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司令大名李清华,李家在他的主导下与费家素来不和,按说在这个风头浪尖上,一般人避之犹嫌不及,他却主动登门造访,这实在让人有点儿费解。
想到这儿,两人面露疑sè的盯视着费国乾,想听听他怎么说,可是费国乾却缄口不言,一付神神秘秘的样子,估计他应该是早就收到了消息。
阿牛不满的嘀咕了两句后,只得起身躲到里屋去了,他的身份特殊,没必要过早暴露自己与费家的关系。费云翔则留了下来,他得陪同大叔一起招待客人。
李清华之所以会在这个时候登门,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他是京都卫戎区的司令员,这次换届选举必须再进一步,否则依相关规定,他到了这个年龄,级别再再不升上去,就得退下来给别人让位,所以在这关键时刻,他必须排除万难,容不得出现任何阻碍。
然而世事难料,他千算万算,却偏偏没有料到,旁系子弟竟会粘惹上这么大的麻烦,涉嫌当街持抢行凶杀人,这可不是一起普普通通的刑事案件,不是他想摘清别人就会让他摘清的事情。一旦坐实此事,这对于李家来说,完全不亚于一场覆灭xìng的灾难。
更何况此事已经惊动了上头,国安和总参两个政、军情报安全部门都已受命调查此事,可见上头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非同一般。
他把旁系子弟家长叫来披来盖脸一顿臭骂之后,也只得按捺下心头怒火,一边命人加速寻找涉嫌的旁系子弟,一边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反复斟酌应对之道。
好在现在还没有直接证据,证明这件事情一定跟他们李家有关。若现在去费家当面解释,虽然会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但最起码可以表明自己的态度。
这样一来,即便rì后证明此事与他李家脱离不了干系,但今天结下的善缘或许会留下一丝转生的机会,所以他去的越早越好、态度越诚恳越好。
“唉呀!李司令莅临寒舍,费某倍感荣幸,倍感荣幸那!”费国乾满脸是笑,大步向前,双手紧紧握住一个身着中山装,看起来和蔼可亲的白发老头,大声说道。
“费将军,你这就太见外了!你我同是军人,平rì里都习惯了直言来直语去的,怎么今天说话文绉绉的呢?”李清华故作亲热的说道。
“那里!那里!李司令可能不知道我费某人说话一向都是如此腔调的!”费国乾笑着回应道。
“呵呵,费将军真是风趣!”李清华闻言,笑容甚是灿烂。
“前些rì,费老将军辞世,我因军务繁忙,没能前来送他一程,心中一直有愧,今rì……”李清华说道。
“李司令言重了,你我既是军人,就当以军务为重,我岂能如此不识大体。”费国乾忙摆手制止道,嘴上是那么说,心里想的是,假!太假了!,我们有那么亲吗?
“那就好,费将军体谅就好。”李清华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自己军衔、级别比你高不说,就说我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搁你这儿,放下架子,陪着笑脸,跟你好言好语,你最起码也得给我老人家一点儿面子啊。
你倒好,不给面子不说,竟然还跟我拿腔拿调的,真是气死老夫了。待这件事趟过之后,若不找些小鞋给你穿穿,都枉我比你多活了几十年。
李清华心里虽是如此想法,嘴上却说,“前些天,老夫听闻小费将军尚在京都,便想找个时间一叙,好容易今天挤出些功夫,没打招呼就直接过来了,还请莫怪。”
“李司令说哪里去了,还请快快移步厅内,喝点清茶淡水,我们这里可不比李府,条件简陋,李司令多多担待。”
费国乾觉得口头上占占便宜没有什么意思,于是收敛了一下情绪,重新换上了一付温良谦恭的表情,这把侍立在一旁,心里头刚有些暗爽的云翔,雷得满头黑线。
“客随主便!”
“请!”
主宾落座后,机灵的jǐng卫员上完茶,轻轻的掩上门,知趣的退了出去。费国乾遥遥举杯,示意诸位共饮。喝完一口热乎乎的茶汤,他放下杯子,问道,“不知今天李司令过来,有何指示?”
李清华轻抿了两口热茶后,启声说道,“费将军,不瞒你说,今天我过来还真是有点事儿。一来呢,我听说你们家刚出了点事,若有帮得上的地方,你尽管吱声,李家上下任你差遣。”
费云翔喑喑的撇了一下嘴,你以为真这样就能摘清与此事的干系了吗?莫不是以为我们费家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不成?
“这就不用了!您老今天能过来,就已经是对我们最大的支持了。再说,这件事已由国安和总参跟进了,我们配合调查就可以了。”费国乾看了李清华一眼,说道。
“但是,我们也会通过其它的渠道继续追查此事,一旦能确定背后作怪的人,我费家也绝不是什么吃素的好人。”费国乾语气虽然平缓,但在李清华听来,却不亚于当面喝斥、当头棒杀。
李清华微微咪了一下眼睛说道,“那是自然!”他沉吟了一会儿,放下茶杯,毅然说道,“不过,费将军,现在外面有风传此事与我李家有关。我今天过来既是表明我的态度,也是表明李家的态度。rì后,若查出此事与我李家子弟有任何牵扯,我绝不偏袒,不论是谁,都交由你费家处置,你意下如何?”
“李司令言过了!李家在您治下,门风蔚然,子弟谦恭有礼,绝不会行如此恶毒之事,依我看是个别别有用心之人,无端挑事,故意陷害您。您放心!我们既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错抓一个好人。”
“那倒也是!我希望此事早rì能有结论,以洗脱我李家嫌疑。说实话,外传我李家与你费家积怨一事,由来已久,但这些都是是无中生有的事。在那个年代,完全是大势所趋,我也没办法。再说,当年的事我已与费老做过沟通,他老人家高风亮节,虽然完全不计较此事,但我心中还是有愧那。”李清华脸上满是疼心,似乎悔恨不已。
费国乾点点头,却没有作声。老爷子是说过只要有益于国家,个人蝇头小利完全可以置之不理,但是作为后辈,他却不能完全认同老爷子的话,尤其是在对方将此事,冠冕堂皇的拿出来,作为挡箭牌的时候。
我们可以大公无私,不计小家私利,但你却不能恬不知耻,掩盖事实。想到这儿,费国乾的脸sè终于有了些起伏。
坐在次座的李长富见状,也觉得他爷爷演得有点儿过了,他连忙接过话题说道,“爷爷,你要注意身体那,医生说你情绪不能波动太大,小心血压又上去了,你先喝点儿水压压。”说完,他端起桌子上的水,递了过去。
“费叔叔,你别介意我爷爷刚才说的那些话,虽然他平时在家里总是念叨此事,说他最对不住的就是费老将军,但是……毕竟最后得了好处的是我们李家,真相总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所以,我想费叔叔rì后总会理解的。当下,我们最重要的是先抓到袭击云翔的凶手,对?费叔叔!”
“还有,我爷爷今天前来,除了澄清此事之外,再就是我上次跟您提到的,转让军工项目的事情。不知道,费叔叔你们考虑得怎么样了?
费国乾看了他一眼,心下暗道,这个小伙子不简单,说话滴水不漏,进退有据,看来李家下一代后继有人那。
“哈哈,小李,说得对,我们倒是有些着相了。这事就揭过去不说了,不说了啊!对了,你说的那个事情,我已经交给了云翔,由他来全权负责。稍后,李少可以直接跟他面谈,好不好?他的意见就是我的意见。”费国乾转头看了费云翔一眼说道。
“哦,那也好!”李长富显然有些惊讶,他没想到费国乾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年纪轻轻的费云翔来处理。
费云翔闻言,冲李长富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转让军工项目是一件非常复杂的事情,牵扯面大,根本不是说转就能转的。
尤其对于李家这种从部队发迹的家族来说,事关脸面和他们在军队的地位。他们如是这般,不外乎是表明一种姿态,不一定是真心真意的想促成此事。
“费将军,还有一件事是我临时起意,也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按理说,像这种事,应有中间人来说合,我作为长富的长辈,还真不好开口。”李清华抿了一口茶后,眯了眯眼睛,面露难sè的说道。
“李司令有什么事就说?”费国乾坐直身子问道。
“是这样的,你看我家长孙子富也成年了,但未曾婚配,我今天就恬着个老脸,想为自家孙子说门媒。我听说你家莹莹,聪慧漂亮,尚未婚嫁,我想让两个孩子处处,你看如何?”
“哦?”
此言一出,不仅出乎费国乾、费云翔意料之外,就连李少也是面有讶sè。按说两家目前的这个状态,不相互敌视就不错了,结为亲家,他还真是敢想。费云翔有些担忧的瞄了里屋一眼,见没什么大的动静才算安下心来。
“李司令的意思,我明白了,这是我们费家高攀了。不过,这个事情还是要听孩子的意见,你也知道,我们家莹莹长期呆在国外,想法跟我们不大一样,所以……”费国乾并没有直接拒绝道。
“呵呵,我也是临时起意,孩子们的事就交给孩子们好了,我只是牵个头而已,哈哈!那今天就这样,我们先走了,费将军,有空去我们那儿坐坐。”李清华站起声,笑着说道。
刚送走李清华他们,费莹莹就气冲冲的从屋里跑了出来,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声不吭,憋得满脸通红。
紧随其后的阿牛,手里拿着一听啤酒,“咕嘟咕嘟”的又灌下一大口后,笑嘻嘻的看着她说道,“我看这门亲事挺好的,李家大少年少有为,又英俊潇洒,与莹莹天造地设一对,我看很般配。”
“去去去,一边儿去,有你什么事啊,少在这儿瞎惨合。”费莹莹不耐烦的说道。
“呵呵,当然有我事了,你没看云翔皱着眉头在那儿发愁吗?你要是不嫁给李大少了,他不就不用愁了吗?”
费莹莹瞄了费云翔一眼,不知想到了什么,嫩脸一红,竟然没再呛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