桥梁公司外请了一位杀手,这个号称‘杀先生’的杀手不止要价高且规矩很多,当然有着头号杀手身份对这个暗杀计划的成功执行而言是比较有保障的…”说到这里,吉田深吸了口气继续说道:“我们在上个月的二十二rì与‘杀先生’谈妥,对方表示于十rì内完成交易……”
桥梁公司,单从字面上来讲很容易让人想到与建筑或交通等有关的事物,可其实则不然。在这里桥梁公司是特指杀手与雇佣方连接的中介,与房地产的中介、婚恋机构的媒介、毒品业中的托家等属于同类型,仅是叫法不同而已,是靠收取佣金和服务费为主要生存手段,桥梁公司更大的作用是对双方起到制约以及保护,有效避免双方直接接触可能衍生出的事端,例如雇佣方拒不付清尾款、杀手行动失败而导致雇佣方暴露等等。围坐的众人中有几个暗自点头,在近藤市长这个事情上通过桥梁公司确实比使用自己豢养的手下要来的稳妥。
“近藤市长…不是已经…”
“噢…”
……
吉田摆了摆手,制止了议论:“本月一rì,也就是七天前,近藤市长在自己的公寓里上吊自杀,此事相信诸君都已知晓。具体‘杀先生’是怎么做到的我们就不知道了,但他已经完成了我们的托付…而我们从达成暗杀计划开始,就对近藤市长的所有行踪进行二十四小时全方位监控,尤其是他的住处和工作地点,这个照片,就是当时我们认为嫌疑最大的,照片中的人物曾多次出现在我们监控的视线中,我们相信,这个人就是‘杀先生’!”吉田指了指计算机屏幕上模糊的照片,稍停了停后接着说道,“经过反复确认,我们跟踪到了他的住处,随后,在五天前,进行了‘封口’行动…”
“封口”行动,指的是对有可能了解或出卖社团秘密成员的灭口,像近藤市长这样的机密确实需要去掩盖。而五天前的行动在座的众人却是知之不详,仅知道参与行动的十几名组员无一生还,其中还包括了社长的弟弟石川康男。
当晚午夜过后,石川组一间酒廊被恶意袭击,现场六名成员和十几个工作人员被杀,甚至连四名正在饮酒的客人也遭受波及未能幸免,现场一片狼藉,正是这次酒廊的屠杀,让脾气急躁的渡边义正直接将报复的矛头指向了山口组在横滨扶植的黑菊组。第二天午后,石川组打了黑菊组一个措手不及,造成对方六名骨干身死及多名成员轻重伤,随即双方开始了拉锯战,短短的三天时间,石川组共计伤亡七十多人。
其实渡边义正心里早就犯了嘀咕,这同黑菊组打了几年交道也没发现对方竟是如此难缠。正面的遭遇似乎并不强硬可却偏偏特别能把握己方的空档,只要是人员偏少或落单时肯定会被抓住机会。这不前天晚上在私立医院养伤的二十多个伤员被对方冲进来补枪,还捎带着杀死了几个看护医院的组员。
“那就是说…全是这个叫什么‘杀先生’的人在…”渡边义正的脸有些发黑。
“记得我刚说过这个人的规矩很多吗?”吉田手指按在桌上,指节已因用力而发白,慢慢道出,“无论以任何原因、任何形式威胁本人的生命,那就不管是谁,有多少人,全部,杀无赦!!!”
“杀无赦!?…”
“这…”
“简直太狂妄了…!”
……
“狂妄?呵呵…”吉田冷哼一声,打断了众人的议论,“从这几天来看谁敢说他是狂妄!嗯…”
“他也不过就是个藏东隐西的杀手,以前我们都冲着黑菊组才让他偷了空子…”渡边义正撇着嘴说了一句。
打心眼儿里吉田对这个总喜欢打打杀杀的渡边义正根本无任何好感,但从**势力漂白又不可能完全甩掉这种强硬分子,都是矛盾呀。
吉田晃晃头回复了心情,苦笑道:“关于‘杀先生’我们正在和桥梁公司交涉,希望可以用钱来让他停手,这个我们是我们目前的第一个难题!现在来说说第二个吧,也就是山口组,他们最近一直在同我们谈合作的事情,相互间已经接触了几个月时间…”
和山口组合作?这又是个意料之外的情况了,众人都怔了一下,此事从未在如此的场合中讲过,肯定是上层间的谋划了。其实无论**还是白道,不可能有永远的敌人,也许在某些前提下,昔rì的敌人会迅速转化成盟友,当然反之亦可,这个前提在大多数情况下,可以用两个字来概况,那就是“利益”。
“暗杀近藤市长的计划他们是知道的,这个近藤,呵,就算是个弃子吧!至于是合作还是敌对,眼下却是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你们都不知道的,‘封口行动’里有个成员是山口组的信使,当时他强烈表示要参加,而我为了保证行动的稳妥也没有制止,这个信使是五行家族的人!封口行动后,他的尸体在目标建筑对面的天台上被发现,唉…”吉田低下头出声叹息。
“五行家族?就是那个…”
吉田默认的点了点头,渡边义正的脸这次真的变了,他知道关于这个家族的事情,更知道得罪了这个家族的后果,那可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了。众人里似乎也有几个知道大概的,尽皆颜sè更变。
良久,角落里有人小声嘀咕道:“还好,与我们无关…”
“住嘴!”吉田从西服里兜抽出张白sè的信纸“啪”地砸在桌上,“简直是猪脑子!山口组能做到现在的样子,是你以为就凭你一句连孩子都骗不了的谎言能欺骗的?看看这个,这个就是今天开会前山口组托人带过来的,信上已经明言五行家族将很快对我们展开报复,当然‘杀先生’也同样是他们的目标!在座的诸君,拜托请多用用脑子吧…”吉田狠狠地瞪了众人一眼,猛喘了几口气才平复了下去。
“那…那我们该…”
“就是呀,怎么办呢?”
已缓和心情的吉田声音回复了平和,慢慢说道:“山口组在信中说给我们准备了解决之道,却让我们征询此次的信使!不用问,其实不外乎两条路,一条是石川组自生自灭;而另一条肯定是投靠山口组,石川组彻底除名,两条路均是死路。好狠的手段,真是会把握时机!哈哈…诸君,你们有什么更好的建议吗?”
还能有什么好建议?似乎从暗杀近藤市长开始,石川组就犯了一次接一次的错误,而这些错误又串起一条或明或暗的线cāo控着石川组的整个命运,乃至选择权已完全丧失。
“既然诸君都不说话,那我们就请出山口组的信使来听听他们的建议吧,刚才说的是我按最坏情况估计的,也许人家好心也说不定呢!”吉田的话里带着些许调侃的腔调,显然对众人在危难之时表现出的反应非常不满。
吉田摆摆手,有人随着房门打开而走入,那人看样子年纪不到三十岁,体型偏瘦,个子不高,很短的头发,身着一身黑sè西装,手掌弯屈放在裤子两端,一进门先向石川一郎的位置微鞠一躬,跟着又向正注视着他的众人鞠躬后才慢慢站直身体。
众人终于看清楚了这人的长相,那是张乏善可陈的脸孔,极是普通,一双不大的眼睛倒是满有神采,配上那不令人讨厌的微笑,显得很有亲和力,与其说这是个“信使”还不如说是个做了些年的销售人员来得贴切。
吉田一愣,如果进来的是个很彪悍甚至于嚣张又或是一脸冰冷的那种常见**人物反倒令他觉得正常些,可面对着一副笑脸,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我是石川组的吉田英夫,请指教!不知贵使怎么称呼?”嚅嗫了片刻,吉田露出笑容客气地说道。
话是说出来了,可对方却没有任何反应,表情不变地慢慢将目光转向吉田,看这样子好像根本就没听见。
吉田稍微加大了声音,仍是客气地说了一句,表情已变得有些僵硬。
“哦,我…我的rì语不太好,请尽量慢点儿说!”“信使”笑了,语句不太连贯,虽然发音很标准却好像是用一个个词语来拼凑出来的。
“嗯?”吉田又愣了一下,围坐的众人均吃了一惊,甚至连刚才一直闭目哀思的石川一郎也睁开了眼睛。
“你…你是个中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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