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惊疑不定,花爷沉声道:“蒲一公,你什么意思?”
蒲一公摇头道:“不是我的意思,是大都督的意思,大都督说他们三个纵仆行凶,我只是遵命而行罢了!”
花爷顿时哑口无言,兰侯亲自话,整个辰路能让兰侯改变主意的怕是只有君使了。
被押着的司空无畏怒了,怒声道:“定是呼延家在背后作祟,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别说是他,就连苗毅和花爷等人也是这想法。
“无知小辈,竟敢信口雌黄!”蒲一公盯着司空无畏喝道:“给我掌嘴!”
“且慢!”苗毅突然出声喝道:“蒲大人,我要见大都督!”
蒲一公冷笑道:“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大都督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我看……”
话没说完,突然中止,耳边突然传来苗毅的传音,“红尘仙子有话让我转告大都督!”
事到如今,苗毅也是没办法了,面对这些强势人物,随便出来一个都能让他吃不消,他现在才明白当初在红尘仙子面前争的那口气有多可笑,当时捏爆了红尘仙子给的那块玉牒,想不到现在还是要搬出红尘仙子来自救,如果再看到红尘仙子只怕要羞得无地自容,还想让红尘仙子做自己女人,天大的笑话啊!回头红尘仙子知道了得多好笑!
蒲一公抬了抬手,示意手下且慢对司空无畏掌嘴。
众人诧异,不知道他的话为什么突然掐了脖子。。
蒲一公传音警告苗毅,“一开始为什么不提红尘仙子?小子话可不能乱说。你现在不过是纵仆行凶,罪不至死,可知胡说八道的后果?”
苗毅回道:“若我说了假话,大都督回头一找红尘仙子对质便知,我岂会自寻死路!”
蒲一公想想也是,挥手道:“先把他们收押起来。”
三人就这样被押走了,可谓是锒铛入狱,直接关进了铜墙铁壁的监牢内。
一进监牢便现另有狱友大喊大叫。那位一听到有人进来了立刻怒吼道:“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我家老祖宗是呼延太保,你们竟敢关我,回头我家老祖宗饶不了你们,还不快放我出去!”
听声音嗓音有些哑,估计之前喊了好久。
苗毅、赵非、司空无畏脸色一沉,相视一眼,不用说了。那位肯定就是呼延寿,可惜对方关在监牢最尽头一间,看不到长什么样。
“敢问一声,那几个侍女关在了哪里?”狱卒锁门之际,赵非赶紧抓住机会问了声。
那狱卒不吭声,赵非立马摸出了两粒珍珠大小的中品愿力珠塞进了对方的手里。狱卒不动神色地顺手收起。指了指他们背后的墙壁,道:“关在了隔壁的女监!”说完便走了。
“什么侍女?”呼延寿的声音从尽头那间传来,“谁呀!谁进来了?”
司空无畏张嘴要骂,苗毅抬手制止,传音道:“现在不要惹事。想办法出去才是正事,回头我饶不了他!”
“谁呀!怎么不说话?”呼延寿还在鬼叫。
三人不理。盘膝坐在了地上。
没等一会儿,蒲一公领着狱卒进来了,站在牢门前看了三人一眼,回头示意狱卒打开了牢门,对苗毅说道:“跟我走吧!”
赵非和司空无畏愕然,苗毅起身道:“没事!”
牢门再次关上,苗毅跟在蒲一公身后离开了,呼延寿沙哑鬼叫的声音仍在那呐喊……
浮世亭外,蒲一公和苗毅候着。
亭内,兰侯提笔沾了朱红,指了指山腰处的红花绿叶,又指了指画上的相符描绘之处,将沾了朱红的笔交给了一旁的侍女,让其代为填红。
又接了另一位侍女递来的湿毛巾,擦着手转了身,看向了亭外两人,对蒲一公说道:“下面候着!”
“是!”蒲一公离去。
湿毛巾递还给侍女的兰侯和苗毅互相打量着,苗毅对这位大都督可谓是久仰,今日才算正式见到。
“你不是说红尘有话让你转告吗?说吧!”兰侯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道,气势逼人,给了苗毅很大的压力,实在是那种久居人上的气势太明显了。
苗毅拱手道:“回大都督,其实红尘仙子并无话让卑职转告。不过却告知卑职,若遇到麻烦,可让我来都城找大都督。”
兰侯淡淡“哦”了声,“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苗毅回道:“卑职无法证明,不过就在几个月前,卑职在西宿星宫见到红尘仙子时,她亲口所说。卑职绝不敢在大都督面前说谎,大都督一问红尘仙子便知。”
兰侯淡然道:“本都督相当怀疑,红尘怎会为你一个无名小卒向我开这口。”
苗毅:“星宿海戡乱会,卑职为月瑶仙子立下了些许功劳,所以红尘仙子才开了这口。至于仙子为什么让卑职有麻烦找大都督,卑职也不知情。”
他不知情兰侯却知情,红尘没什么朋友,他兰侯却是红尘少有的几个朋友之一,知道的人并不多。其实苗毅一开口他就知道是真的,如果是胡编乱造,不会那么多大人物不提偏偏提到红尘仙子身上。
兰侯又问:“那你为什么不早来找我?”
如果不是被逼无奈,我犯得着在红尘仙子面前丢脸吗?苗毅心中无奈,苦笑道:“回大都督,若不是被逼无奈,卑职不会来麻烦大都督。”
“好了!你说的我都知道了,回去老实在牢里呆着吧!”兰侯挥了挥手,示意苗毅退下。
还要回牢里!苗毅一愣,急声道:“大都督莫非不相信卑职的话?”
“信不信不是你说的算。我总得验证你的话是真还是假。”兰侯随便找了个理由打。
这理由堵得苗毅没脾气,蒲一公很快回来。又将苗毅给押了回去。
回到牢内,赵非和司空无畏问怎么回事,苗毅摇头无语,如今也只能寄希望于兰侯早点联系上红尘仙子了,连搬出自己结拜大哥都没用,他认识的人当中也只有红尘仙子有能耐救自己了。
没太久,监牢内又进来一个锦衣华袍的老者,经过苗毅三人的牢门。在两名狱卒的陪同下快步走向监牢尽头。
“爹!”呼延寿鬼叫的声音再次响起,“爹!快救我出去!”
啪一声响起!呼延寿鬼叫道:“爹!你打我干什么?”
“你个畜生!想活活气死我不成!竟敢当众非礼仙子,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那老头怒吼的声音响起。
呼延寿不忿道:“什么仙子,不就是几个女修,我玩过的一双手都数不过来,爹又不是没尝过滋味!”
“你…”老头气得直哆嗦,隔着牢门指着呼延寿。“你给我过来!”
呼延寿退得远远的,哪还敢送上去挨揍,摇头道:“你不救我出去,我不过去!”
老头暴怒道:“你还想出去?大都督亲自话,要关你十年,十年后你再重见天日吧!”
“十年!”呼延寿失声尖叫。一下就冲了过来,跪在了栅栏前,伸手拽住了老爹的衣袍,惊慌失措道:“爹!我不要关十年,会死人的。已经有那么多权贵子弟死在大都督的手上,他会杀了我的。爹!你快去找老祖宗救我啊!”
啪啪!老头气得伸手过去又是一连几巴掌。实在是有些话不好当着外人的面讲,老祖宗是什么人,岂是谁想找就能找到的,这么多子孙没什么人敢欺负,而且还能活在荣华富贵中都是沾了老祖宗的光,难道还不满足,还想老祖宗事无巨细为每一个子孙操劳?这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遇上什么真正的大事,否则这么多子孙老祖宗忙得过来么?
“我救不了你!”老头指着自己的衣袍吼道:“撒手!”
“爹!你不能扔下我不管啊!这事其实和我无关,我也是被人蒙蔽了,我是受了他人的唆使,要关也是去关那个主谋啊!”呼延寿拽紧了老爹的衣袍不肯撒手,可谓是吓得痛哭流涕,在那哀求不放。
“主谋?”老头两眼一瞪,怒声道:“是谁在利用我们呼延家,给我老实交代!”
还有主谋?另一间监牢内的苗毅三人也立刻竖起了耳朵倾听。
“是都城商会的柜员任玄明!是他找到我,让我去调戏那几个女人,只待对方言语稍有不敬立刻揪住不放,亮出呼延家的身份吓唬她们背后的主子,然后任玄明再出来充当好人帮他们摆平此事,变相逼他们的主子和任玄明交易。任玄明说他们主子是从什么戡乱会回来的,富得流油,说这是一笔大买卖,事成之后的好处我拿六成,他拿四成。儿子一时没忍住诱惑,于是就照他的话做了,谁知那几个女人是疯子,竟敢在都城堂而皇之地动手杀人,惹来了都督府的人。”呼延寿吓得竹筒倒豆子般,一五一十统统都招了出来,嚎哭道:“爹!儿子也不想这样啊!儿子真的是受了人的蒙蔽啊!主要的错不在儿子身上啊!爹!你一定要救我啊,儿子关在这里会死的!”
“岂有此理!一个小柜员竟敢把主意打到我呼延家来!”老头怒了,用力扯了几下衣袍没能从儿子手里扯脱,旋即衣袍一扯脱下,任由儿子拽了走,怒冲冲大步离去。
“爹!你不能扔下儿子不管啊!”呼延寿要死要活的声音回荡在监牢内。
“任玄明!”苗毅满脸阴霾地念叨一声,之前罗平说任玄明做生意喜欢用些歪门邪道,他还以为罗平只是同行相嫉,没想到还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