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兰,瑾他不爱你,你自己心里明明清楚,为什么还要这么执迷不悟?你真的觉得三长老林易,那个你叫了二十多年,独自一人把你拉扯大的爷爷,他真的不疼爱你吗?为什么他会给你板着脸?为什么他会骂你?难道不是因为你做错了事吗?你想相从小到大你惹的麻烦都是谁在背后帮你?没有三长老林易,你能安危无恙的活到现在?你到底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能一直过着你高高在上的公主生活?那些被你欺负,被你伤害的人为什么没有告到掌门那里去?你自己也会说,瑾他伤害了同门,掌门应该问他的罪。那你呢?你自己又如何?这些年你因为私心,伤害了多少同门?为什么掌门没有问你的罪?这些你都没有想过,是谁在背后帮你的吗?除了三长老,那个你怨气极深的人,天音上上下下还会有谁对你这么好?这么关心你?”司徒昭雪在林易离开之后,便走到吕兰的面前,叹声说道。
“……”吕兰抬起头,看着司徒昭雪,脑海里因司徒昭雪的话而开始回忆。
小时候,爷爷背着她,带她四处游玩,哄她开心,哄她笑,她生病,爷爷彻夜不眠的照顾她。她爱伤,爷爷心疼的直想替她哭,每每看到爷爷的脸心疼的揪在一起时的丑样子,她便会开心的笑出来,不再感觉到疼痛。在她的记忆里,爷爷那是从来没有打过她,骂过她一句。
但自她懂事之后,她开始顽皮,开始爱搞乱。惹了不少的祸,有一次还把一个小师妹的脚弄给伤残了,也就是那一次,爷爷骂了她,而她,也一直将爷爷骂她的事记在心里。因为从小到大爷爷都没有这么对她凶过,伤了小师妹的脚,她那时并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只是单纯的觉得爷爷不喜欢她了,爷爷骂她了。
再后来,因为有爷爷的庇护,有爷爷这座大靠山,天音派里的师兄妹都会围着她,逗她开心,如果她心情不好,这些人又会很卖力的哄她开心,她再给他们一些自己吃腻了的丹药,这些人便会好开心,一直欢呼她的名字,让她感觉好开心,觉得自己是那么的高高在上,她也爱上了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可是爷爷却不时何时变得不再对她笑了,看她的眼神也慢慢变了,还时不时的叹气,她练功偷懒他会骂她。练功不小心受了伤,爷爷居然说她活该,不专心。给她涂药的时候还故意大力的按伤口,就算她痛得哇哇叫他也没有放松。
有一个一直讨厌她的师妹告诉她,她并不是爷爷亲生的孙女,只是爷爷抱养回来的小孩,她不信,跑回去问爷爷,可是爷爷却什么也没说,就这样转身走了。也就是那时开始,她便带上了一个面具,她知道她不能失去爷爷这座靠山,她也明白了,那些人会这么供奉她,巴结她,也是因为有爷爷存在。
在爷爷面前,她装得乖巧懂事,练功也不再偷懒了。果然,爷爷便不再对她板着脸了,还会对她笑,会给她一些新的丹药说是奖励她这些天都没有偷懒。
再长大后,遇见了皇甫瑾,她对皇甫瑾一见钟情,也慢慢的陷入魔障,皇甫瑾越是不理她,她对皇甫瑾越是喜爱,因为这也证明了皇甫瑾对她没有阿谀奉承,没有想要巴结她,没有想在她身上得到好处。她请爷爷替她说亲,可是回答的却是皇甫瑾的拒绝,她认为是爷爷没有好好替她说,所以皇甫瑾才拒绝了她。于是对爷爷的讨厌变成了恨,恨他害她得不到她心爱的人。
如今更是因为得不到所爱而怪爷爷,更为了要让司徒昭雪不幸而想要杀死爷爷栽赃到司徒昭雪的身上。
听到司徒昭雪的话,吕兰也在脑海回忆她一直不想回忆起的事后,才知道自己错得离谱。她一直以为爷爷那天的沉默的意思是让她知道她只是他抱养回来的孩子。她一直以为是她自己处理的好,所以才没有被人发现她私底下的所做所为。她一直以为,爷爷养她只是因为想要个伺候他的人。她一直以为,如果她不再乖了,爷爷会收走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一切的一切,原来都是她误会了爷爷,是她自己铸成的错。
一想爷爷刚刚那落寂失望离去的背影,吕兰的双眸由迷离慢慢的恢复清明,然后又再次的双眸迷蒙,泪水在眼眶中聚积,然后越过眼眶滑向脸颊。
想出声呼唤,却发现声音到喉咙的时候卡在了那里,发不出声,只能看着窗外那落寂的身影越走越远。
双眸越来越迷糊,直到泪水挡住了双眸,再也看不清所有事物。“爷爷……爷爷……”吕兰失神的细声叫唤着,但这次的叫唤却明显带了丝别样亲情的情绪,那亲切的叫唤声,仿佛想将这些年都失去的感觉都唤回来般,不停的叫唤着,失神的叫唤着。
司徒昭雪等人看到吕兰这般可怜失神呼唤的模样,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就在众人打算离开就这样放过吕兰的时候,吕兰突然“噗”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三长老房间雪白的墙壁顿时被染出一朵朵的血花,煞是妖艳。
“吕兰!”
“小兰……!”
“吕兰……”
“兰儿!”
正打算转身的众人被这一声喷血声吓得转回了头,看到吕兰双眸无神的倒在血泊之中,嘴中依然吐出鲜血。
司徒昭雪立即冲向吕兰替她把脉,她清楚吕兰同血蛊有多少时日,也清楚中了血蛊会有什么样的反映,照理说,吕兰应该是越来越瘦,越来越苍白,毕竟是鲜血被蛊物所吸食,吕兰最后会被吸干最后一滴血而干枯死去。
可如今吕兰却是口喷鲜血,这让司徒昭雪实在不解。那血蛊怎么可能这么舍得没了这么多的食物,它理应是掌控着吕兰身内的鲜血才对啊?
当司徒昭雪的神识进入吕兰的身体后,却发现吕兰身体里的血蛊居然被人封睡了。而吕兰的身体中又多了一只乌黑诡异的黑丝般的细蛊。
“吕兰,醒醒,我是司徒昭雪!吕兰,清醒!看着我……”司徒昭雪不再用神识诊查,而是用手将吕兰摇醒。
“……什么事?”吕兰看清楚是司徒昭雪之后,居然一反从前恶态,懒懒地躺在司徒昭雪怀里,双眸看着自己喷在墙上的血花,看着那诡异血色的血花,吕兰的嘴角居然若有若无的勾起。
“你……怎么把血蛊封睡的?”司徒昭雪眼底闪过一丝慎重,看着吕兰问道。
“……天道派的万蛊丹。”吕兰慢慢的回答道。
“……你知不知道他们又在你身上种了别的蛊?”司徒昭雪抓着吕兰的手,边输内力边问道。
“……那帮死狗道士!……算了!多一只少一只也没什么分别!”吕兰先是骂了一句,然后又很无所谓的笑了笑。
“你失踪的这几天就是去天道派了?”司徒昭雪继续问道。
“恩!他们答应救我,但要我做他们的内奸,给他们抄写天音派中的秘籍。我答应了……呵呵!”吕兰一边笑,鲜血一边在流。
“……哎!”司徒昭雪不知道该说吕兰什么好了,血蛊的的确确的被封睡了,但又多了一只与血蛊等级相同的黑丝金蛊,那不就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吗。
“你……不要再给我输内力护我心脉了!浪费!”吕兰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看着司徒昭雪,对她是恨也不知该恨她什么,毕竟从头到尾都是她自已自作多情,单恋皇甫瑾而已。
想通后,才知道自己原来是有多么的傻。可惜,错已经造成,后悔已经来不及,补急也已经来不及,来得及的,只有那迟来的忏悔。
“咳咳……司徒昭雪!帮我一件事吧!”吕兰看着司徒昭雪的目光,很复杂。
“说吧!如果能做到,我会尽力的。”司徒昭雪想也不想便答应了吕兰。
“咳……你居然还相信我!呵呵,你能让爷爷来看看我吗?你也别为我护心脉了,我的伤势我知道。我既然选择了自断心脉,又怎么会留情。”吕兰一提起林易,双眸便闪烁着希际。
“……你这又何必!”司徒昭雪将吕兰抱起来放到林易的床上,一个眼神,同个长老便已经冲出了林易的房内,四处寻找林易去了。
他们的双眸上都带着焦急,通知四处的弟子,帮忙寻找林易的下落,只希望,林易能见到吕兰的最后一面。
“司徒昭雪!天道派的老道正在计划着要将所有门派的秘籍收入天道,我看到几个门派的弟子,但他们各自穿着的却是不同门派的门服,恐怕,天道派的老道士是早有预谋的。”吕兰知道长老们已经去找林易了,便开始和司徒昭雪说一些她在天道派中看到的事。
“……各派的秘籍?”司徒昭雪问道。
“还是,遗迹里……有……他们事先做好的陷阱…有幻境…还有……兽潮!”吕兰感觉自己的双眼皮越来越重,她感觉好困好困,好像闭上眼睛睡觉,但还没有见到林易,所以吕兰死死的挣着。
“吕兰,别再说了!你休息一下,三长老他快来了……”司徒昭雪看到吕兰越来越往下的眼皮,顿时焦急的看了窗外一眼。
------题外话------
梦梦卡在这里了。
说实话,不知道该把吕兰写成怎么死。
梦梦想了很多死法,却还是逃不出亲情的那关。
在梦梦心里,人在死之前,无论多坏的人,对于亲情都是有愧疚的。想看亲人最后一眼。
原谅梦梦的自私,梦梦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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