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途锐在他手中就像一个超级大玩具,穿行在辅道上,完全随心所yù,穿插并线,如入无人之境。
改装过的途锐,无论抓地还是平衡,还是爆发,与一般的跑车相比并无不及之处。发动机发出巨大的轰鸣,就像一头躁动的猛兽一般,用力撕开周围阻塞的空气。
呼啸、凄厉的风声,顺着前风档从玻璃缝隙中钻入车内,在耳边撕咬、咆哮。宽大的轮胎,疯狂的卷起地面的沙尘,狠狠的抛向后方。
“该死的!大白天的,怎么还有人在飚车,找死也不挑个rì子。”
被这几辆全速行进,完全不顾交通规则,强并强穿的车子,吓个半死的司机,忍不住大声咒骂。
费云翔一边控制全速前进的车子、一边通过后视镜观察后面的情况。他发现,那三台车虽然与他的距离越拉越大,但仍然紧紧的咬在他后边,非常难缠。
他没得选择。
只得加速,再加速,疯狂的压榨发动机的能量。尽管这样,要摆脱那三辆车的围堵并不容易。
费云翔越开却越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后面的那三辆车子虽然紧紧的咬住他不放,但一路驶来,它们的队形并没有发现改变,仍然是呈“品”字形推进。
这种队形,不是为了追逐,而是为了围堵。
难道他们已经在前方设好了埋伏,挖了一个大大的坑就等着自己跳下去不成?
很快,费云翔就发现他的猜测是正确的。
辅路上一台车、一个人都看不到,大白天发生这样的事,只有一个可能xìng,那就是前边已经断路了。这可是国家元首出行才有的待遇,没想到,今天竟然让他提前享受了。
不过,费云翔已经来不及细想这些了,他只知道,今rì自己麻烦大了。前边肯定有重型卡车堵路,就等着他把自己送过去。
路基两侧是深深的沟壕,路面又狭又窄,若想掉转车头,一把轮肯定打不过来的,再倒再打轮,只怕时间上来不及了。
怎么办呢?
如果车上只有自己一个人那还好办些,关键是莹莹也在车上,他没法跳车逃生。正在他犹豫之际,后边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巨响,后挡风玻璃上有一个深深的圆孔。
“不好,他们竟然还带枪了!”
这到底是些什么人那?费云翔恨不得仰天长叹,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呀,竟然被人持枪围堵。
他只得继续加速往前狂飙。
突然,车子剧烈的抖动了起来,好像是防爆胎被扎穿了,紧接着,车外又传来了一阵金属与地面剧烈摩擦的尖厉声,轮胎被洒落在路上的铁蒺藜扎透了。
车子失去了控制,开始左右摇晃,速度锐减了下来,局面越来越危险。费云翔牢牢控制住方向盘,眼睛紧紧的盯着前方,他担心设局的人一旦拦在前边,一场恶战只怕躲不过了。
果然,前方路上并排停放着几辆渣土车,将路堵得严严实实的,一点死角都没留。强行冲过去,除了车毁人亡,不可能有奇迹发生。
“云翔,这可怎么办?”费莹莹吓得花容失sè,有些失态的惊叫道。
“没事,你坐好了,这有我呢!”费云翔沉声说道。
越是险恶,就越要冷静。
纵是绝境,也有一线生机。
这是他国外受训时,教官经常对他说的一句话。记得有一次逃生技能训练,教官用直升飞机将他空投到冰寒地冻的西伯利亚后,他要穿越荒无人烟的冻土,突破西伯利亚狼群的重重包围,逃至定点的地方。那一路上艰险重重、险象环生,最后他还不是安全的完成了训练任务吗?
这一次,他同样也会逃离死天。
防爆胎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即便它已经扎穿了,胎侧足够强硬的钢丝还是能够保障车子继续前进。
费云翔控制车子贴着路侧行驶,他要保证车子有足够的转变半径。在快要接近大卡车的时候,他迅速挂入倒档,车子往后退了半个轮胎周长,刹车,挂入档内,一个呼吸之间,车子调转方向,他猛的一轰油门,途锐就如脱缰的野马,迅速往前冲。
整套动作如同行云流水一般,换档、刹车、给油一气呵成,车子几无停顿,就好像在高速行前中完成了似的。
车子辗过厚厚的铁蒺藜后,快速的向前冲,留在原地的除了沉重的橡胶焦糊味,再就是已愈行愈远的剌耳的摩擦声。这种剧烈的驾驶,若不是经过全面改装,只怕要不了多一会儿,车子就有解体的危险。
站在卡车上的人都有点儿傻了,那么窄的距离,那么短的时间,一台活生生的车子就这样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掉头跑了,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
“弟兄们,快!快给我shè击!”一个带队模样的人大声喊道。
子弹就跟不要钱似的倾泻而出,密集的洒在车身后,所幸途锐的钢板还算结实,这要是岛国产的车,估计后面早就shè穿了。高xìng能的车后档防弹玻璃被巨大的冲击力,撞出一个又一个白花花的弹孔,却仍然顽强的挺立着。
如果站近一点儿观察,你就会发现这帮人,开枪的姿式非常专业,枪口压得低,枪身几乎没有什么抖动,没有一颗子弹脱靶。
他们肯定是长年累月摸枪、练枪的人,符合这一身份的,在国内只有一种人,那就是军人。
车内,费云翔和费莹莹俯下了身子,低着脑袋,任由子弹噗噗的打在车身后门。车子在左摇右摆中,径自加速冲向前面的三辆车。
巨大的油门轰鸣声,夹杂着强烈的气流,直接撞向中间的那辆车。这完全就是以命换命的行为,中间那辆车的司机吓坏了。他掏出枪,不断shè击,但几乎没用,弹头根本无法穿透前档风玻璃。
见状,他只得闭上眼睛,用力的踩下刹车,听天由命。
别了,我的孩子!
别了,我的爸妈!
别了,我的爱人!
行进在两侧的车子,生怕两车相撞上后,祸及池鱼,于是争先恐后的往前冲。可惜他们的胎不是防爆胎,车子往前冲了一小段距离,就被洒在地上的铁蒺藜扎透停了下来。
这一前一后,留下了足够大的距离,费云翔猛的一脚油,车子终于冲出了包围圈。眼瞅着费云翔越走越远,那帮人气得鼻子直冒青烟,jīng心安排的一出大戏,还没进入高氵朝,竟然就结束了。
“老大,任务失败,那小子跑了!我们要不要再追过去。”带队的人问道。
“混蛋!你们是怎么办事的,连这点事都办不好,还追,追个屁啊,还不赶快给我滚回来!”电话那端一个气急败坏的使劲吼道。
“老大,不是我们没按计划执行,实在是他太厉害了,我们这点人根本制不住他……”带队的人忍不住还想解释几句。
电话那端的人根本不想听他再继续废话,直接将电话挂断了,带队的人也只好收线,安排善后的事情。
一台垃圾清扫车开了过来,地面的弹壳、铁蒺藜被吸得一干二净,两台被扎破了胎的车也被拖走了。
半个小时后,这条路又恢复了畅通。谁也不知道,就在这里,半个小时前曾经发生过激烈的枪战。除了水泥墙上依稀可见的弹孔,默默的记录着今天的这段经历之外,外人无从得知。
“我们逃出来了吗?”费莹莹惊魂未定,她紧紧的握住费云翔的手,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从那么危险的境地重见生天。
“是的,是的,你已经都问八遍了,能不能将我的手松开,我没法开车啊!”费云翔无奈的说道。
费莹莹却跟花痴一样,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眼前这个,愈看愈俊朗的堂弟,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大了,强大到,让她以为眼前的一切,就像在拍电影,而她的堂弟,就是剧中无所不能的主角。
“这都些什么人那?出手这么狠!”费莹莹恢复些理智后,松开手后怕的问道。
“敌人。”费云翔说完,一只手把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掏出烟后,复又说道,“也可能是二叔。”
“二叔?”费莹莹重复了一遍,就不再说话了,事实很残酷,真相或许更残酷。
“你打算怎么做?”
“我会处理好的,你放心!”费云翔坚定的说道。
伤痕累累的车子,模样狰狞,满身杀气,不过还好,总算在散架之前,开回了家。
停好车,两人就急急忙忙往屋走。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容不他们不报告。他们在明,敌人在暗,到底是谁在出手,他们不仅要弄明白,还把这个人揪出来,否则他们费家将一rì难安。
费国乾正坐在屋里等他们回来,董事会上发生的事情,他已经接到了线报,既然已经有人跳出来了,他们接着便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车和礼物都已经备好了,jǐng卫兵也在屋里候着,就等他们两个回来,一起去李家走上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