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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好?!”紫苏与露华师兄又是异口同声,紫苏的眸中浮出无限惊讶和诧异。
“小宝!”露华师兄情急拉我手臂,急语,“你疯了!别做傻事!”
我淡笑看他忧急而气恼的神情:“换做是你,你会说不好吗?”
露华师兄一怔,陷入沉默,因为他也会说“好”,并且,也是毫不犹豫。
我轻轻拂他的手,他垂脸将我拽地更紧,长发垂落,遮住神情。我轻拍他手,一步步走向紫苏,手臂从他的手中,一点点抽离,直到,他拉住我的指尖,我用力一扯,扯开了我们之间的连接,也扯断了我们师兄弟之间的美好羁绊。
露华师兄:我还想继续做你的小师弟,虽然你常常不正经,也总是无节操地到处抱人,但是,其实在我心里,你依旧是个好师兄,我想,我会想念你的唠叨,聒噪,和对我的“调戏”。
“小宝!”露华师兄朝我再次伸手抓来,我已经抬脚踏入光阵,立于紫苏面前,露华师兄止步光阵,痛苦垂脸。
紫苏呆呆看我,我撑开手臂:“吃吧,你我相识一场,能不能给我一个痛快?露华师兄,待我被紫苏吃后,你切不可伤他,我是心甘情愿,与人无尤。”
“小宝……”露华师兄在外哽咽,透出丝丝无力。
紫苏依然怔怔看我,眸中水光莹莹,如同噙泪,我疑惑看他,他却开始微微颤抖。
“你怎么了?”我关心而问,他突然抬起触手掩住眼睛。真的抽泣起来,从他没有嘴的脸上,哽咽地吐出三个字:“我恨你……”
怔怔看他,他在我面前嘤嘤哭泣,啜泣而语:“为什么……为什么有人会为你不顾生死……有人会为你哭泣……我嫉妒你……为什么你这么香……香地我都舍不得吃你……我恨你……为什么你到死还要关心我……你他,妈有病啊……为什么你是人……我却是他妈的是只章鱼……凭什么你就是善良,我就是邪恶?!”
听着他哽咽话语,他……似乎并不坏……
伸开双手,轻轻抱上他软绵滑腻。冰凉粉紫的身体,他却因此而哭地更为大声:“不公平……不公平……呜……呜……你长得这么美……而我连正常的五官都无……若我一直为章鱼,我不知人的好,怎会心生不甘嫉妒?偏偏……偏偏上天让我有了灵性……有了道行……想要成人……我恨你……你为什么这么善良……我要吃你啊……你怎么还能关心我……你让我感觉自己更加丑陋卑劣……我恨你……恨你……”
轻拍他冰凉身体。手心沾上了他身上滑腻粘液,面对他痛哭涕零,我只有轻轻抱歉:“对不起……”
“我也是有尊严的……我虽是妖……但我不想被人看不起……我努力修炼……并不想伤人,可是突然天降妖丹,谁会不贪?未曾想妖丹原主邪恶,我受其影响也心生邪念,为早日修出完美人皮,吸取蓬莱弟子灵力增强法力……没想到……果然横财招横祸,善恶到头终有报。一失足成千古恨……我从此要被困在此处,永世为章鱼……呜……呜……”
“好吧,如果你真心悔改,我让你离开这里。”我放开他,他满面泪流地看我:“真的?”他将心底积怨宣泄,终于平静。
“恩,我元宝从不食言。”伸出手。“击掌为誓。”
他看看我,看落我摊开的掌心,上面满是他粘液的海腥,他呆呆看落,不可置信地抬起一条触手,缓缓放落我的手心,触手上的吸盘,在那一刻牢牢吸住我的手心。顷刻间,他又泪涌哭泣:“从没有人抱过我……呜……你为什么会有勇气抱我……如果我是人,也不敢去抱一只丑陋腥臭的章鱼……”
“呵……”我笑了,托住他的触手,抬手摸上他光溜溜水滑的脑袋,“别这样。你不难看,我们不过是物种不同,你在章鱼是最美的。”
他放下触手,朝我含泪看来:“那我能抱抱你吗?”
“当然可以。”我站定不动,他抬起一条触手,轻轻放落我的肩膀,见我无嫌恶恶心之色,立刻卷住我的身体,将我抱入他软绵身体之中,看得外面露华师兄浑身战栗,直抚自己身体,深深呼吸,背转身体。
“我还能有个小小的要求吗?”他抱住我轻轻要求。
“好,你说。”
“别再吃章鱼了。”
“呵呵……好。那现在,你能不能告诉我如何解毒?”
他缓缓放开我,低下头:“我的妖毒本并不厉害,但因为那颗八百年妖丹的影响,故而加深。你们当时虽然除去妖丹,修炼已成的妖毒,并不会因此而弱,故而侵蚀你师兄的神识。此为邪毒,入神识则化作邪狞之力,想要去除,需入你师兄神识,用世间纯净之情,将其净化。”
“纯净之情?”我疑惑,转脸看已经转回身的露华师兄,他也目露深思。思忖片刻,再问紫苏:“何为纯净之情?”
紫苏摇摇头:“不知道,母亲对孩子的无私之爱,朋友之间的纯真友谊,爱侣们的纯洁感情,可能都是解药。到底哪个,我不太清楚。”
邪恶之力,需要用纯净之力来净化。转身细看露华师兄,他愣愣看我:“做什么?”
我扬唇而笑:“露华师兄对溟海师兄是怎样的感情?”
露华师兄微微一怔,我想解药已经找到。
转身再看紫苏,他已低首不语,如在自省。想了想,解开神卷于他面前,问:“紫苏,你可自愿伏法?”
他抬脸呆呆看我:“我已经自愿伏法了,还需要伏什么法?”话音刚落,女娲神卷射出银白光束,落于他身,我笑了:“我给你找个伙伴,或许你们会成为好朋友。”
他在白光中呆呆发愣,暖光照落他全身,忽的,他断肢竟是开始再生,他错愕地看那条重新长出的断肢,莫说他,我也很是惊奇。紫苏欣喜朝我看来之时,已经消失在那莹莹白光之中。
身下法阵立时炸碎,蓝色的碎光星星点点飞向黑暗世界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