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冲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贼人说道:“在下何小七,是钱塘镇何家湾人,自小父母双亡,无人管教,十三岁便混迹江湖,在青云镇做街头地痞,认识何八。后来何八在鸡冠山落草为寇,自任大当家,专门拦路打劫,有了经济实力后,又干起了贩卖烟土的勾当,便拉拢小人入伙,专门负责进货与出货事务!”
令狐冲问道:“你们的烟土是在那里进的货?”
何小七答道:“青云镇地处两省交界,人口密集,龙蛇混杂,是个很大的地下烟土交易市场,小人在那里混迹了七八年,知道路数,认识了其中的一个大卖家,这几年来的交易,都是在那里进行!”
令狐冲问道:“那你又怎么认识金土堂堂主洪世记?”
何小七答道:“那是在镇西的一间地下大烟馆,他向烟馆老板打听进货渠道,刚巧小人亦在那里出货。两人一拍即合,便谈拢了价钱,已交易了三四年,他的要货量,在钱塘镇是最大的!”
令狐冲问道:“这么说来,钱塘镇街大烟馆的货,都是你们供应的?你这次下山,是不是联系出货给他们?”
何小七说道:“是的,原来有几个人供货,后来小人从鸡冠山带来几十个弟兄,连揍带吓,他们便不敢来了!”
山贼就是山贼,连做生意也是强卖强买,黑食黑。
令狐冲问道:“那整个钱塘镇,一共有多少家地下烟馆?”
何小七说道:“大的就有五家,每晚都有烟客三百人以上,小的有二十多家,每家也有烟客几十人!”
令狐冲一听。骇然了:一个小小的镇塘镇,便有两千多个抽大烟的人,整个粤北地区,将有多少个“炊烟鬼”啊!
他决定捣毁钱塘镇所有的大烟馆,为老百姓做一件好事。
主意已定,便对何小七说道:“明天晚上,本侠通知管门主调集山荫门的所有弟子,对钱塘镇的地下烟馆进行一次大扫荡,你愿意带领我们去吗?”
何小七说道:“只要大侠不杀我,要小人干什么事都成。何况这又是一件正义的事呢!”
令狐冲说道:“好!如果这事办成了,你就算立了大功,本侠赏罚分明,从毒资中分一些给你,作为你今后做生意的本钱。但必须是做正当生意。如果再走邪门歪道,被本侠遇上。定不轻饶!”
何小七跪在地上发誓道:“我何小七对天发誓。从今之后,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若再涉足伤天害理的勾当,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令狐冲忙把他扶起。说道:“好!俗语有云,浪子回头金不換,本侠相信你!”
何小七已醉得醺醺然,令狐冲说道:“那你先歇息。本侠下去通知店家上来收拾碗筷!”
等客栈老板带着伙计上来收拾残菜剩汤时,何小七早已是鼾声如雷。
令狐冲在心里偷偷笑道:和店家一样,又是一头大肥猪。
第二天清早,令狐冲吩咐严平和姚峰道:“你俩马上赶回樟木寨,通知管门主,带齐手下弟子,天黑之前来到客栈,今晚在钱塘镇,开展一场扫毒大行动,捣毁钱塘镇所有大烟馆!”
两人马上启程,直向山荫门总坛赶去。
刚刚入夜,管大山和弟子们已聚集在客栈门口,个个手中执着刀剑,以壮声威。
他们这次是以吓人为止,毕竟对付的,是手无寸铁的黑心老板和一班大烟鬼,连赶带吓便成,无须取他们的性命!”
出发前,令狐冲问道:“何小七,咱们先从那里开始?”
何小七说道:“小人带你们先去捣毁镇西那间最大的,那里养有二十多个打手,老板也会武功!”
管大山一听,“嘎嘎!”地笑道:“老夫这里有一百多个弟子,他们才二十多个打手,难道敢以卵击石?”
一队人浩浩荡荡地来到西街大烟馆门前,令狐冲往门牌上一看,奇怪了,只见上面写着“镇西日子馆”五个大字。
右边联是:袖内乾坤大能知天文地理
左边联是:胸中日月长通晓人间祸福
门口还站着五六个彪形大汉,凶神恶煞地望着令狐冲等一大群人。
令狐冲“哈!哈!”大笑道:“好你个何小七,这里明明是日子馆,你却带我们来这销烟,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啊!”
何小七忙说道:“不错,这里是大烟馆,整个钱塘镇的大烟馆老板,都是挂羊头卖狗肉,以此作为掩护!”
令狐冲不是傻冒,他是在跟大家开玩笑,那有日子馆门口站着如狼似虎“恶狗”的?那谁还敢来算日子?谁还敢来定吉凶?
他又装模作样地掐了一下手指头,说道:“哎哟!如果连抽大烟都要算日子的话,今天却是凶亡日,大事不宜,否则有血光之灾啊!”
管大山心领神会,说道:“那老夫先上去打几条恶狗,他们的血可以辟邪!”
说时,扑上去运拳便打,早放倒了两三个,趴在地上站不起来。
他的长拳大开大合,力道浑厚,几条“恶狗”那里是他的对手?
其余几个一见,那里还敢上来?拔腿就跑,到里面报丧去了。
烟馆老板自恃学过两年功夫,老远就大骂道:“是那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敢来老子的地盘撒野?”
管大山喝道:“山荫门门主管大山,带着一百多名门下弟子来踩你的地盘,如何?”
烟馆老板出来一看:一百多人已将烟馆围得水泄不通,个个手执刀剑,着实吓了一跳。
但他还是假装镇定地说道:“你管你的大山,我做我的生意,井水不犯河水,与你有何相干?为何要苦苦相逼?”
管大山骂道:“你这个王八蛋!开设地下大烟馆,聚众炊大烟,坑害老百姓,昧着良心赚黑钱,难道你不知这是犯法的吗?”
烟馆老板说道:“这些事官府都是睁一眼闭一眼,你管什么?真是狗拿耗子一一多管闲事!况且老子官府中有靠山,即使被捉住送交官府,也会被放出来,谁奈我何?”
令狐冲正色道:“本侠能奈你何,你开设烟馆,已是犯法,勾结官府,更是罪加一等,现在我却不把你送官府法办,以防他们徇私枉法,又把你放出来,却是对你实施惩戒,令你后悔终生!”
说时,只运三成仙功,对着那烟馆老板一掌拍去,说道:“从此之后,你将筋酥骨软,终生残废,无法再重操旧业,留你一命,亦是苟延残喘,生不如死,这就比杀了你还难受!”
那烟馆老板只觉全身无力,瘫软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这才后悔莫及。
管大山大叫道:“大家进去,将毒品搬出来销毁,将毒资装进麻袋留用,将那些烟枪折断,将那些大烟鬼拖出来暴打一顿,以儆效尤!”
扫毒行动刚刚开始,还有二十多间烟馆尚未涉足,他们能在一个晚上捣毁吗?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