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木儿部落最近是属于“屋漏偏缝下雨天”,真阿部落派来的男人竟是要求尽快上山猎到大猫,而他们则是在贴木儿部落里等。
是摆明了没有见到大猫皮绝对不会回部落,只是让托雅,牧仁大酋长没有想到的是,真阿部落大酋长铁木格与部落巫师怀疑上回送去的豹皮根本不是他们自己的族人猎回来,而是在下面几个小部落里猎回来。
托雅坐在兽皮垫上面,目光阴沉阴沉的眸子里是拢着浓不可散的乌云,后牙槽狠狠地磨了几下,对大酋长牧仁道:“铁木格是在想一点一点干掉我们部落里最勇敢的族人,到时候,我们贴木儿部落再也没有足够强大的实力跟他们拼了。”
兽棚里气氛压抑,除了几个领头的男人在,其余族人皆是不敢逗留。几个男人闻言,本是气愤到扭曲的五官又有着喷出极大的怒火。
一个身上围着块獐子兽皮与草兔皮拼缝的男人一拳头击在地上,凶恶道:“大酋长,我们还等什么!直接杀过去!哪怕所有族人都杀光,也不怕他们真阿部落!”
另一个男人横声道:“我们再不还手,真阿部落以后都会欺负我们!上回是要豹皮,这回要大猫皮,谁知道哪一天他们又想要什么东西了?”
“没听到托雅巫师说吗?铁木格就是想找机会干掉我们部落的男人,让我们没有办法再跟他们拼上。”
族人们是你一句,我一句,说到牧仁的脸色黑透黑透的,他阴戾的目光扫光还在喋喋不休的族人,大喝起来,“都给我闭嘴!”
大酋长发火了,气愤亢吼的男人们一下子噤声不敢再随便开口,他们是最怕大酋长与巫师,也是最尊敬他们的。
托雅拿起装了水的竹罐狠狠地喝了几口水,才对面色极为难看的牧仁道:“大猫皮还需献上去,也不能拖,我就是要告诉他们,贴木儿部落好男儿到处都是!几块大猫皮又算什么!”以铁木格那谨慎个性会暂时让他有所忌惮。
“都听托雅巫师的,明天就上山去打大猫。既然他们想去看,我们就好好带他们过去看!只要不害怕!”牧仁突尔笑起来说着,只是那微笑背后尽是毒戾戾的森寒。
托雅一下子明白过来大酋长的意思是什么,只不过……,她皱皱眉头并不赞同道:“你那办法不好,杀掉的也就是几个男人,根本动摇不了铁木格在真阿部落联盟里的地位;弄不好,又让他有借口来攻打我们贴木儿部落。”
说着,见到大酋长面色又阴沉了许多。托雅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解释道:“牧仁大酋长,别忘记我们还有一支部落被强迫留在石屋里,我们这边要是没有安排好,你的两个儿子很有可能会死在铁木格的长矛下。”
说到自己的儿子,牧仁的眼里闪过一丝灰败,脸上阴沉散开许多。依旧不甘心道:“我一个部落联盟大酋长竟然受到一个普通族人的威胁,这口气实在是咽不下去!”
“嗤,你只要记住,总有一天会在真阿部落族人身上把曾经受过的耻辱都讨回来就行!”托雅不以为然地笑起来,刚才,她确实是相当生气,不过还没有气不顾一切做出不计后果的事情出来。
她有耐心,总有一天整个讷裕鲁河流边只有她才是最伟大的巫师!
其他的族人见到自己的大酋长都没有再多说什么,眼里都有着不赞同。他们的大酋长是越来越喜欢依靠托雅巫师了。
托雅巫师虽然厉害,可毕竟是个女人, 是个女人胆量总是要比男人们要小许多。总是这么缩着脑袋,就像河水里的鳖一样,太没有一点属于男人们的傲气了。
男人们不满的神色托雅不动声色地看在眼里,她不想站出来解释;对她来说,在部落里唯一值得她去解释的只有大酋长牧仁。
“明天出发去山上,这次,托雅你别跟过去了。让男人带着真阿部落的男人一起进山,让他们见识见识我们贴木儿部落族人的威猛!”牧仁在心里又细细想了回,觉得部落巫师说得确实不错。
他现在杀掉几个真阿部落族人泄愤,出现的后果也许是他暂时没有办法可以承担,忍吧!总有一天,他会全部讨回来!全部讨回来!
再有,两个儿子还在铁木格手上,这是他的顾忌,就算他心里狠极了铁木格的要求,却是不得不低下头,接受送到他身边的耻辱。
所有人还没有退出牧仁的兽棚,放哨的族人带来了居住在太衍山下一只小部落的族人。
“克力?来自木部落是吧。”托雅面色很不佳,刚才被真阿部落的族人气到能心情好到哪里去呢?
进来的陌生族人正是木部落族人克力,他看到托雅时眼里闪过惊艳;贴木儿部落的女巫师竟然这么漂亮?眼睛很大,像是湖水一样,鼻子也很好看,嘴巴更好看,皮肤也是比许多女人们要白很多,就算是不笑也觉得她是在笑呢。
托雅瞧在眼里,心里腾升起厌恶;扭头对大酋长道:“我先走了,有什么事情派族人过来说一声。”
再过几天需要举行一场祭祀,乞求神灵庇佑从现在开始到下雪天到来,让族人个个都是平安,个个都可以吃饱肚子。
这是场最为重要的祭祀,她需要回兽棚准备才行。急匆过来,乞神面具都放在原来居住的石屋没有带上,刚刚过来一切都是那么乱,便是连祭祀都没有好好举行。
这回安定了许多,她需要好好祭祀,祈盼神灵能给她指示,让她带领族人走出沼泽,回到充满希望的土地上去。
男人们已经习惯她给陌生男人的惊艳,个个都是摸站下巴笑着离开。其中一个男人有意无意地撞了克力的肩膀,撞击之下克力一个激灵惊过神来。
他急忙收回落在女巫师身上很久的目光,转而对牧仁道:“尊敬的大酋长,我的首领木库力派我过来跟你说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这件事情压在我们首领的心里让他夜晚里都没有办法睡觉。”
对下面几个小部落牧仁从来没有想过去理会,有喀什刹在,他不需要担心太多。
闻言,眉头挑了下有些不悦道:“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既然是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对就近的喀什刹说,而是跑到我身边来说。”
“也许你还不知道太衍山脚下的几个小部落跟一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过来的小部落联盟的,他们称自己是华夏部落联盟……,你……”
克力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牧长怒不可遏吼起来,“部落联盟?!你们那边几个小部落竟然也有胆子敢联盟!”这分明就是没有将贴木儿部落放在眼里,没有将他牧仁大酋长放在眼里!
已经走出去的托雅亦是阴着脸折回来,“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情?什么叫一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的小部落联盟?”
她比牧仁善于抓住重点,第一眼想到的不是有没有把部落放在眼里,她更关心的是为什么会突然间跟一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的小部落联盟。
克力低下头不敢再直视过去,巫师哪里是他可以随便看到的。
敛敛心神,肃穆道:“那只部落我们也说出清楚是从什么地方过来,只知道他们是开始下雪的时候出现在的西部落,是从太衍山里走出来跟西部落用食物换取兽皮。后来,我们打听到他们是在太衍山木库力首领便派了我,还有另外三个族人一起上山打探情况,结果还没有走到他们居住的山洞就被抓住。”
“这是你们木部落的事情我不想听,既然不知道他们是从什么地方来,你跟我说一下是哪几个部落结盟了。”听了一会都没有听到重点的托雅不耐烦挥手打断克力的话,嘴角抿紧抿紧,阴霾沉着声音道:“说清楚,不要说些我不想听的!”
克力一脸错愕,他哪里知道什么话是女巫师不想听的呢?
在心里酝酿酝酿一翻,他才斟酌着道:“有西部落,克温鄂部落,还有唐古奴部落,他们是跟苍措部落一起结盟。不过,我们也听说,主要是苍措部落里出了一位很厉害的……,呃……”
克力一下子止了声音,他要不要说出来呢?眼前这位女巫师虽然漂亮,看上去并不是一个脾气温顺的女人呢。
气到浑身发抖的牧仁到此时才把团在心口烧着的怒火平缓了少许,眉间尽是凶气的他恶狠狠道:“出了一位很厉害的首领?来了就把话给我说清楚,不说清楚你的脑袋就会挂在我们的部落图腾旗上面!”
克力知道眼前的男人是说到做到,他假装有些害怕地缩了下肩膀,道:“不不不,我不是有意要隐瞒,是说出来怕更惹大酋长,巫师生气。”
“快说!”心里头掠过强烈不好预感的托雅此时是咬牙切齿着,该死的!为什么没有听到鲁部落族人过来说!
该死的喀什刹又迷是哪个女人去了?竟然是连这么重要的事情也不跟她说交待清楚!
俩人表现越是在乎,脸上越是生气,克力心里越是高兴。
缩着脖子,克力吞吞吐吐的轻声道:“来了个很厉害的巫师,跟托雅巫师一样,也是一位女巫师!”
话一落意,就听到兽棚里传来一块巨响,盛怒中的托雅拿起长矛狠狠地抽在了支撑着兽棚的木柱上,用力过大震到她手腕生痛。
“女巫师?那边也有一个女巫师?”托雅没有办法再忍了,她可以忍受住真阿部落给贴木儿部落的耻辱,却绝对没有办法忍受有这里有另一个女巫师的出现。
再有一个女巫师出来,她……托雅又算什么了!她不再是讷裕鲁河边唯一的女巫师,不再是男人们,女人们都要低头畏惧又佩服的女巫师!
另一个女巫师的出现会抢去停留在她身上的许多目光,以后,有的族人会记住那个女巫师,而不会记住她托雅女巫师。
一想到这些,托雅妒忌的怒火就像是喷涌的火山,怎么也没有办法灭下来。整个娇艳的面靥扭曲到格外狰狞,乍地一看,会让人心里都是发寒。
克力无声无息的笑了起来,真好啊,只要这个女巫师生气,事情会比木库力首领所想的还要进展顺利许多呢。
三个人都沉默了下来,克力看上去似乎是畏惧托雅女巫师的怒火,肩膀都是缩紧缩紧,表示他很害怕,很害怕。
“华夏部落联盟的女巫师叫什么?”已经不知道倒抽了多少凉气的牧仁清醒过来,他敛着声音沉道:“把你们知道的都告诉我,来自木部落的克力,你们做得很好。不要害怕,托雅巫师是一位非常善良漂亮的女巫师,她是在气愤为什么喀什刹没有回来跟我们说,而是麻烦你跑过来跟我们说。”
不跑过来又怎么知道托雅巫师是那么在意另一个女巫师的存在呢?心里窍喜的克力装着卑微,颤着声音回答,“我们跟喀什刹首领说过,想趁几个部落还没有团结在一起派人去灭掉他们,可是……可是……”
“他们是什么时候结盟的?”气到脸色铁青的托雅突然问起来。
克力心头一惊,连忙颤着声回答:“第一场停过后,我们就知道了。”
离第一场雨停过已经是有段时日了,算一算,喀什刹收到消息后是有足够的功乎回部落告诉她。
也就是说,眼前这个叫克力的男人是没有骗她,喀什刹确实是把这么重要的消息给隐瞒下来,没有想过跟她说清楚。
深呼吸口气,努力让自己心平气和下来,托雅道:“你回去告诉喀什刹,我会尽快赶去鲁部落一次!”
这时候的托雅还没有想到过去后,看到让她妒忌到整个人都陷入疯癫一幕。
远在苍措部落的吴熙月正在驯服一匹野母马,这是她所驯的第四匹野母马了,也就是说,驯服这匹野马后部落里将拥有四匹野马。
一个重重的喷嚏打来,吴熙月连续揉鼻子的时间都没有,双手紧紧牵住缰绳,将野马牢牢撑控在自己的手心里。
“乖乖,乖乖,别再想着逃跑了哦,我又没有来恶意,只是想牵你回部落养着,又不是说要吃掉你,别挣扎了,踢得再高也没有办法把我甩下来哦。”
她一个人倒是面露轻松驯着野马,还有好心态跟野马聊天,在远处看着的几个男人个个都是吓到掐着一把汗,春风吹过,后背都是凉透凉透的。
“女人很厉害,这么高的野马骑着也不害怕。”几个吓出冷汗的男人里,只有狼王是面带着微笑,完全不担心自己的女人有任何危险。
他也想骑马,不过身上有野狼的气味,只要他靠近关在马棚里的几匹野马顿时是惊吼嘶叫,前踏拼命地抬起蹬腾。
女人告诉他“什么时候身上没有了狼味,就可以学会骑野马了!”
他倒不是一定要骑马,有野狼骑着也是一样,只不过是看到啼一手抱着女人,骑着踏雪在广阔的草地上奔腾觉得很有味道。
熟能生巧,驯服这匹野母马吴熙月并没有用太久,很快就让败下来,不得不低头屈服。吴熙月坐马背上,笑容肆意哈哈大笑起来。
“哈达,快过来!这匹马交给你喂了!好好喂着,我靠着它们多产下马崽呢。”潇洒翻身,吴熙月牵着驯服到很老实的母马交给了哈达。
好吧,男人其实是应该是骑公母的,但是!现在还不行,公马太烈性不是他们可以控制得住。
哈达是笑到眼睛眉毛都缩成一块了,“一定好好照顾着,央姆眼巴巴等着我带她一起骑马呢,我以后天天扯笈笈草喂它,喂到它都离不开我们苍措部落。”
芒笑睨了他一眼,温和道:“你啊,拿着野马是全来取悦女人的吗?不如让出来给别的男人吧。”饱含着浓浓警告。
头皮一麻的哈达是抽着嘴角,讪讪道:“没呢,没呢,我就是,我就是……哈哈,我就是随便说说。月辛苦驯服的野马哪里轮到是用来取悦女人,我们得努力学好骑马,努力增强部落实力才对!”
神灵啊,芒一笑……他还是跟以前那样害怕。
“好好学,希望很快可以看到你可以骑着马,拥起长矛!”啼拍了下哈达的肩膀,淡笑着说一句便朝吴熙月走来。
“辛苦了,我抱你回去。”很自然地弯下腰让妹纸爬到他背上。
吴熙月甩了甩手臂,笑眯眯道:“这回不是很累,不过你愿意背我,我还是很喜欢呢。”欢跳着扑上去,对还在教训哈达的芒道:“哈达,等你学会骑在马上用长矛刺杀敌人,我可以让你带着央姆一起**去!”
“真的?哈哈哈,太好了!月,我一定会好好学的!摔到屁股痛,我也得必须学好!”哈达瞧出芒眉间的松动,回答着在心里感概:也只有月才能让芒温柔下来。
而鲁部落里迎来了一位面容娇艳的女人,正是托雅在送走真阿部落族人后便迫不急待朝鲁部落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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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险,好险,回来就是八点多,洗澡都木洗直接扑电脑码字……。
恢复更新早八点更新需要下周一左右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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