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唐堂,干嘛呢!写什么东西呢在这?”姚飞刚洗完澡,脑袋还有些湿漉漉的,一甩头,噗噜噜的到处都是水。
“别闹,给小苗写信呢!”唐堂嫌弃的推开姚飞。“找白亮去!”
“出门拐个弯走两步就到他们宿舍了。没事儿吧你!”
“不写信不足以表达我内心的悲愤。”
唐堂咬牙切齿的奋笔疾书,笔尖几乎穿透稿纸。似乎要把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到那一张薄薄的信纸上。
“汪苗,你的信?”小苗抱着一大堆的文件资料和书籍刚走进宿舍的大门就被叫住了。
和小苗走在一起的班长笑道:“小苗,有人给你写信了,快去看看,是不是你对象啊!”
小苗拆开信封,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女朋友了。“班长,别开玩笑了,我还没交过女朋友呢!”
“可惜你这长相了。要是我长成你这样啊,我估计,我也不会来这个地方了。”
“所以班长你才没长成这样!”和他们走在一起的另一个带着眼镜的士兵调笑道。
“滚犊子,给我写读后感去,一百页啊一百页!”
“亲爱的小苗,见信如唔。我必须跟你说。到了连队的rì子可谓是生不如死。原来在新兵连都是新兵没有比较。可到了这里,每一分每一秒都有人,有事儿提醒我,我唐堂就是一个菜鸟。一个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的菜鸟。新兵连里学的东西就好像呼吸一样简单,是人就会。我不知道他们看不顺眼我们什么,也不知道他们的骄傲是源于他们的能耐还是在这里混的时间长。总之,我决定在沉默中爆发。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人可以看不起我唐堂。我现在的心情可以用激情澎湃,热血沸腾来形容。感觉好像可以一拳打死老虎。你那边情况怎么样,会不会受气挨欺负?如果有事儿一定要告诉我们。”
“小苗,你战友给你写的啊,哪个部队的?怎么没贴邮票?”
“班长,是三连的,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
“哦,三连,三连不就在咱们旁边吗?他没什么毛病吧!拐个弯就到的地方,写什么信啊!”
“呵呵,就是刚来军营还有些不习惯吧!”
“哦,我懂了,我告诉你啊!他们那种连队,聚集的都是jīng英,没点儿能耐,那儿连你站的地方都没有,一个个都不是正常人。不是神经不正常就是能耐不正常。放心,告诉你战友说时间长了自然就好了。”
“班长,我就是挺庆幸我能来到这儿的,能有你这样的班长。”
“看你这话说的,咱们做学问的看跟那些大老粗不一样。咱们讲究的是学无先后,达者为师。他们呢!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各个都想当老大,当英雄。不管他们,我带你去研读资料。”
“是。”
“亲爱的唐堂,白亮,姚飞,见信如唔。我现在一切都好,确切的说是很好。除了每天常规的训练任务,其余的时间都是班长带着我们在资料室学习和分析往年的情报资料。在这里我真的是开了眼界。原来新闻里播的都是很浅显的东西,而看上去很浅显的东西在这些干部的眼里又能顾分析出千差万别的讯息。真的是很有意思。我想我已经爱上这里了。班长很照顾我们这些新兵,总是想尽办法把困难的东西弄的通俗易懂又有趣。等我们见面的时候,我再给你们仔细讲讲那些隐藏在政治背后的趣事。”
三个人无语的望着唐堂手里拿着的信件,小苗的字体明显轻快灵巧,光看字都能看的出来作者飞扬的心情。这世界实在是太不公平了。同样都是当兵的,同样都是新兵,怎么差距能这么大。
于是这里就看出来了,当你的朋友过的不好的时候,你会为他难过。而当你的朋友过的比你好的时候,你的心里会更加难过。
“你们三个新兵蛋子,干嘛呢?还不训练,想拖全班后腿啊!我告诉你们,你想偷懒,老子还不答应,赶紧,穿上衣服跟我出去训练。练不死你们!”
白亮他们赶紧穿上衣服列队走人。
“耽误老子功夫。”
耿吉吉坐在明亮的教室里,一名五十岁左右的女教授站在讲台上讲课,突然问道:“耿吉吉你干嘛呢?”
耿吉吉下了一跳,自己很认真的在听,没有开小差啊!“报告,我在记笔记。”
“听到了吗?不是只有写在黑板上的东西才需要记下来。凡是重点,重点,都要记下来。等什么呢?还不赶紧写?真是,一个一个都跟榆木疙瘩似的。”
指导员站在二楼办公室的窗口看老兵折腾新兵,一缕缕的水汽从杯子中袅袅升起:这样的情况,你就不打算管管?
关连长无所谓的笑笑:管什么?这么不挺好的吗?老兵带新兵,谁不是这样过来的。
看着两个老兵坐在唐堂和姚飞的身上,两人艰难却依旧坚持着坐着俯卧撑指导员叹息道:都是这样过来的,可是都不想这样过来。
关连长:关到羊群的狮子最后会退化的没了利齿,而关到狮群的羊却会进化直到能够和狮子抗衡。
指导员:也是,有了儿子之后看到这些孩子,心就硬不下去了,老是想到我家儿子。。
关连长:如果你家儿子也要上战场,那么你会恨不得小子对他再狠一点!
指导员:战争,真是残酷啊!
“班长,你这干什么呢!”小苗看着班长拿个铁锅在宿舍里走来走去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这几天降温,感冒的士兵不少,我这用醋熏一熏,杀杀菌,预防下感冒。”
“班长,这醋味儿可够酸的。”
“我特意跟食堂要的白醋,一般的食醋起不了多大作用。一会儿你们几个都过来闻一闻,有病治病,没病强身。”
“班长你真是又当班长又当妈啊!体贴到家了。”
“都是出门在外,能照顾就多照顾点。说这些干什么!”
几个人围拢过来低下脑袋往平底锅上凑,使劲吸了口气。
“呛死了,班长,这也太呛得慌了,艾玛,流眼泪我都。”
“一会儿啊,我再去医务室给你们弄点抗感冒冲剂。现在这天气变化的厉害,多强的体质也扛不住,还是小心点儿的好。”
“冷,冷,,冷,,冷死了,得得得得。”唐堂在寒风中哆哆嗦嗦的站军姿,今天跑障碍成绩不合格,三个人都被罚军姿一小时,显然这并不是常规的军姿,而是在洗了冷水澡之后的军姿。
“我已经对你们够好的了,没让你们洗了热水澡再出来站。毛孔打开后冷风呼呼的好像钻到你的身体里,骨子里的冷,绝对够你们喝上一大壶了。”
一个老兵得意洋洋的在三个人面前走来走去,嘴里说个不停。
“你们现在真的是很幸福啊!当年我们教官才狠呢!零下五度,泥浆坑里都是冰碴子,让我们下去zì yóu泳。那进去基本上就僵住不能动了。不动吧,你又冷。那滋味,哎呀。你们真应该体验一下。”
三个冻得嘴发紫脸发白的人越听越冷,只觉得来错了地方。
“吴亮,吃饭了,干嘛呢!”
“哦,给几个新兵蛋子加加餐,不过无所谓了,等我下,我跟你一起去。你们几个,站够一个小时以后自己去食堂。”
“我要报仇,我一定要报仇。我要代表佛祖消灭他!”
cāo场上的兵越走越多,最后只剩下了三个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新兵蛋子。
没多一会儿,天空中飘起了雪花,本来灰蒙蒙的天空都似乎亮了一些,反shè着银光的雪花缓缓的,轻轻的落在几人身上。
“这是不是就是那首歌里唱的,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
“初雪了啊!”小苗坐在寝室里抬头看向窗外。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虽然轻柔却赌气似的越下越大,慢慢的整个天空中似乎再也看不到其他。
“初雪了啊!看样子今天这饺子真是包对了。”汪母夺过汪父的劳动成果,一点不害臊的说道。
“也不知道小苗他们在部队里怎么样了。”nǎinǎi很是惦念,主要是人到了那里之后除了一封信之外就再也没有一点音讯。
“您要是惦记的厉害就让爸去部队问问呗!”汪母故作不在意的说道。
“你还不知道你爸,他要是问的话早问了,还用拖到现在。老说什么一辈子没有搞过特殊,老了老了不能丢了自己的底线。你说底线重要还是孙子重要啊!老糊涂啊。”nǎinǎi一脸的孺子不可教也。“你爸这一辈子也不明白,如果权力不让人运用的话,那权力还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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