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说,出来的这几位正是“洪荒神经三人组”。
原本张野在喊过之后深感丢人,在自己的洞府里宅了好几年,连带着冥河和禄玄也不敢见人。但收徒对张野三人的意义实在过于重大,而且也是众多计划的一个开头,所以三个家伙在惭愧的劲头过了之后都是十分的期盼。
可是,也许是张野广而告之的效果实在是“太好了”,也许真的是血海这里在别人的印象里实在太凶险了,总之三个人左等右等,等了足足有百年的时间就是一个人都没等来。
到后来,张野他们先是从洞府等徒弟等到了血海,然后又由血海的深处等到了血海的大门口,再由血海的大门出了防御大阵……,就这样,三个盼徒心切的人越等就离自己家越远,甚至都快有干脆上门“等”徒弟的企图了。
所以,后土刚刚一到血海所在的南方地境,这三个人几乎同一时间就知道了,在观察了一下后土云路,正是一路向血海而来,冥河和禄玄两个当场差点高兴的疯了过去,而张野却突然不动了。
不是不高兴,也张野突然之间就有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那种感觉是张野这一辈子加上一辈子都从来不曾经历过的,那甚至是一种在梦中都想象不到的情形。
张野就这样隔着千万里的距离细细得打量着后土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哪怕再细微的一丁点小小的动作,哪怕是后土自言自语的轻声小话都不能逃脱张野强横的神识。
张野越是看就觉得自己心跳的越是厉害,才一会的功夫,张野不但觉得自己的心似乎都和打鼓一样了,连自己的脸仿佛都燃烧了起来……
“老爷,您怎么了?”一旁的兴奋中的冥河和禄玄都察觉到了张野的异常,不由奇怪的问道。
“没~!没什么!”张野慌慌张张的收起了自己的神识,似乎突然很是害怕,再也不敢去瞧后土。
虽然冥河和禄玄都知道张野肯定有什么古怪,但张野既然不愿意说,那他们也就不好再问。
于是禄玄提议道:“要不,我们去迎迎?”
冥河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但张野却以为他们两个发觉了自己的都说不清的“秘密”,立时更是慌张。
“不要!”张野当场就大叫了一声,当发觉自己的声音实在太大,引得冥河和禄玄更是以一种奇怪的表情看着自己的时候,连忙呐呐的又补充道:“只有徒弟迎接,哪有迎接徒弟的道理?”
冥河和禄玄两个这回倒是点了点头。虽然两个人都觉得张野说的有道理,但又总是感觉张野这个理由似乎不是他的真心话。
三个人又等了一会,然后蚊道人和那十几条龙便上场了。
本来,三个人还以为都是来拜师的,高兴的连嘴角都快合不拢了,可是接下来一听,竟然是一群流氓在追杀自己未来的徒弟,冥河当时就怒了,连和张野都没打招呼,一个瞬移就闪了过去。而张野见到了这个地步,不出面也不行了,只好扭扭捏捏的慢吞吞的也闪了出来。
这就是后土他们刚才所见到的一切了。
而这个时候的张野表面上那叫一个高山仰止啊!怎么看都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高手,高高手!或者说,现在即使鸿钧出现在这些人的面前都绝对没有张野的架势。可他们哪里知道,其实此刻的张野心里却早已紧张到了极处,要不是他以前神经大条时打下的底子,现在连能不能保持清醒都是一个问题。
“老爷,这些人该如何处置?”
冥河现在好歹也是准圣巅峰的人了,普天之下少有敌手。他这一说,在场的众人顿时就觉得场上的气氛一下压抑了许多。而见识了冥河的神通之后,那些龙族的人早已经战战兢兢,现在更是连一句辩解的话都不敢说出口。
但张野实在是太紧张了,他现在虽然看都不敢看后土,但后土的形状样貌却在脑海深处愈发的清晰,张野甚至连后土衣服上有多少摺,发簪是什么材料做的都一清二楚,仿佛后土突然化身成了心魔,就在张野的心头翻江倒海!
而在场的人就见张野的脸色变得比翻书都快——一会儿点头轻笑;一会儿又紧皱眉头;再过了一会,又似乎在那里若有所思……。
总之张野就一个人站在那里一个人傻傻的发自己的神经,可是龙族的那些人却都吓得是面无人色,一个个无不是惶恐不已,还以为张野这个连冥河都要恭恭敬敬弯腰行礼的老爷正盘算着怎么对付他们呢!
“老爷?”禄玄等了半天也没见张野有什么法旨,只好小声问道。
“嗯?”
“不知老爷打算将这些人如何处置?”
“处置?”张野也烦啊?他也不知道怎么对待后土啊。
“要不,杀了?”禄玄又小声建议道。
张野顿时就怒了,还以为有人要伤害后土,顿时狂吼一声,直接又把那些龙族震出了好几斤血:“杀了?谁敢?”
冥河也被张野的大吼吓了一大跳。不过想了想也“明白”了:自己这个老爷就是龙凤初劫罪魁祸首,现在要是再“斩草除根”的话的确是有点不太地道。更何况禄玄就在一边呢?现在他是不记得了,要是以后想起今天事情,那就有些不好说了,所以杀是杀不得的!
于是冥河想了想,道:“那就放了吧!”
“放了?”张野一听,心中却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揪了一下,不自觉的就是心头一痛,似乎有什么最要紧的东西正要离自己远去,泪水无声无息就悄然滑落,带着万分的柔情,恋恋不舍的道:“我舍不得啊……”
所有的人当场石化了!
他们实在不明白:张野这样的高人为什么非要喜欢那样的调调!
他们也实在弄不懂:张野为什么会对初次见面的这些小龙会有如此的“深情”!
一阵微风轻过,吹动了后土的长发,也一样吹起了她一身的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