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奶奶很渴望你能留下來。”梁以默坐在叶辰的房间里。叶辰坐在一旁拿着用手机浏览网页。
叶辰抬头看了她一眼。她刚刚从浴室中出來。穿着叶辰蓝色格子的衬衫。刚好遮住她的臀部。慢慢解释着。
“我知道。”叶辰起身。不知从哪里拿出吹风机。拿起她湿漉漉的头发吹了起來。“谢谢。”
这声谢谢说的有些执拗。
叶辰不是经常把谢谢挂在嘴边的人。
从什么时候起。连替她吹头发都成了一种很自然的事情。
他并不觉得不妥。
梁以默让他带她去叶家。他想都不想答应。
她对他提出的一切要求。他都照办。
叶辰的房间很简洁。以黑色为主。一张床。一张书桌。还有一个大大的衣柜和床头柜。就在也沒有别的家具。床单是黑色的。被子是黑色的。窗帘也是黑色的。家具全是冷色系的。一走进來就觉得很黑。还好房间里的灯很亮。
梁以默想不出。一个人如果天天面对这些冷色系的家具。是否能安稳睡觉。
实际上。叶辰确实睡不着。他曾一度的失眠。自从遇见了梁以默这样的习惯在慢慢改变。能一觉睡到天亮。
敲门声响起。柳如烟开门进來。
却看见眼前一幕怔在哪里。她那一向沉默寡言的儿子。目光温柔地捧着梁以默的头发。用吹风机小心翼翼地吹干。她第一次从儿子脸上看到别的表情。一时忘记自己來的目的。
叶辰抬头。手上的动作并未停下來。“有事。”
柳如烟一时失态。她尴尬地道咳嗽了一声。目光柔和地看向被儿子小心呵护的女人。“以默。你能出來一下吗。妈想跟你聊聊。”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还能说些什么。只希望梁以默是真心对待儿子。
梁以默此时只穿了叶辰的衬衫。靠在叶辰怀中。被人看见这样。还是有些害羞。她故作平静。但通红的脸早已经出卖了她。
他这可爱的模样全部落入叶辰眼中。幽暗的眸子越发深沉。嘴角自觉扬起。“我替她吹完头发。等会就去。”
“好。以默那妈在房间等你。”
柳如烟关上房门。移步离开。
梁以默不喜欢头发用吹风机烘干。吹成半干她便换好衣服。向柳如烟房间走去。
敲门。柳如烟便邀请进來。
充满书香卷气的房间。柳如烟一身旗袍坐在窗前。面前一张檀木制的桌子上放着几盘小点心。柳如烟淡淡笑着。“过來坐。我刚沏了一壶茶。过來尝尝。”
梁以默走了过去。在一旁坐下。
叶府的设计花了很大的手笔。从这里往去。水波荡漾。湖水碧绿。岸边几颗杨柳掐着纤细的腰身在风中摇摆。轻舟泛过。小桥流水人家。这样的精致。能有几人有如此心境去体会这烟雨江南之美。
叶辰的房间的窗帘是放下來的。梁以默沒有注意窗外的景色。不知道他窗外到底是怎样的景色。
梁以默不是很主动的人。所以她坐下來跟着柳如烟看着窗外便沒说话。柳如烟静静地望着眼前女子。她静起來犹如一朵盛开的莲花。纯洁无邪。洗尽铅华呈素姿。此刻她突然明白儿子到底喜欢她那点了。
“以默。我们都快要成为一家人了。那我就不说场面话。你知道妈以前之所以那么做那是出于一个母亲对孩子的爱。我不求你理解。如果在让我选择一次。我依然会那样做。我只希望你能真心待叶辰。我一直不是个称职的妈妈。”
柳如烟的声音哝哝的。带着江南女子口音。细细的。很是好听。
妈妈在的时候也喜欢穿旗袍。柳如烟是除了妈妈以外能把素色旗袍穿的很有韵味的一个。或许是因为她们都喜欢穿旗袍的原因。梁以默对柳如烟讨厌不起來。
反而感受到母爱的伟大。
“可以让我抱抱你吗。”梁以默突然情不自禁进地说道。
也许是太想念妈妈的原因。看到和妈妈如此相似的人。又是同样爱自己孩子的母亲。梁以默的鼻子突然一酸。很少表露的软弱一下狂涌而至。
柳如烟对她提出这个要求也很是墨明奇妙。可在看到女子眼底那抹不开的忧伤。一时被感化。她伸手拦着她进自己怀抱。此时她把怀中的女子当做了自己的女儿看待。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
面前的女子。她以前也曾恶言相向过。此刻她无比心疼起來。
一股幽兰之香扑鼻而來。妈妈身上也有这股味道。不过比着要淡了许多。
情绪不受控制。这样的怀抱太让她想念。有多久她沒这样在妈妈的怀抱中随心所欲了。
等收拾好情绪。梁以默才从柳如烟怀中离开。对方也是一脸慈祥地看着她。对于她无礼的要求。她本以为柳如烟会拒绝。沒想到她会真的抱着自己。
一时对柳如烟十分感激。“对不起。看到了您。我就想起了我的母亲。你身上有母亲的味道。”
柳如烟淡然一笑。“沒事。叶辰一向跟我生疏。刚刚我真的以为抱着自己女儿。我应该感谢你。让我体会做母亲的感觉。”
到现在。柳如烟对梁以默的一切偏见全部沒有了。
这个女子。有让叶辰喜欢的优点。
“其实。他一直都很维护你。只是不善于表达罢了。”
她应该为这对母子做点事情。明明都很在意对方。却不愿说出去。弄的彼此误解。
“我知道。”
柳如烟喝了一口茶。涩涩的味道在口里蔓延开來。
她刚刚还打了他。可是那一巴掌也打在她心上。她更痛。
从小到大她是第一次打她。也从來沒有一次向着他。
“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
“其实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你把您的儿子教导的很好。他以你为骄傲。他从來不觉得你不称职。你给了他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他很感谢你。”
“真的吗。你也是这样认为。”柳如烟兴慰起來。她的目光始终泛着柔柔暖意。
这个女子。真的不错。
“是的。世上每个孩子都爱他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