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在外村洋中,与叶金学一起钩鳝,他提到过古书之事以后,方兴田就常去打听古书。这时,他也想起了小时候,在家中的一件事情来。
有一次,方兴田在自己家中,在住房楼上的一个橱窗内找来找去,不小心时,把这个橱窗中的一块木板,给搞掉落了下来。当时,从这橱窗的木板后面,还看到过一本古书。这本书的纸张很陈旧,书看着是很古老的样子。
书本是用针线装订的,在封面上还露着装订的线。书本不是很厚,只有60多页纸张的样子。看着是一本很不起眼的旧书,简直就如一叠废纸。看到这本书,方兴田看了看,有许多字不认识。
这书中的字是用毛笔,以小楷字书写的,都是一些繁体字。字迹也极不清楚。有的地方的页面还因受过潮,字体已退色,根本看不出字来。
后来方兴田就认为,这是一本没用的书,把这本书扔在一边,不再去理会。后来,因家中杂乱的东西多,加上这书的纸质不好,没去认真保管,方兴田就再没看到过这书了。
方兴田把回忆看过这样一本书的事情,告诉了叶金学。他一听到就说:“方兴田,你真不识货,可能你看到的这本书,就是一本村中秘笈的书。你的这本书,也许就是村中老人常说的,村里用来记载村史的秘笈之书了。”
叶金学说:“你家以前住过大财主,可能就是被他放在橱窗中藏着,要不然怎么会在橱窗的木板后面有本书呢?今后,你可要多去找找看,也许,在你的家中,还能找到别的什么宝贝来,那也说不定的。”
被叶金学这样一提醒,方兴田感觉他说的极有道理。后来,方兴田就经常会到家中去找一找,看看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由于家中放着的杂物很多,东找找,西找找,也再找不出什么古书来了。只是看到了几样小件的东西。这几样东西,看着还是比较特别。
但把看到的这几样东西,拿给叶金学一看,他笑着说:“你的这些东西也能值钱吗?我家里也有,都是一些没用的东西。你找书怎么尽找些没用的物品出来呢?”被叶金学一说,方兴田就更没劲了,后来也就不再去找书了。
当时找到的这几件东西,有一样是用铜制的火笼,圆圆的,扁扁的,做工极为精制漂亮。还有一样东西,就是一个小木桶。这只小木桶不大,口经只有十几公分。小木桶上有个小盖,还有一根弯弯的木柄,木桶是用铜丝来做桶圈的,做工也极为精细。方兴田的母亲,常称这小木桶为“月亮桶”。也许是这木桶的形状,似月亮的原因吧。
除此之外,还有就是一只大香炉和许多古代的画像。这只香炉在白色的陶瓷上,画有两条很大的青色的龙。两条青龙被画的生龙活虎,栩栩如生,是一幅双龙戏珠图。龙的眼睛似真的一样,感觉被画活了。这只大香炉极为好看,也不知是那一年代的产品。就是这只香炉,叶金学看过之后,也还是说是不什么钱的东西。
这只香炉被方兴田找到之后,他母亲看着还是一只可以用来装东西的器具,洗干净后,被她用于家中装食盐了。
那些古画,被卷成一卷卷,打开来看时,有几张是花鸟画,有几张是人物画,人物画中的老人像,留着长长的花白胡子,高高的额头,左手中握着根拐杖,右手的手心中托着一个大仙桃。
这些画像,由于多年没有人去精心保管,打开时,画中还有许多书虫,白颜色扁扁的小书虫,把部份图画蛀出了极多的小洞来。也有几张画上的纸也破损了。
有一次,方兴田向叶松南爷爷打听,了解起房子主人的情况来。叶松南爷爷告诉他说:“你家原先是住着村中的一户大财主,后来,在解放前,这户人家全家往外地去住了。走时,家中留下许多东西。”
叶松南的爷爷还说,这户人家的人走了之后,家中一些值钱的东西,都被人拿走。家里只留下些没用、不值钱的物品。
方兴田的母亲到这村子教书后,村里把这房子分给了她住。后来,方兴田家就住到这房子里了。其实,方兴田看到的这些东西,当时,都是被村民认为是不值钱的物品,所以,才会被留了下来,让方兴田在找书时看到。
方兴田说:“后来,这户人家就没回来过吗,他们现在住在那了?”叶松南爷爷说:“之后,这家人就再没回来过了。大伙也不知道他们家的人,现在住在何处。这户家人,也不想让村里的人知道,他们的去处。”
后来,方兴田通过几次祥细的了解,才知道这户人家,是因早年村里出现了疫病,他们全家人就外出去了。据说,在民国年间,村中曾出现过疫病。叶松南爷爷不说出来,是觉得说了忌讳。所以,他没把真实情况说出来。村中的老人总是那么的心地善良,平时说话,都是往好的方面去说着。
据村中的老人们说,过去在村子里,不要说是疫病,就是村中小孩子出现麻诊,都感到是一项很难处理的事情。麻诊,村民称“天花”,也有村民称“出麻”。老人们总是说:出麻诊时,第一个出麻诊和最后一个出麻诊,病情都要比其他人严重。所以,一听说谁家有小孩子出麻诊,总是也想让自家的小孩也早点出麻诊。
在方兴田六岁那年,村中曾出现过麻诊,也是在这一年,方兴田也出了麻诊。后来,方兴田的母亲对他说,当时,他在出麻诊时,是排在村中最后的几个,连续几天高烧不退,他母亲整夜整夜的守着方兴田没睡,看护着方兴田。几次发烧的体温很高时,也只能找来湿毛巾降温。
过去小孩子出麻诊,可有许多的规定,不能出家门,不能被风吹着;不能洗凉水;不能吃有刺激的食品,只能吃清淡的东西。过去,村民把小孩子出麻诊,看成是人生的一道坎,出过麻诊,也就等于过了这道坎。
当年在村子里,方兴田也曾看到过,许多人家的家中有古字画,但人们都没有把这些字画,当作是有价值的东西看待。要是能保留下来,也许,还会有名人画家的笔墨真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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