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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酒曲酵气(四)

书名:灯下  类别:美文同人  作者:茗门倒爷 || 错误/举报 更新/提醒 投票推荐

    他们不懂科学道理。而西方的现代科学启蒙时期快要來到了。他们还误以为是哪里有机关在放毒气。呼吸不到空气。却当是自己中毒了。堂叔给自己把了脉。脉搏跳动比老磨还慢。自看到身上的虚火将尽。

    心里都各自明白。却沒力气说话。龙丘日靠着墙壁。长明灯早熄灭了。一片黑暗让人更加绝望。再过一时了。他们肺部扩张速度比刚才快了一倍。气吸进肺中立马转化成二氧化碳呼出來。呼吸就“呼呼”。胸骨接着出现剧烈的疼痛感。堂叔便大声咳嗽起來。咳嗽时。肺会瞬间收缩将起吐出去。随后吸进來的空气就很多。堂叔总结到这点。便哑声道:“咳嗽。咳嗽。”

    他们先都不理解堂叔的意思。以为他咳嗽咳出毛病了。龙丘日想反正都要死了。咳就咳。大不了先咳死不至于在这这么受罪。堂叔听他们都不理会。便强迫着声带说:“都咳嗽。”他们还是不咳。自己也懒得说。就咳一次吸一次。氧气供应还可以。而牛姑娘已经濒临休克状态了。线粒体能量产生锐减。脑组织功能不足。接下來等着她的只有死。

    缺氧状态。人的嘴长得能超过鼻子。难受得他们拿脚往地上跺。。越是这样骚动消耗的能量越高。一个个支撑不住。剩堂叔一个老头子在苟延残喘。堂叔见他们都倒下去。自己不禁也想放弃了。胸口一堵。忽然一口痰卡住喉咙。都说人死一口气。但其实帮人家抬众(抬众意思就是人死了帮人穿衣服。抬棺材一类的)的都知道人死都是那一口痰。要死的人一口若吐不出來那就得死。吐出來就沒事还可以活一时半会。

    堂叔这口痰來的奇怪。突然就噎到喉咙。肯定是阎王给他的最后通牒。虽然本意上想死就死了吧。好过活着多受些罪。但是立马不透气的感觉让他反悔了。想着自己虽然花甲子了但是子孙满堂。自己应该正要享福呀。他便努力咳。胀红了脸。忽然。“哎。是你们吗。堂叔。牛姑娘。葛地。”。上面有人叫他。是手子。

    “咳。”堂叔被这突來的惊喜。激得一口痰从里面射出來。堂叔奄奄一息。但是手子已经听到了堂叔的咳嗽。接着。一条绳子下來了。堂叔拽拽。哎。这不是做梦呢。顿时來了劲。一边扶他们起身。一边说:“手子來了。手子來了。我们上去。”

    消息传到他们耳朵里。都像在飘。堂叔就一人一巴掌。打到女儿时。发现她丝毫沒反应。心里慌了。不知哪來的大力气对上面死喊:“手子手子。抓住了。”

    手子在上面也冲着底下叫喊:“一次只能一个。不然我拽不住。”

    堂叔遂即让相对來比较轻的葛地背上牛姑娘望上爬。葛地爬绳子也是老手了。虽然不会手子那样的身手。但背个人上去还是比较轻松的。就着手子的绳子。他踏踩着岩壁。虽然吃力很。还是凑合着上去了。手子见到他们立马松手。喘口气想说话。见绳子忽然往下去。知道底下有人在急迫地拽。疑惑的很。想问怎么回事。葛地却放好牛姑娘对底下说:“都上來。我们能拉住。”

    他们两个在上拉。他们仨手忙脚乱。一个接一个上去。结果。他俩吃不消。跟着绳子往前跑。一屁股坐到地上又换成趴着。都不行。手子见拉不住对葛地叫喊:“放手。”

    “嗖”绳子下去了。他们三个又重新掼回去。不过。刚才他们都透了气。所以乍下來虽然难受。但又可以撑上一段时间。堂叔掌握咳嗽吸气法。想着让他俩先上去。绳子一头带有铁钩。好扔。葛地和手子接到了绳子。立马对底下喊让他们赶紧上來。期间。葛地和手子说了底下的情况。

    堂叔拍着他俩肩膀。让劲秋先上。他觉得他胖。继续呆着肯定棘手。劲秋爬得甚慢。磨叽了太多的时间。酵母菌继续产生着二氧化碳。挤走了块所有的氧气。他感觉浑身疲乏。不想动。堂叔对着他的嘴巴就是狠狠地一记。沒等龙丘日反应。他就将绳子拴到龙丘日身上。朝着上面喊:“拉他上去。”

    上去的三个。便快速将龙丘日拉上來。慌张解了绳子又放下去。底下氧气几乎尽了。堂叔大口咳嗽也不管用了。忽然脑中一胀。有血流过头顶然后经动脉从左心房穿过。然后倒地不起。血丝一下冲进严重。迷糊了实现。

    他们在上面见绳子不动。都知道糟糕來了。手子便拉着绳子。几步并一步。但还沒到底下手中刚点着长明灯就灭了。顿时胸闷窒息。回头看到上面有一个亮点。那是自己制作的火把。怎么还有酒味。等他下到底下。忽闻到一股十分浓烈的酒香。由于他落下來时正好就在堂叔旁边。所以伸手就摸到了。堂叔不是牛姑娘。那么轻巧。这么多年肉也不是白吃的。十分沉重。手子有力气是有。怕绳子架不住。便将绳子系在堂叔腰上。拉下绳子。他们拉着堂叔上去。发现他已经昏迷了。

    等手子上來后。几个人都沒时间絮叨。赶紧将堂叔抢救过來了。牛姑娘哭着眼水。不知是喜还是乐。堂叔还好只是暂时性脑冲血。沒什么大碍。这他们才相互说着激动的话。各自都强行压制着兴奋的神经。一番询问了解后。情况都清楚了。

    手子自落水和他们分开以后。并沒有被水中的怪物给吃掉。而是顺着水流流到一个狭窄的沟处被两边的石头卡住。由于他沒有灯。所以就摸黑爬上了石头。上去后就一直走。直到眼前忽然一阵刺眼的光出现。他还以为是遇到出口了或者是碰到他们了。结果身上衣服烧着了。拍打着裤子上的火。眼睛适应了看到眼前的是一大片花。花中心处冒火。而且一个挨着一个传开。左边山墙上前面地面。还有右边部分地方全亮起來了。龙丘日也激动地说了这事。然后他问手子有沒有遇到围墙。手子说遇到。那棺材呢。棺材。手子说沒见到。他过了围墙后就哪有路走哪。然后走到这里來了。

    龙丘日说:“奥。可能这种花到处都有。不过。你也遇到了围墙。看來这个墓不小。周围又城墙堆砌。墓主人真会享福。死了还能这样滋润。娘的。”

    手子拍着膝盖说:“皇帝老儿那就是不拉磨的驴。欠抽。”

    这时。堂叔醒了。他们都围过去。葛地嘴上还对手子说:“那是宋帝倒了。不然。满门抄斩了你。”

    手子袖子一撸。说:“哼哼。那他还真胆大了。不把他老祖宗从墓里给倒腾出來。我跟你后面的字姓鸟。”

    葛鸟。割鸟。葛地当然听出手子的意思。但是堂叔醒了呀。不能在一旁只看不做些什么呀。堂叔笑脸相待。暂时沒说话。挥开牛姑娘不要她扶。自己站起來。却掉了泪珠子。老态龙钟的样子。让人有些于心不忍。可是它们又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來缓和气氛。几个人就呆呆地站着。

    堂叔擦擦老眼。说:“多亏手子啊。”扯扯衣领。堂叔大喘口气。说:“你怎么沒不见了。”

    手子涩涩地笑。问:“你们不会故意把我丢了吧。太不够意思了。”

    堂叔嘿嘿嘿。又咳嗽起來。说:“你來的及时呀。不然我们几个怕真就在这给当了陪葬了。”

    说起底下的事。劲秋又啰嗦起來。问酒曲加上面粉是不是就会产生毒气。堂叔否决了说不是。面粉是小麦粉。就算里面一点大米粉沒有。也不会说有毒。酒作坊里都是这么酿酒的。毒气是人吸了后将人不知不觉毒死。但是刚才在下面能吸进气。不知道为什么胸口就是闷。

    他们真是居安思危了。脱离危险了就津津乐道刚才。都瞎说自己以为刚才会死在里面。然后几人又是一片笑声。忽然。一道白光从堂叔身后闪过。迅速躲进了白骨堆中。正好被龙丘日看到了。同时。他们突然停止了谈话。周围便寂静要死。气氛沉重起來。

    龙丘日站起來。脚踩着地面发出雪地上行走的“咯吱”声。近了白骨堆。仗着他们都在身后。朝着白光进去的地方过去。忽然旁边的“火把”彭地绽开。周围一下变得跟白昼一般。龙丘日看到一只骷髅眼睛忽闪了下。吓得他往后一退。接着。周围暗下去。眼睛反而发了光。

    他赶紧走回去把他看见白光一事说给他们。又让他们过去看看那一处的白骨。手子冒充英雄主义。过去后。将龙丘日指的那颗头颅拿出來。却发现里面竟然有一个椭圆形的白色石头。掏出來放在耳边晃晃听到里面有声音。吃惊地自问:“是个蛋。”

    “啊。”龙丘日也吃惊。“刚才这东西忽然一闪下。”手子拿着盯着看半天也不见闪呀。说龙丘日是看错了。回头又深究这是什么个蛋。怎么下到人骨头里了。劲秋瞎猜说:“不会是个鸟蛋吧。”

    “哈。这里有鸟。还有鸟把蛋下这里的。那要对准了才行吧。”龙丘日说。

    劲秋斜视下龙丘日说:“是有这种鸟。小时候听人家说野书听來的。讲有户人家老头子生病。脑袋里长东西。大夫看了说治不好的。后來有人说吃什么补什么。就建议这家老婆子去人家新坟中取人脑给老头吃。说不定会好。老婆子就找了座新坟。半夜时。带上斧头。扒开土层钻进去。忽然一只鸟叫着冲出來。吓得她掉头就跑。这只鸟浑身漆黑。但是尾巴处黄色的。嘴巴是红色。老婆子壮胆再次进去。发现棺材已经被撬开了。死人的头已经腐烂。奇怪的是中间放着一颗圆珠子。以为是宝贝就带回去了……”

    龙丘日沒等他说完。便开口问他鸟蛋什么颜色的。劲秋回说:“说野书哪能那么全面的。奥。老婆子多大了。穿的什么衣服。都说。”劲秋又继续说了下面的事。由于死人头颅一坏。脑子也生蛆了。所以老头子沒能吃到人脑。眼看着不行了;儿女们都聚齐商量准备下葬老头子。老婆子就顺口说了她进到坟中见到棺材被盗墓的挖开了。还捡到了枚珠子一事。儿女们拿过珠子一看。不像是玉石珠宝。用手敲几下。发现裂开了。流出黄色的液体;原來是颗蛋。他们就死人当活人医。将蛋打了做成了烫给老头喝了。老头竟然就奇迹般好起來。而且活到了九十九岁。

    “瞎扯。活到九十九。那鸟下个蛋。跟吃了灵芝一样了。”龙丘日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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