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演戏,但这突如其来的亲昵,让楚冰一时难以适应。
他从不喜欢吃鱼头,看着碗里的大鱼头,只因是白雀给他夹的,他也就顺嘴吃起来。
楚冰吃饭的时候,不似他做事的一贯作风,而是慢条斯理,看起来可谓秀色可餐。
白雀看着他慢慢吃,眼里浮现一抹柔情。
“王妃突然对为夫这么好,让为夫受宠若惊。”楚冰见白雀看着自己,那眼神那表情,好像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他在心底叹息:她心爱的男人永远不会是他!
“我忽然想通了。女人嘛,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给谁还不都一样。”白雀看向楚冰原本冷冰冰此时却舒缓而变得更好看的脸,眸子变得柔情似水,伸出手去抚摸他的脸:“既然嫁给了高原王,白雀认命了!”
认命?白雀会认命?
若是别的女人这么说,楚冰或许会相信,但“认命”这两个字出自白雀之口,怎么听都是说着玩儿。
但被白雀的手轻轻地触摸,楚冰竟一时失神了。
多少年了,他的脸没让女人这般温情地抚摸,这种感觉很奇妙,好像白雀真的对他产生了感情一样。
“白雀,我的王妃,你是不是已经爱上我?”楚冰用白雀曾说过的话反问她,握住白雀的手,在她手背上亲吻。
“呵呵,你说呢?”白雀笑得温柔,眼里彷佛飘着明媚的桃花瓣。
“我当是了!”楚冰看着白雀脸上妩媚的笑容,看着她风情地扬起嘴角,双唇形成一个极好看的弧度,忍不住,他向她的唇吻过去。
白雀也不躲闪,任由他吻着,一只手掌抵在他的胸口上,闭上眼睛,似乎很享受这个吻。
站在傍边的侍女们,都羞红了脸,转过脸去看向别处。
“啊——”
被这一幕刺激的赫薇,被一棒子打在身上的时候,忍不住大叫起来,喷出一口鲜血。
才打了二十几棍,她的背后,已经皮开肉绽,鲜血染湿了衣服。
“啊——啊——”赫薇的叫声,一发不可收拾,一声比一声惨痛。
但她身体的痛,不及她心口的痛。
她看到她的王,当着她的面,与那个女人调t-iao情,热吻,完全无视在场的其他人,她的心,像被刺成蜂窝一样痛。
“会有一天,你想要的,我会给你。”
她一直记得她的王曾经对她说过的这句话,但她的王,似乎早已忘记自己曾说过的话。
赫薇凄惨的叫喊声,扫了楚冰的兴致,他推开白雀,把目光移到正在受刑的赫薇身上。
“打了多少?”白雀也看向赫薇,问行刑手。
“回禀王妃,打了三十八棍,还有六十二棍。”站在一边数数的行刑手回答。
“看她喷得满地是血,倒了本妃的胃口,你们快些打吧,快点打完了拖出去。”白雀看着赫薇的脸,对上她怨恨的目光,厌恶地说。
看着被打得口吐鲜血的赫薇,楚冰眉头也不皱一下。他已决定不再纵容她,便不会为她求情,哪怕她在他眼前被打死。
赫薇是跟在楚冰身边时间最长的女人,却是他不曾碰过的女人。
他知道赫薇对他仰慕之极,对他一心一意,如果他要,赫薇会毫不犹豫地爬上他的床,欣喜地做他的女人。但他从未对她动心,从未想过要她做他的女人,他对她的纵容,更像一个哥哥对妹妹的纵容。
虽然高原王妃说不能打轻了,会被处罚,但他们打的人是赫薇,璃珞宫的内侍长,一直跟在高原王身边的女人,倘若把她打死了,他们是吃不了兜着走,因此后面的几十大棍,也就雷声大雨点小,很快完毕。
打完之后,赫薇被送回她的住房,侍女们很快把寝殿清理干净。
只剩下白雀和楚冰两个人的时候,白雀就找个离楚冰很远的地方,盘腿打坐,不想搭理他。
楚冰感觉累了,脱了衣服,上床睡觉。
闭上眼睛老半天,却睡不着,把手往身边摸去,身边空荡荡的,他忽然变得有些不习惯。
“女人,该睡了!”楚冰叫白雀。
白雀一副老僧入定的样子,完全没有反应。
虽然打了赫薇,让她痛快了,但她心里并不舒坦。
今天从早上到刚才,楚冰对她的一系列反应,让她感觉,楚冰似乎对她有些微动情。
她不需要他对她动情,更不能让他爱上她,她甘愿做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也不愿背负他的感情。她甚至希望楚冰对她更恶劣一点,让她恨他,让逃走之后,能够心安理得。
楚冰下床,走到白雀身边坐下,搂住她的肩膀,暖声说:“我的王妃,你打算就这样坐到天亮吗?”
白雀没有推开他,而是幽幽地说:“别对我好,我会狠不下心杀你!”
这是她心底的话?楚冰听白雀这么说,心头飘过一道暖流。
“那就不杀我,让我一生一世对你好!”楚冰在她耳边低低地说,声音很温柔。
可能吗?不可能!
白雀轻轻摇头,推开楚冰,站起身来,自觉地走到大床上,脱了外衣躺下。
“再不睡就要天亮了!”白雀躺下之后说。
楚冰也回到大床上,在白雀额上亲吻一下,说句:“做个好梦,我的女人。”就搂着她,没有其他的动作。
***
被打昏迷的赫薇,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住房,什么人给她治疗上药,直到第二天早上才苏醒过来。
楚冰站在她的床前,看到她醒了,好像松了一口气,却没有说话,转身就要走。
“王,不要走!”赫薇虚弱地叫了一声。
楚冰转过身,用没有温度的声音,对赫薇说:“赫薇,既然你醒了,就好好休息几天,把伤养好。以后不要去招惹白雀,她若要杀你,本王不会阻挡。”
“是。”高原王说的话,赫薇除了回答“是”,还能说什么。
此时,赫薇才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在她的王心里,她什么都不是!而白雀,是万人仰视的女人,搁到哪里,都举足轻重。她怎么比得过白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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