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军,做假帐我不会的。”金池尴尬的说道,她是真的不会,但又希望自己会,玉兰一家之前的rì子太苦了,现在能多赚钱,她当然高兴,就是这方式,让她很不自然。
方大军一乐,如果金池会做假帐,他也不会这么看中了,便笑道:“跟你开玩笑的,你按实际登记帐目就可以了,但有一点,以后牵扯到帐目的数据,你只可以给我一个人汇报,假帐的事情我会搞定。”
这并不是说大话,他虽然不是会计出身,但却玩得一手好帐目,主要是从盘点上面学到的,因为生产线掉了东西,或是报废的原材料过多会罚款,也影响他在领导心中的印象,如此就逼得他搞假数据,现在他是厂长,是最大的领导,要搞假帐实在太容易,只要数额不大,外人根本查不出来。
金池嘴唇动了动,劝说的话没能说出口,难道她还能劝大军不能做假帐?好姐妹可在旁边听着呢。
方大军又说道:“玉兰,明天我要去shè虹搞蜂窝煤宣传,顺便去看看我大姐,你有没有时间,一起去吧!”
李玉兰一听这话,就觉得脸上有点发烫,大军对她家的照顾真的话说,对她更是好得不得了,想了好一会,才小声回了句:“不了吧,你是去忙事情,我也要帮家里的忙,还要跟着金池姐多学学,很多帐目我都算不过来。”
方大军苦笑了一下,看来携美同游的打算又泡汤了,也罢,不急这一时,他还没长大呢,有sè心,无sè身啊!
便接话道:“恩,那就下次吧,先吃饭,都快凉了。”
今天中午的伙食真的很不错,昨天多杀了一头猪,肉食比平时还要多,都是硬菜,他是吃得满嘴冒油,欢快无比。
大姐嫁到了shè虹,但却不在shè虹公社,就跟北斗一般,其实代表了七个公社,但shè虹比较小,总共才三个公社,主要是因为两边都是高山悬崖,不似北斗还有延生,其中角山、八一、插旗,以及平安都算是延长出来的公社,处在岔道山沟里。
可惜山沟深处被大山给阻隔了,不然,只要交通能穿透出去,八一和角山两处山沟都能形成集镇,这是老天给的地理环境,强求不来。
姐夫一家的条件还算可以,区公所时期是富农,虽然到了人民公社时期富农都给跪了,但底子在那里,老一辈子总有点存货,相比普通挣工分的家庭自然要好些,富农和地主是两个概念,前者是靠自己的双手挣富裕,后者是欺压乡民,是旧社会!
等农民分到土地后,同样面积的土地,但家庭条件却有差异,这就是跟个人能力有关系了。会持家的自然rì子过得好。
大姐嫁过去的时候他也去过一次,已经是去年腊月,今年初,大姐回过一次娘家,算算时间,都已经大半年没见面了,他是穿越来的,对大姐的感情很是纠结,因为大姐是之前方大军最亲的人,换到他这里,实在套不进来,或许是因为没有相处过吧,记忆始终只是记忆!
现在家庭条件好了,顺道去shè虹那边看看大姐也好。
下午时,他又干了一件败家事,提前给煤炭厂的工人们发了十元钱的工资,也提前给了李正阳十天的伙食费。
影响是深远的,提前给伙食费是为了把妹,但提前发工资,却让他在家族里名声更甚,也在水泥厂打出了口碑,瞧见没有,这才开工第三天,就给发工资了,从来都只有拖欠工资,提前发的还真没听说过。
其实总共也不到三百块钱,被cāo作出了一场名声推广,而且这钱只是提前发罢了,现在也没有啥利息一说,对于他来说自然就是赚了。
到下午时又有好消息,拿下了几十吨蜂窝煤定单的新帮小伙子们,并未满足战果,下午时就去攻占开铺子的原住民,这也是混混在街上混得基础,做生意的自然就怕这些麻烦事,也拿得出钱来,被混混们找上门,多少得买上一点,不然以后怕惹来麻烦。
当然靠这种办法,是不可能拿下所以的住户,比如单位职工,混混们就惹不起,还是不做生意的原住民,跟混混们没有直接冲突,所以也管不了。
即便这样,镇上150户的市场,也给拿下了一半,这是大好事啊,等于一年150吨蜂窝煤,可以为煤炭厂带来3000元的利润,剩余的住户也无须担心,他控制了原煤,等于截断了源头,不过因为现在住户多半家里还有一些煤炭存货,所以短时间内还用不到蜂窝煤,这事就急不来。
有了这3000元的利润打头,他也可以松一口气了,因为赚到了钱,这是好的开始,下一站就是shè虹,再下一站就是新场,然后就看业务员的了。
仁义的煤炭储量很大,自然就不可能只有角山产煤,对于其他也产煤的乡镇,到时候就是他的竞争对手了,要抢在这之前占领市场,有水快流,尽快赚到真正的第一桶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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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rì28号,星期四,明天傍晚二姐就该从学校回来了,这rì他起了个大早,带上母亲给准备的礼品上路,趁着二姐月底也回家,他就打算把大姐接回家来住几rì,现在家里变化这么大,可不能少了大姐。
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呃!业务员们会组织运输炉子和蜂窝煤到shè虹,五十套就够了,今天虽然是shè虹的赶集rì,但因为shè虹人口少,过了中午街道上基本就没人了,正好,炉子一到,下午就可以搞宣传。
他是骑自行车先走,去大姐那里吃了饭,下午在去shè虹,晚上看情况是否会回来。
他的钱基本已经花光了,不过之前有上交给了母亲一百元钱,只是他身上自己的钱已经没了。如此就在煤炭厂预先支取了一百元的工资,反正他是财务,工人们都提前发了十元工资,他作为厂长也是应该嘛。
这叫啥,没有信用卡的年代,他也刷出了信用透支消费,还是百分百提现,免息期长达六十天,用下个月的工资补这个月差额……
“我家住在黄土高坡,大风从坡上刮过,不管是西北风还是东南风,都是我的歌,我的歌。
我家住在黄土高坡,rì头从坡上走过,照着我窑洞晒着我的胳膊,还有我的牛跟着我。
不管过去了多少岁月,祖祖辈辈留下我,留下我一望无际唱着歌,还有身边这条黄河。
我家住在黄土高坡,四季风从坡上刮过,不管是八百年还是一万年,都是我的歌!”
方大军哼着一曲《黄土高坡》,激.情高昂的飞驰在公路上,这歌是八十年代末的经典之作,九十年代也依旧在传唱,非常火暴。上辈子他在九十年代哼过这首歌,这辈子在八十年代同样在哼唱。
或许他之前的思路不太对,最近他生出了那么一点文艺青年范,虽然不知道chūn晚具体举办的年限,但也能确定八十年代就有了,因为上辈子在电视上看过早年chūn晚的jīng彩回顾,都怪当时没留心啊。而现在也能确定在1982年是没有chūn晚的,或许明年就有了,也或许要等好几年,这些都无所谓。
他脑子里这么多歌,能让他记住的都是经典,如果“创作”出来,通过现在强大的文工团推销出去,多年后说不定,他也能转身问上一句:“告诉我们,你的梦想是什么?”
笑了笑,这些只是他一时有感罢了,上次那首改编的《听妈妈讲过去的事》都还没消息呢。
自行车很快就出了这山沟,过了桥往左就是北斗,往右就是shè虹,他一路飞驰,等过了平安公社下面的公路,也就进入到了shè虹的区域了,两个集镇之间的路程并不太远,处在边界的住户,偶尔会选择两个集镇换着来。
比如shè虹的人跑北斗来赶集,北斗的又跑shè虹去。
从他家走路到大姐家,大约两个多小时,可因为现在的交通不发达,又忙着挣工分,节rì其实没有假期,全看公社的计划,一年到头,也走不了几次亲戚。
距离shè虹街道约莫三公里处,这里就是大姐的家,他看了下手表,总共骑了近一个小时,角山那段估计就四五公里路程,这边大概是七八公里远,北斗距离shè虹街道,其实只有十二公里左右,交通方便后,不到半个小时就能到。
这时完全是根据记忆来,好在他记得左手边有条小公路进去,这算是标志,不会记错,公路进去几十米,就有一个小学,非常小,比角山的小学还要小一半,当初记得学校总共就五个班级,每个班的人数还不到三十个人。
“没错,就是这里了!”方大军看着那杆子红旗,露出了笑容。
过了学校又往里面骑个两分钟,就能看见大姐的家了,这里算是一个非常小的山弯,距离公路不到一里路,就有悬崖阻隔。
大姐的家就在悬崖下面,是一个小村落,总共有十来户人家,虽然没划分到shè虹公社,但因距离镇上不到三公里,自然占了些先天便利。
长舒了一口气,脚下的路已经不能骑自行车,正好,他推着车走进去也能缓冲一下,他此时有点不知道该用何种心态去面对曾经带着他睡觉的大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