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最顶一层的王城,看着广场之中宏伟的各种古老雕像,张夜停下了脚步,陷入了回忆,回忆起年前,活生生的长空菲殿下于这个地方拜祭天地,让自己出任龙卫提督。
现在想来恍如隔世,长空菲殿下已经沉睡,变成了活死人,而自己居然不知道原因,不知道内情。
“夜帅……夜帅。”旁边的内侍臣小声提醒道:“咱们进去吧,各位相爷久等了。”
张夜这才回神,跟着往里面去。
进入了设立在王殿旁边的中丞府,大堂之上,只见华美的长空悸然高坐中堂,代替了以往卫无牙的角色。
内相职务虽然低于中丞,但之前悸然是监国,现在也就是她主持中枢了。
卫无牙和长空豹,分别列在左右第一位置,然后依次是各位相爷。
让张夜不满的在于,那个最坏的东方白也位列中枢,坐在的武城台之木型之上。那个位置曾经是张夜的,代表,因为长空豹的原因,他们引狼入室,东方白出任了至关重要的灵城台。
张夜大步走上去的时候,立时就想发飙大闹中枢了,只是最终记挂着宝姑娘的吩咐,忍了下来。
东方白和长空豹始终冷眼旁观,见张夜比想象的冷静,难免皱了一下眉头。似乎他们就等着张夜大闹,等着张夜居功自傲了,可惜没有等到。
走至堂中,张夜标准的军礼跪下道:“末将张夜,参见监国。”
长空悸然微笑着点点头:“辛苦了。之前本相始终牵挂北燕之地情形,却因为太远,而中心腹地又匪患横行,东海摩拳擦掌,使得我们不能分心,你回来就好。”
“谢监国相爷关心,让我大无双中枢牵挂,实非末将本意。”张夜不卑不亢的说道。
对长空悸然交代完毕,张夜不起身,又道:“末将给卫相问好,谢过卫相当时不远万里,付北方参加婚礼。”
丰神俊朗,修为深不可测的卫无牙这才容色稍缓,微微点头道:“好说。不过这等小事,不必于中枢国事中提及,以后注意。”
“是。”张夜低着头。
看张夜卖相又好,又有礼貌,弱不禁风的一个文士造型,掌管吏法的黄中昌也颇为满意,觉得变化挺大的,不在是当年那个流氓痞子了。看来极北严酷的环境,很好的磨砺了这小子的野性。
跟着,张夜真的郁闷了,就这么半跪在中央,给各个老爷依次见礼,甚至还包括东方白。
没办法,这就是长空菲经营之下的无双规矩,武将在中枢没有席位,一但进入中枢汇报,全部是文官,那么基本都是见人低半级,谁都要尊敬。
倘若是文官入朝,哪怕官职在低些,也没有那么麻烦。
更郁闷的是,见礼完毕,连个坐的地方也没有,只能仿佛被围观似的站立在中央。因为武将在中枢没有席位,自然也就没有座位了。
“张夜,速速把北燕之地的所有过程,报上给本太尉知晓。”长空豹冷冷道。
这个问题原本是应该武相台风询问,只是一但有了太尉后,武相府的权利损失是最大的,基本变为了办事机构,这些就归属无双太尉管辖了。
当下,张夜依照着宝姑娘吩咐,层次分明的,选择性的把大概事件依依道出来。
所谓的选择性来说,也不是图谋不轨故意隐瞒,而是确认了东方白已经出仕,长空豹官拜太尉,局面有所不同了。
所以宝姑娘的意思有了转变,让张夜隐瞒了北风地宫一节,更要暂时隐瞒和荣界族卫营的过节这段。
宝姑娘的原话是,在悸然顺利掌权登基前,倘若让他们知道张夜作为龙卫主帅,于殿下生死未卜之际,私自进入荣界,挑起两国摩擦,那便是一个灾难性问题。虽然龙卫营在手,最终能压住,但势必会影响张夜在无双的口碑和稳定性,为将来夺取相权,增加不利因素。
毕竟,张夜夺取北风地宫,虽是殿下的意思,但长空菲殿下却从来没有公开表示过,也没有任何的密令手谕。那是因为,即便长空菲也要以大局为重,宝贝秘境谁都想得到,倘若长空菲公开支持张夜私自夺取地宫,就等于对无双的各族不公平。所以长空菲不愿意在这种事情上,留下把柄。
这一述说,一直持续到了清晨。
张夜卖相又好,在宝姑娘的教唆后口齿伶俐,于中枢之中侃侃而谈,丝毫让人感应不到骄躁,全然是一个年轻的文士大儒彬彬有礼的样子。
对此,卫无牙始终没有什么表示,而外相庄不凡的动向也极其诡异,他似乎故意装作睡觉,闭着眼睛,其实张夜知道他在听,并且听的比谁都认真。
长空悸然美目中闪过异彩,在场人中,她是听的最不认真的一个,因为她基本上只是在欣赏张夜的风度。
悸然寻思,难怪当初母亲殿下要命他为王殿读书先生。
此外,武相台风表现出了颇为支持张夜的样子,倾听的过程,有意的频频点头。
而吏相黄中昌则是最认真的一个,黄中昌完全颠覆了以往对张夜的看法,有点迂腐的他认为,不说其他,只说张夜这种如日中天、得胜归来的大将,能有此种气度和谦和,就比长空豹强了几个档次。所以现在,吏相黄中昌直接表现出了给予张夜支持的态度。
这些事东方白全知道,所以他基本不听,只是在注视着中枢中,每个人的面色表情和态势。
张夜的复命述职结束的时候,已至了第二天正午,这一说,持续了几乎一天。
完了之后,长空豹第一个开声喝道:“张夜!”
“末将在。”张夜只得又半跪在地上等候发落。
长空豹以为张夜会反弹,却见他那么规矩,有点找不到切入口的样子,片刻之后,长空豹责问道:“照你说来,北燕之地一役中,你配合我母亲殿下,击退了简星和寂惊云?”
“是的。”张夜道,“此点上末将不敢乱说,菲殿下请出了昊天鼎,发动无双不传之谜,火云凤神之焚天,困住了简星和寂惊云。接下来正和末将之前的汇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