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接到曹庆的电话,池怀虚吓了一跳。韦宁会到哪里去呢,她应该是没地方去啊,想到这里,池怀虚忽然想到了雪儿跟她说的有关韦宁的情况。难道这女孩到现在也无法走出原来的yīn影,会是自杀了不成,池怀虚不敢往下想了。他跟曹庆说了声我知道了,就挂断了电话。
“我明天就要上山上去了,”池怀虚看着一边的卓妍说了一句,算是跟她打个招呼。
卓妍没有动,甚至也没有回头,她双眼直直地盯着电视屏幕,看着让她着迷的韩剧。池怀虚无法确定她听到没有听到,但是他也并不在乎。这两天池怀虚和卓妍就像是两个在旅途中住到同一个房间的陌生人,彼此认同着这样一种同居的关系,却又相互提防着,有事的时候还相互打声招呼,不过并不在乎对方听见没听见,也并不在乎对方有没有反应,只是告诉对方有这样一个决定,万一有什么影响,也算是有言在先。池怀虚不清楚这样一种关系会在什么时候是个尽头,但是既然双方都这样拧着,那就这样吧。池怀虚从心底里无法原谅卓妍那天晚上的行为,虽然表面上看她们什么事情也没有做,他也没有抓到她的什么把柄,但是那样一种情况,也就不需要什么证据了,池怀虚自认为他的判断不会错,而且事后卓妍的表现也说明了他的判断没有错,她和那个男人之间多少还是有些什么的。
如果是在以前,池怀虚肯定会去弄一个水落石出,但是现在他却不想这么做。因为在某种程度上,他觉得他和卓妍之间分手已经是迟早的事情,既然是迟早的事情,又何必弄得那么累,去找这些本来就不太好找的证据呢?何况一旦有一天他和她分开了,这些证据会时不时地伤害他,现在和将来这些证据对他是一文不值,这是一个和他毫不相干的人了。出于这种心理,池怀虚觉得现在卓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他都能接受。
看到卓妍没有反应,池怀虚一个人先上了床,他想早点睡,明天还要起早床呢。卓妍看到池怀虚躺到被窝里,她将声音调到很小,但是依然看着她的电视,表情麻木。
韦宁已经有两个晚上没有回来了,这让整个海运山庄都处于一种不安的情绪中。这天一大早,山庄的人全都聚集在了厨房里,他们一边等着杜平原下面条做早餐,一边围在靳师傅身边七嘴八舌的议论着这件事情。
“靳师傅,你那里没有韦宁家的电话吗,要不就让曹经理他们上来后就到韦宁家里看一下,说不准她回家去了也不一定。”小乐在一旁焦急地问着靳师傅。
“就是没有啊,这些事情以前一直是岳大鹏管的,现在他又不在山上,我昨天晚上打电话问了他的,他也不记得了,好象韦宁上来,连个身份证的复印件也没有留下。到哪里去找她的家。”
“那你以前说过她和那个男孩的事情,应该知道她人是哪个湾的呀。”小乐紧跟着又问道。
“那哪知道,就是知道也只是知道大概的位置。听说好像是彭湖附近的,这个要去找,要去问才知道。”
雪儿在一旁听着他们聊天,她一言不发,她觉得韦宁肯定是出事了。以她对韦宁的了解,她肯定是去找那个刚子去了。可是她又能到哪里找刚子呢,
十点钟左右的时候,曹经理上山来了,听说这件事,他不停地摸着秃头,“怎么会出了这样的事呢?唉——”
“出事前你们有什么发现没有,”池怀虚也显得很是着急,他望着雪儿问道。雪儿摇了摇头,脸上一片茫然,她极力想韦宁失踪前的不正常表现,但是没有。就是失踪前客人走后,他们做卫生,韦宁还显得非常主动,将她的卫生区做好了,还让雪儿去看了一遍,这是她的一贯作风,可以说出事前一点异样都没有。
“那麻烦您跟我们一起跑一趟吧,这不是一件小事。”在了解了基本情况后,曹庆望着靳师傅,“我们对碾儿山地区也不熟,麻烦您带我们去一下,今天我们一定要找到韦宁的家,看她是不是回家去了。”
“我也只有个大概印象,不过我带你们去那附近,若是年龄大一点的人,几年前的那一桩子事,应该还记得,我们去问一下,应该有人知道她们家的,只是不知道韦宁现在和家里的关系怎么样。”
“那行,咱们现在就出发,雪儿,你就在家里留守,有什么发现立刻跟我们打电话。”
曹经理离开后,小乐小江全都围了过来,她们一起来到楼顶平台上,好奇地谈论着韦宁这个人。可是没过多大一会儿,她们就听到楼下虎子在叫,几个人连忙伸头向山庄的大门望去。惊奇地看到曹经理他们又回来了,身边还跟着两名jǐng察。
雪儿心中不由得感到很是惊奇,按时间计算,曹经理他们应该刚刚走下台阶,还没来得及出燕子矶就转来了。身后还跟着两名jǐng察,这是怎么了。
雪儿这个念头还没有转过来,就听到曹经理在天井里叫她的声音,她连忙应了一声,飞快地跑了下去。
“你就是雪儿吧,”看到雪儿,两名jǐng察中一个体型微胖的中年人盯着雪儿问道。
“是啊,”突然听到jǐng察问她,雪儿还是有点紧张,长这么大好象还没有这么近距离地跟jǐng察接触,何况现在jǐng察还板着面孔问她的话,看样子好象是例行公事。雪儿的脸很快就红了。
“你别紧张,”jǐng察显然看出了雪儿的紧张,连忙安慰道,“你是跟韦宁住一个房吧,韦宁出事了,我们只是来看一下她住的房间,做一个例行的调查。你现在去将你们房间的门打开,我们一会就过来看。”
“韦宁出事了,她会出什么事呢,”雪儿一边回宿舍开门,一边不停地在心里嘀咕。
不一会,两个jǐng察在曹经理等一大群人的簇拥下来到了雪儿的寝室。在雪儿的指引下,他们来到了韦宁的床前,体形微胖的中年jǐng察安排随行的jǐng察将韦宁的床上照了几张相,然后开始动手清理韦宁的物品,他每拿起一样物品都安排青年jǐng察照个相。
雪儿在一旁看着,心里很是好奇,同时也在想。这就是所谓的取证吧,可是韦宁到底出了什么事呢。虽然这段时间和韦宁在一起,但是两人并没有太多很深的交往,但是毕竟两个人在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多少也有些感情。现在雪儿急于知道韦宁到底出了什么事。
见中年jǐng察将物品清理得差不多了,雪儿红着脸大着胆子问了一句,“jǐng察叔叔,我们能问一下韦宁到底出了什么事吗。”
听到雪儿提问,中年jǐng察停顿了一下,望了望雪儿,忽然叹了一口气,“唉,多好的一个女孩子啊,怎么就那样想不开呢。你们今后千万不要学她这个样子,再怎么样还是活着好啊。”
听到这里雪儿心里一楞,“您是说韦宁死了,怎么会呢。”雪儿有些不想信她的耳朵。
“我也不相信啊,可是韦宁确实在昨天上午被发现死在刚子的坟头,她是自杀的,死的时候很安祥,脸上甚至还带着笑,看现场的情况,她准备自杀可能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在她的身下,铺满了鲜红的映山红,她是躺在映山红上割腕自杀的,也许可能是怕像上次那样割得太浅,这次她下手很重,几乎将左手腕割断,可见她想死的决心。”说着,中年jǐng察停顿一下,叹了口气。“我办了这么多年的案子,只有这两件案子我办得最不顺心了,总觉得心里堵得慌,多好的一对情侣啊,就这样被生生的拆散了。这都是为了什么哦。”
听着中年jǐng察的讲述,曹庆听得直咂舌,池怀虚也听得唏嘘不已。两人恍若置身在梦中。“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呢,怎么会有这样的事,这不是现代版的梁祝吗。”曹庆像是在问中年jǐng察,也像是在自言自语。
“真是一个烈女子,有时候金钱也能害死人啊。”中年jǐng察感叹了一下,他将韦宁的东西全都归了一个堆,然后找靳师傅要了一个袋子装了起来,从她衣袋里掏出了一个粉红sè的本子,丢进了韦宁的遗物中,雪儿看到那个本子觉得非常眼熟,这不是韦宁的rì记本吗。
雪儿刚刚这么一想,中年jǐng察又说话了,“要不是这个rì记本,我们还不会这么快找到山上来,这上面写满了她对那个刚子的思念。唉,算了,不再提这件事了,我们今天只是例行公事,麻烦曹经理一会做一个简单的笔录。我们回去也可以结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