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西多吉显然还是有点忐忑不安的,不过看到旁边的黛芙妮非常镇定,而且嘴角还带着一缕微笑,也就放心下来。
“络绒登巴,你竟敢打扰傅某休息,该当何罪啊?” 傅清扬打着呵欠质问道。
说实话,络绒登巴前来闹事儿还真没有打扰他休息,反而给他带来颇多乐趣。不过傅清扬现在脸皮已经锻炼的非常厚了,也终于学会“无耻”二字怎么写了。
络绒登巴见傅清扬那副欠揍的模样,眼珠子差点把眼眶子给撑爆了,上牙差点把下牙给咬碎了。络绒登巴真是太生气了,他用极为阴沉愤恨的声音咒骂道:“既然你想多睡一会儿,那老子就直接把你送进棺材,让你永远都醒不过来。”
傅清扬见络绒登巴竟然如此恶毒,眼中闪过一道冷光。
“小儿受死!” 络绒登巴大喝一声,朝着傅清扬就扑过来。
傅清扬本来还想接着整几句废话,劝说络绒登巴回头是岸,可是没想到这红衣喇嘛性子竟然如此火爆,也只能作罢,摆掌迎敌。
两人登时都在一起。傅清扬施展藏虚掌,鹰鹤擒拿手两门绝技,拍点抓拿,三两招就将络绒登巴逼得只有防御之功没有还手之力。络绒登巴实在没有想到点子竟然如此扎手,他本想以自己的武功必定能够手到擒来,可没想到对方实力之强,竟然远在他的想象之外。
“没想到扎西老秃驴竟然找了如此厉害的帮手。当真是大意了。” 络绒登巴暗暗叫苦。
傅清扬施展开紫雾绝尘术。速度快到极致,简直能够化身千万一般。院落当中的一众喇嘛简直看呆住了,这等轻功简直已经到了人鬼难测的地步。不禁是众喇嘛惊讶,就连黛芙妮都看的满眼小星星,崇拜之情溢于言表。
络绒登巴接连施展几项神通,想要扭转局面。但却无奈的发现,无论施展怎样的神通,连傅清扬的衣襟都碰不到。
“砰!” 傅清扬和络绒登巴玩了几招之后,觉得索然无味,于是干净利索的一指打在对方气海穴上。
气海穴乃人之大穴。丹田所在。气海穴被点破,那后果只能有一个,那就是散尽一身武功。当然了,只有修为达到一定程度的人才能点破人的丹田大穴。很显然。以傅清扬武功的强横,足以点破络绒登巴的气海穴了。
络绒登巴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接着昏倒在地。傅清扬走到扎西多吉身旁,说道:“络绒登巴的武功已经被我废掉了,我觉得以他的心性,怀有如此强横的武功未必是一件好事。现在我把他交给大师你,怎么处置就由你来决定。”
傅清扬这一次废掉络绒登巴的武功那是没有丝毫的心理负担,此人一上来就扬言要杀死全寺中人,心思歹毒,肯定不是好东西。要不是看在此人是扎西多吉师弟的份上。他纵然顺手杀了也不会觉得内疚的。
“施主救我全寺僧众,请受贫僧一拜!” 说着话,扎西多吉一躬到底。
“大师不必多礼!” 傅清扬连忙扶住扎西多吉,虽然他觉得以自己的功劳受这么一礼还是很应该的,但毕竟人家老喇嘛胡子眉毛一大把了,受他一拜说不定会折寿。
“施主,此次本寺受你大恩,今后但有所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扎西多吉又说道。
傅清扬一听大喜。他要的就是老喇嘛这句话,于是连忙笑呵呵地说道:“大师,赴汤蹈火就不必了,不过在下还真有事要麻烦大师。[]”
“哦?何事?” 扎西多吉比较郁闷,或者说非常郁闷。他心说:“我客气一句你装没听见就行了,怎么还当真了?到底知不知道规矩啊?”
“我就想知道拉布夏邦峰在哪儿?” 傅清扬又把问题重新提出来。
扎西多吉其实早就预料到傅清扬会问这个问题。因此一点都不觉得惊讶,只是非常尴尬的说道:“施主,我不是告诉你了吗,这个拉布夏邦峰,贫僧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
傅清扬无语了,他觉得这老喇嘛当真是欠揍的很,欠了自己这个一个大人情竟然还在装傻,当真是岂有此理。要不是看他足够老,定然要揍得他找不着北。
“大师,难道你还真想让在下找个刀山让你上,找个火海让你跳不成?” 傅清扬非常文雅地威胁着老喇嘛。
老喇嘛一听这话,脸色一变,然后猛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好像被驴踢醒了一样:“对对对,有拉布夏邦峰这个地方,贫僧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傅清扬高兴的哈哈大笑,和扎西老喇嘛勾肩搭背的到禅房叙话去了,而黛芙妮则抿嘴跟在后面。众喇嘛看到扎西老喇嘛如此没有骨气,一个个都愤愤然而羞耻,觉得跟着扎西老喇嘛混真是丢人啊丢人。
“师父果然怕死!” 其中一个比较聪明的喇嘛总结了一下子。
众喇嘛纷纷点头,深以为然。众人将昏倒在地的络绒登巴给塞进一个屋子里,然后就该干嘛干嘛去了,反正现在的络绒登巴已经被废掉了武功,再也折腾不起什么大浪花来了。
禅堂当中,扎西老喇嘛端坐在主位上,而傅清扬和黛芙妮分作两边。不知道的还以为这老喇嘛在普度众生呢。
“两位施主,你们可知道,我师弟络绒登巴想要什么东西?” 扎西老喇嘛主动开口说道。
“大师请明示!” 傅清扬对络绒登巴想要找什么东西着实没有多少兴趣,不过他觉得扎西老喇嘛既然主动说起这事儿,恐怕很可能和拉布夏邦峰有关系。
“我师弟络绒登巴想要一本书,这本书是先师生前留下来的。” 扎西老喇嘛听到他师父的时候,脸上明显露出了黯然之色。
傅清扬可不管扎西多吉黯然不黯然,一听到书他顿时来了兴致,推测这本书中很可能记载着拉布夏邦峰。
“大师,络绒登巴为何要这本书,这本书和拉布夏邦峰可有关系?” 傅清扬满脸期待的问道。
对于一名已经是半步先天的武学宗师而言,世界上恐怕再也没有什么比进阶先天更具有吸引力的了。而机会就在眼前,只要弄清楚地图上的各个地点,就可以找到传说中能让人进阶先天的宝藏,傅清扬怎么可能不怦然心动。
“不错,这本书的确提到了拉布夏邦峰。我师父生前曾经将整个西州所有的名山大川都游历了一遍,每游历一个地方,都会将见闻记录下来。有一次,他回来时却受了重伤。我和师弟都是大惊,不知道天下还有什么人能够伤的了师父,要知道,师父非但是佛门高僧,而且生前修为已经达到了丹劲期巅峰境界。师父却不告诉我们原因,只是把自己关在禅房当中,写下来这段见闻。之后没多久,师父就坐化了。临死之时,告诉我和师弟,在未达到丹劲期巅峰境界的时候,切勿翻阅他留下的记录着他诸多见闻的书籍。我心里虽然好奇,但却也不敢违背师父意愿,于是还将那本书放在师父原先的禅房当中。可没想到,师弟的好奇心比我要大的多,竟然偷入禅房,翻阅这本书籍。只不过他运气不好,恰好让我碰到,我坚决不肯让他翻阅,而他执意要翻阅,于是我们师兄弟大打出手。当时我武功比之师弟要高得多,打伤了络绒登巴。络绒登巴负气而走,扬言有朝一日定要回来报仇。” 扎西多吉说到这里有点伤感。
“然后呢?” 黛芙妮听到入迷,问道。
“过了几年,络绒登巴果然找上门来。当时,他武功大有长进,不过贫僧也没有闲着,因此,他依旧不是贫僧对手。打不过贫僧,他就使出了阴毒招数,专门对本寺门人弟子动手,接连伤了几条人命。我忍无可忍,找了好几天才找到络绒登巴,将其打成重伤。贫僧本想直接要了他的性命,可是想到师父生前交代我们师兄弟要和睦相处,最终还是没忍心动手,放过了络绒登巴。我本想这一次络绒登巴肯定会悔悟了,可是没想到他竟然一点悔改的意思都没有,竟然变本加厉,过了没几年又找上门来。这一次,他武功又有精进,和贫僧已经不相上下了。他又连伤了数条人命,贫僧决定要清理门户,在众弟子的帮助下勉力击败了络绒登巴,可惜,却被他逃掉了。而今天晚上,则是他第四次找上门来,若不是两位施主在此,恐怕我们密宗的这一支就要就此除名了。” 扎西老喇嘛把和络绒登巴的渊源全部说了出来。
傅清扬听的目瞪口呆,愕然半晌之后问道:“这和拉布夏邦峰有什么关系吗?”
黛芙妮一听,连忙瞪了他一眼。现在黛芙妮总算后悔为什么要和傅清扬一起来了,真不带这么没有同情心的。不安慰也倒罢了,怎么能够逼问可怜的老喇嘛呢?
不过很显然,傅清扬和黛芙妮的想法是不一样的,在他心里,扎西老喇嘛可是一点都不可怜,络绒登巴找上来的几次他哪一次都没有吃亏,都是络绒登巴吃亏。要说可怜,人家络绒登巴可真得可怜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