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荷,柴令武,叔玉,萧锐,你们先逃出去的,那些突厥人不认识你们,所以你们就别搀和了,无谓的牺牲不划算,告诉其他人,老实上下学,不要四处走动。”长孙冲觉得既然他们四个被突厥人记住了,那就让他们四个顶住,没必要把所有人都拉进去。
“可是打架我们也有份!怎么能让你们四个顶缸,我虽然是一介书生,但也不能没有骨气,当缩头乌龟。”杜荷挺着小身板,难得硬气一回儿。
平rì里程处默看不惯杜荷的怂样,今rì杜荷能这么说,对杜荷改观不少,说道:“都是自家兄弟,我们几个皮糙肉厚的,打几十棍子,能撑住。可是你那小身板,十棍子下去,一准儿得晕倒,我看你还是老实呆着,等兄弟们好了,一起报仇!”
程咬金听着几个孩子们在说话,心里暗暗点头,都是带把的,没有孬种,踢了程处默一脚,说道:“混货,以后做事动动脑子。”
程处默刚想反驳,长孙冲抢先说道:“程伯伯,刚才都是突厥蛮子嘴巴太臭,我们不得不动手。您就把我们四个交出去,其他人就不要在牵扯进来了。”
“冲贤侄说得对,你们都给我回去,老老实实地和你们家老子说清楚今天到底什么情况,剩下的事情就是我们这些老家伙的事情了。”程咬金大声说道。
长孙冲身上没带钱,便拿出身上的一块玉佩,说道:“老大夫,这是我师尊送我的玉佩,我身上没带钱,就把这玉佩压在你这里,我回家取钱,再赎回来。”
正好长孙无忌赶来了,一看到长孙冲把李刚送的玉佩放在台子上,上去就是两脚,骂道:“这是你师尊给你的东西,怎么可以随便从身上拿下。以后你给我记好了,拿下来一次,老子就揍你一顿。”
对于这样一块有传承意义的玉佩,在长孙无忌的心里非常重要,颇有玉在人在,人亡玉还在的架势。
老大夫见长孙无忌对玉佩这么重视,拱手说道:“老夫虽然是一介布衣,但也知道突厥人很无耻,房公子是为了救被调戏歌女才受伤,所以这药钱就免了。”
长孙无忌从华丽拿出十两银子,说道:“看病给钱,天经地义!”
老大夫连连摇头,说道:“这是草民的一点心意,还望大人不要推辞了,希望我们大唐早rì把这帮突厥杂碎给撵走,我们也能过上安宁rì子了。”老大夫貌似非常厌烦突厥人,慈眉善目的人,居然也爆粗口。
“这是一定的,老人家莫急!”长孙无忌收了钱,带着长孙冲准备回府。
还不知道突厥那边会有怎么样的反击,所以长孙冲等人暂时还是没事的,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坐在马车里,长孙冲闭目养神不说话,在现代只要提到唐朝,是所有中国人引以为傲的朝代,华夏国的人到了国外,聚居的地方成为唐人街,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初唐时候,大唐处境多么艰难,千疮百孔,百废待兴!他终于明白了,有了高产的粮食之后,朝臣手舞足蹈,兴奋不已。
旱灾,蝗灾,紧接而来;突厥带着几十万的兵马,来到长安城外来了个大唐付费自驾游,吃饱喝足,还兜了整车整车的前帛,没有抹嘴,挺着肚子回到了草原。
如果说一开始长孙冲来到唐朝,是一种旁观者的角度,看着身边的事物,只想着尽快攒到十亿时光能源的古董,和父母见面,可经过今rì打架,长孙冲感受到身边人,不是没有感情,冷冰冰的人,而是一个个有血有肉的人。
他发觉自己逐渐融入这个社会,除了晚上想念现代的老爸老妈,外公,其他人或者事情,想得越来越少。如果能见到父母,外公,其实他在唐朝过一辈子也不错。
长孙冲回到房间洗漱一番,到了长孙无忌的书房。
“冲儿,你今天鲁莽了!”长孙无忌沉声说道。
长孙冲点点头承认说道:“是的!”
“但是你明知道鲁莽,还要动手?”长孙无忌声音提高。
长孙冲给长孙无忌倒杯茶,说道:“我知道不对,可是那种情况,不打那几个突厥杂碎,我们就不是男人!”
长孙冲鄙视地看向长孙冲,还男人,还没到成亲呢,是什么男人!
“那如果突厥突然用兵,我们不一定能招架地住啊!”长孙无忌感慨说道,左右为难,儿子这一次绝对跑不掉皮肉之苦。到底是年轻人,受不得人激。
长孙冲想了想,说道:“爹,儿子猜测,以姑丈的性格,最多明年就会对突厥佣兵,我们这次惹事,不如我们将计就计!”
“何来将计就计?”长孙无忌疑问道,不过有一点儿子还是猜到了,陛下就是准备明年对突厥用兵,一rì不除突厥,一rì寝食难安。
“既然我们明年会对突厥佣兵,那我们就示弱,让突厥认为我们没有胆子,没有实力攻打突厥,到时候我们秘密出兵,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突厥一定会措手不及。”长孙冲把自己理由说出来,反正现在人已经打了,现在长孙冲也知道他这百十来斤肉,少不了挨打,那他就让他被打得有价值一点。
长孙无忌沉吟一下,缓缓点头说道:“恩,此计甚好!为父这就进宫,你放心好了,顶多屁股遭殃,想要我长孙无忌儿子的人,还没出生呢!”
虽然声音很低沉,但霸气外露,气场十足啊!
“谢谢爹!”长孙冲看着长孙老爹的宽厚的背影,心里一暖,他长孙冲何德何能前世今生能有一个能依靠的父亲,他这具身体虽然还小,但他灵魂已经二十四岁了,他不能像以前那样无动于衷,他应该有所行动了。
等长孙无忌到了宫里,求见李二,碰到了朝堂上的很多同僚,不用想了,估计和他是一个目的,估计是想给家里不孝子求情。
李二这人念旧情,但也非常偏执,在还没有十拿九稳的情况下,绝不会允许任何人破坏。
程处默这个夯货,跪在地上,他身为金吾卫的官员,代表的那就是官方,居然带头打突厥使者下人,就算程咬金想把儿子藏在家里,也会被李二揪出来。
李二,阴沉着脸,说道:“你们要给儿子找严厉的老师,朕答应了,可是你看看,那帮混小子都干了什么,居然出去喝酒闹事。”
程处默虽然是事后去的,但他相信,长孙冲等兄弟们不会说谎的,急忙抬起头说道:“是喝酒了,但没有闹事!”
“那你们今天在百味楼算是什么?”李二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阴阴沉沉。
“我们是打抱不平,那突厥杂碎,满嘴放臭屁,侮辱我们大唐的女人,我等热血少年,怎么能做缩头乌龟,打他们是轻的,要是在战场上,老子······小爷······小子一定手刃其首级,哪里还能让其上蹿下跳!”程处默刚想说老子,但想想朝堂里站着的都是他的长辈,自称老子那是找揍;自称小爷,也不合适,只配称“小子”。
朝堂之上,这程处默无师自通程咬金满嘴的粗话,众人忍笑,看向别处。
李二坐在龙椅上,看着愣头愣脑地程处默,不怒反笑,指着程处默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张着嘴巴动了几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