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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章

书名:女房男客  类别:都市言情  作者:寂寞抚琴生 || 错误/举报 更新/提醒 投票推荐

    第二百八章

    打出租车回阿姨家,还没下车,就见阿姨,青梅,还有池艳在小区门口四处张望,神色焦急。尤其是池艳,那眼神最是让人怜惜。

    我不知道出了什么,心猛地拧紧,也跟着为她们担心起来。

    车一停下,我就匆匆跳下车,向她们走过去。边走边问:“阿姨,出什么事了?”

    让我纳闷的是,她们三个一见我,眼神里的焦急便立时一扫而光。

    阿姨激动得声音都在颤抖:“寻欢,你终于回来了,回来就好。”

    池艳,背转身去,悄悄的拭眼角惊喜又哀怨的泪水。

    青梅跑了过来,恨恨的道:“你这人怎么可以这样?一个大男人,却如此小肚鸡肠!”

    我不解,望着她,望着阿姨,又望池艳。

    阿姨道:“青梅,别怪他。”

    池艳却没有转过身来,好像眼角的泪越拭越泛滥得厉害。

    青梅回过头道:“阿姨,怎么能不怪他呢,我最看不惯这样的男人,就算池艳不该对他发那么大的火,就算我……”她又看看我,轻声道,“打他耳光打错了,可他是个男人,况且我已经给他道歉了,他怎么还可以怀恨在心,一个人跑到外面去一整个下午都没消息,还故意把手机关了机。害得我们白白替他担心一下午……”

    原来,竟是这样,她们竟是以为我下午出去是在对上午的事耿耿于怀,她们竟怕我出什么事担心了我一下午。

    我掏出手机一看,这才发现手机在什么时候果然没电自动关机了。

    我道:“不,不是这样的,”我看了看青梅和阿姨,最后把眼睛落在池艳的背影上,“我只是去见一个人,我也并没知道手机没电关机了……”

    青梅打断我的话,轻轻道:“寻欢,你还狡辩,你觉得你对得起阿姨和池艳吗?阿姨都那么大年纪了,还为你担心。还有池艳,她今下午可又是专程来找你的,她说上午是她不好,不该对你发火,耽误了你的正事,正好下午子扬又忙别的事,可你人去哪里了,你对得起她的良苦用心吗?”

    我知道跟她解释也解释不清楚,她正在气头上,便向阿姨走过去。

    阿姨道:“青梅,什么都别说了,有什么回家说,这小区门口,人来人往的,你让寻欢……”

    池艳却忽然转过身来,道:“妈,你和青梅先回去吧,我想跟寻欢单独去走走。”

    她的声音很轻,眼睛里没有了亮晶晶的热泪,却有些红红的。

    阿姨望着我,又望着池艳,好一会儿,叹口气道:“好吧。”

    青梅过来,在我耳边轻轻道:“好好陪陪池艳,给她道个歉吧,毕竟,你不知道,她为你续约的事已操了不少心呢,无论成不成,她都已经很对得起你了。”

    说到业务,我心里忽然又无限悲伤和失望,虽然本没有对阿莲的那个“妹妹”说的什么或许可以帮我的人怀着什么希望,可真正见了那人,竟只是那个早已见过的诡异女子,一个弱女子,她能为我做什么?

    我看看池艳,我内心酸酸的很是感动,我早该想到,她虽然还没有真正和我单独接触,谈及任何一点有关续约的事,但她却早已在暗暗的为我费心了。

    我对青梅点点头,道:“青梅,放心吧,我知道池艳不是不想帮我,只是子扬……”

    青梅脸上的怒气消了,笑笑,转身,拉着阿姨,走进小区。

    我和池艳走向和她们相反的方向,不即不离,走得很轻很慢。

    阿姨忽然在门口回头,道:“池艳,早点回来,你们还没吃饭呢。”

    池艳回过头,道:“妈,你们吃吧,不要等我和寻欢了,我和他到时在外面吃。”

    阿姨便转过头去,很放心的跟青梅走了。

    我望着阿姨和青梅远去的背影,直到她们走进楼下的电梯里,消失不见。

    然后,我别过头来,和池艳并排而行,却又不即不离。

    我道:“阿姨很疼你的,你应该多回家陪陪她。”

    池艳没说话,只是低着头无声的行走在我身边。

    她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我看到她的眼睛里有着些许无奈和伤感。

    因我说的那句她应该多回家陪陪阿姨而无奈伤感。

    我想,她内心一定有很多苦衷,是我不知道的。

    我问:“池艳,你怎么了?你不是要和我单独走走吧,我想,你是有话对我说的,对吗?”

    她依然默然无声的低头走她的路。

    我道:“池艳,你真在生我的气?我真的没有因上午的事故意离开,又把电话关机的,我只是……”

    她忽然抬起头来,打断我,道:“我想喝酒。你敢不敢陪我,不醉不归?”

    她想喝酒,她忽然想喝酒,还要我陪她,不醉不归!

    我停下,望着她。

    她没有半点回避的对着我,眼神复杂。

    我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了,我又是怎么了?我只觉得莫名的心痛,我热血上涌,点点头,道:“走吧。”

    她拦下一辆车,然后带我去了一个并不喧嚣的酒吧。

    临街的一面,是透明的落地玻璃墙,可以看到外面忙碌的车辆和林林种种的人无声的经过。

    我们在临街的桌前相对而坐。

    一个十七八岁的女服务生走了过来,望着池艳嫣然一笑,道:“姐,是你,难得看到你两个人来。还是红酒么?”

    这么说来,池艳就算不是经常来这里喝酒,也不是第一次了,只是以往都是她一个人。

    子扬不是一直跟她出双入对的吗?怎么她会独自喝酒没有人陪?难道,果然子扬只是为了不让我单独接触池艳,近段时间才故意和池艳靠得那么近的?

    池艳道:“今天不要红酒,把你们店里最好最烈的酒拿两瓶来。”

    “最好最烈的酒?两瓶?”

    女服务生愣了愣,诧异的望着我又望着池艳,道:“难道姐还有人来?”

    池艳略微皱了皱眉,道:“没有。”

    虽然只简单的皱皱眉,女服务生却不再多言语了。

    女服务生转身向吧台而去。

    池艳道:“另外,再给我们弄几个下酒菜来。”

    女服务生回头,道:“好的。”

    依然那么笑语嫣然。

    一会儿,酒菜上桌,池艳先为我斟满,然后又为自己斟满,举起杯,看了看我,没有说话,就仰起脖子,先干为敬了。

    空杯放回桌子的时候,她红唇轻启,用手拍了拍喉头,还微微皱了皱眉。大概她虽然是经理,虽然常在外面应酬,喝过的酒不少,也很喝得,但从来没喝过今天这样的烈酒。感到喉咙有点难受了。

    我也没说什么,举起杯便一饮而尽,我答应了她陪她喝的,不醉不归。

    浓烈的酒果然难于入喉。

    我因此疑心这是这店里最烈的酒,却不是最好的酒。最好的酒应该入口甘醇,而不是这样难于下咽。

    池艳又给我满上,然后给自己满上,无声的重复先前的过程,我也跟着重复。

    几杯酒下肚,她的面色开始朝红。

    酒入愁肠,化着泪。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忧愁,但我看得出她在忧愁。

    她忽然把举起的杯停在嘴边,问“寻欢,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宁愿让青梅搬过去陪妈妈一起住,也不肯自己多回去看看?”

    我道:“如果你真愿意告诉我,又何必要我问?”

    其实,我心里也很想知道这究竟是什么原因。

    她道:“因为,我每次回去,妈妈都问我要抱外孙。”

    然后,她把杯中的酒猛地喝干。

    杯子再放下时,灯红酒绿,她竟已泪眼婆娑。

    我能明白阿姨那番苦心,她和我们不是同一个时代的人,像她这般年纪的,哪一个不渴望孙儿承欢膝下。

    我也能明白池艳,她还正年轻,正有满腹抱负没有来得及施展,她不想这么早就围着孩子转,成为一个全职太太家庭主妇。

    她们是一对相亲相爱又互相矛盾的人。

    越是相亲相爱,越是柔盾,池艳越是怕越是不忍见到妈妈。

    难道池艳眼中的忧愁,竟是因为这些?

    我道:“你是不忍让阿姨天天期盼,又放不下自己的事业?要不,我找个时间跟阿姨好好谈谈,也许她能接受你过几年再生孩子的想法。”

    她沉默,眼里竟闪过一丝比忧愁更深的痛苦。

    我把杯里的酒饮干,我已微醉。

    池艳帮我添酒的时候,我忽然握住她的手。

    池艳的手,那么光滑细腻,也许是酒精的作用,有着暖得发热的温度。

    曾经,这双手,被我牵着,也牵着我,跑遍故乡的山野,跑过那些贫穷却美好的童年时光。

    曾经,这双手,把一个响亮的耳光愤怒的打在我的脸,把我写给她的唯一诗篇撕得粉碎,让那些碎纸屑像雪花一样当着全班同学在我眼前纷纷扬扬。

    可现在,这双手却整天被一个曾经与我们无关的人牵着,也牵着那个曾经与我们无关的人。

    而我的手呢,这些年又牵过谁,又曾经渴望牵过谁?

    忆兰?又抑或柔娜,哪一个又不像子扬一样,曾经与我们没有半点关系?

    难道,这就是生命,不断遇到,不断失去,暮然回首时,只能对着遥远的最初一片怅惘?

    池艳握着酒瓶的手在我手中颤抖,酒无法完全进入酒杯,溅在桌上,像她的眼泪。

    而我的眼泪却真实的滴在了她光洁的手背上。

    我想,我不是微醉,我是真的醉了。

    酒杯已满,她抽了抽被我握住的手,却没太用力。

    我没松开,她也不再抽回。

    她一定是喜欢这样被我握着的。

    两个悲伤的人,借酒浇愁愁更愁,脆弱的心灵无处寄托,都渴望贴近彼此,互相取暖安慰。

    她就这样不与我目光相对,却默默的任我握着。

    时光静静的一点点过去。

    我们的内心却并不像时光这么平静。

    好一阵子……

    她忽然猛地抽开我的手,像从梦里惊醒,眼神慌乱。

    那样子不像羞怯,却像担心顾忌。

    我扭头顺着她的目光,我便看到门口有一个人,正向我们款款而来。

    一个男人,西装革履,肥头大耳,春风得意,挺着啤酒肚。

    是子扬。

    我想他是看到了我刚才握着池艳的手的。

    但他的表情却仿佛什么也没发生。

    他对我们微笑,还特别友好的对我点头。

    事实上,这次我来南充,他一直都对我很友好很礼貌。但这都是他在池艳面前故意装出来的,他骨子里对我恨之入骨。

    他还没走近我们,池艳便站了起来,道:“寻欢,他来了,今晚就到此为止吧,本想和你不醉不归,竟也没能如愿。”

    我也站起来。

    但我没有走。我让她走在前面。

    她打我身边经过,擦肩而过那一瞬,她忽然道:“寻欢,你相信不?他从来都没碰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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