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人过谦了,天下这么大,信义阁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譬如就不知道牛大人和魅姬谈了什么。︾頂︾点︾小︾说,”
苗毅和对方意味深长的目光对视在一起,旋即无奈摇头:“还能谈什么,极乐界曾发生过一些不愉快的事情,这是追来算账的,哪是什么保护。”
“呵呵!”曹满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戏谑道:“别说魅姬,就算是玉面佛法驾亲临,估计也不敢公开在天庭境内找大人麻烦吧?”
“哦!”苗毅奇怪道:“莫非东主真的认为她们是来保护我的?”
曹满似笑非笑道:“那恐怕要问大人自己,毕竟谁也不知道你们谈过些什么。”话落慢慢品茶。
离开信义阁,坐在船舱内的苗毅仍在思索曹满那阴阳怪气的话是什么意思,他不知道曹满是不是真知道点什么,不过对方的话倒是给他提了个醒,至少让他知道了魅姬在监视自己。
他同样搞不清魅姬究竟是什么意思,可是不得不防,一回到总镇府立刻下令加强了戒备。
炼狱,无量星,杨庆孤身站在山崖边,裹肩披风轻轻随风飘荡,手中星铃收下,默默抬头看着夜空繁星,眉头紧皱。
鬼市总镇府那边的动静杨召青已经告知,而问苗毅原因,苗毅也只说是得了信义阁提醒知道了罗刹门在监视他,至于为什么监视苗毅不肯说实话,苗毅也不可能告诉他南无门遗迹的事。
而杨庆也知道苗毅肯定是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他既无奈也能理解,谁都有不能对外说的秘密。
何况人家苗毅已经对他杨庆做出了重大改变,释放出了巨大的信任,你也不能要求苗毅那种长期在死亡边缘上挣扎的人对你毫无保留。所以他杨庆现在考虑的是自己也要做出心态调整,不能老是要求人家苗毅要怎样怎样,那不现实,也很容易加深双方矛盾,必须以务实的态度来审视和面对彼此间的关系,找到平衡处理事情的方法。
只是这样一来。他势必要花费更大的精力和心思。
一袭金缕长裙身段曼妙婀娜的金漫,容貌端庄美丽,又显高贵,静静走到了杨庆的身边,偏头看着杨庆打量。
从杨庆紧锁的眉头能看出他在想什么东西想的入神,以至于没发现她的到来。
明眸目光在杨庆鬓角略显的银丝上顿了顿。
杨庆来了这边虽然没多久,但杨庆身上的变化实在是太明显了,那种忧思之下劳心伤神造成的日渐苍老迹象令她金漫不禁心生震撼,这是修士?不知不觉暗暗保持了关注。关注久了竟然莫名觉得这个男人考虑事情的时候身上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一种深刻而认真中默默蕴发出的真正且无丝毫做作的独特气质。
有时会看到他站在树下微微抬头盯着一片树叶静默许久,有时会看到他站在盆栽前伸手轻触花瓣定格在那,有时会看到他负手仰望苍天久久不语……这里似乎处处都留下了他沉吟不语的身影,处处都留下了他思索的痕迹,那份刻骨铭心的认真,令这里所有人几乎都下意识不敢轻易去打扰那种状态下的他。
有时候远远看着他,金漫真的不知这个男人为何会永远沉浸在那种无边无际的深邃之中。那种深邃以至于让看着他的人的目光都会跟着深陷进去,不知不觉被吸引的目不转睛。
金漫不知道他在思索什么。不过却知道这个男人已经不知不觉改变了六道对他的态度,大家开始是迫于接受了他这个所谓的‘大执事’,一开始其实并不把这所谓的大执事当回事,而如今六道似乎已经真正默认了这个大执事,一离开他的调和,六道立马就要出乱子。至少一场血腥的武力镇压是免不了的。
来了那么多人后,六道旧部大多都已经娶妻,都有了家室,女方往往不是一个人,有师门。有长辈,也许能凭武力镇压下来,可镇压的后果呢?
总之这个男人已经在很短的时间内快速在炼狱站稳了脚,六道暂时也没办法再排斥这个男人。
“大执事在想什么想的如此入神?”盯着他默默看了会儿的金漫突然出声相问。
“唔…”杨庆回过神来,扭头和看着自己的一双明眸对上了,瞬间胶着,似乎都有探寻对方内心想法的企图。
金漫微微一笑,一种难得见到的柔和笑意在脸上扩散开,令杨庆怔了一下。
两人随后又各自回头看向前方,杨庆摇头苦笑了笑,“圣王目前在鬼市的处境堪忧,一旦圣王出事,后果你是知道的。”
金漫点了点头,“消息我也听说了,圣王在鬼市闹出的动静似乎不小,连连将抓捕的逃犯拖在鬼市游行,也不知信义阁是个什么想法。之前圣王传讯给我问天魔舞的事,我还想问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过想想之后也没开口,知道圣王不想说的问也是白问,他这样干肯定有什么用意。”
“天魔舞?”杨庆愕然,回头问道:“什么天魔舞?”苗毅没有跟他说这个。
金漫:“一些下作的手段而已,一种媚惑男人的舞蹈……”
“恭喜大人,贺喜大人。”
鬼市总镇府,送走天牝宫封赏人员,一转身,徐堂然又是第一个抢着对苗毅贺喜,众人跟着恭喜。
再立新功,身穿紫甲,领节已经变成二节品级的苗毅,揶揄目光瞅向徐堂然,发现这家伙脸皮还真有够厚的,上次已经说过他了,这次照样不改,少了奉承话好像活不下去一样。
领着众人回到大堂内,站在上位霍然转身,苗毅深沉目光扫过下站诸人,“即刻起,收缩鬼市人马,加强总镇府内外防御!”
此声令下,意味着信义阁已经还清了寇家的人情,不会再对他提供明面上的庇护。
他这边知道信义阁暗中的态度,可是有些人怕是不知道,危机即将来临!
天牝宫,青主不疾不徐走入,闻讯的夏侯承宇已经率人出来迎接,笑吟吟在前半行蹲礼,“臣妾恭迎陛下。”
“不用多礼。”青主快步上前,亲自托了夏侯承宇的胳膊肘扶起,看了眼她半隆的肚子,携手牵了一起往里去,“你有孕在身,这繁缛礼节以后就免了。”
“那怎么行,礼不可废!”乖巧相随的夏侯承宇体娇嗔一声。
青主呵呵一笑,看了看宫内多于以往的新面孔宫女,问道:“夏侯家送来的这些人用的还习惯吧?”
这些宫女都不是宫里的人,都是夏侯家挑选送来的,说是来伺候天后的,只怕保护的作用更多点。正常情况下,宫外的人是不允许在宫内住的,但是青主这次开了特例,因为后宫的一些龌龊事情他心知肚明,加之后宫之内牵涉到各路势力的角逐,有些事情简直是防不胜防。
他喜不喜欢夏侯承宇是一回事,可既然让夏侯承宇立了子嗣,夏侯承宇的肚子里毕竟是他的骨血,是他青主此生命脉的头一次传承,他心中多少有些别样感情,焉能让心怀不轨的人把毒手伸向自己的骨血。
他很清楚,如今这天下若说哪一派的势力会全心全意的保护夏侯承宇和其肚子里的孩子,同时又有这个能力的,也只有夏侯家了,于是他特许夏侯家族挑选可靠的人手来天牝宫照顾夏侯承宇。
“臣妾娘家那边费心了,照顾臣妾非常用心。”夏侯承宇笑回道。
“嗯!那就好。”青主点头,左右看了看,大手一挥,“全部有赏!”
“谢陛下!”左右宫女立刻半蹲下一大片。
进入殿内,青主一坐下,便将夏侯承宇拉到了自己跟前,双手扶了她的腰肢,又将耳朵贴在了她半隆起的肚子上。
夏侯承宇窃笑掩嘴,这是她肚子显怀后青主每次来必做的事情。
如果可能的话,她真希望这肚子永远能这样大着,自从有孕后,青主对她的态度那真是从未这样好过,温暖贴心不说,更是三天两头来看她,也许只是看她肚子的面子,可这种感觉真好。
唯一不好的是,房事上青主不再碰她了,哪怕她示意没关系,青主也托词要小心,几乎住在了东宫那边。
一想到这个她就恨得牙痒痒,待青主一脸欢意地将耳朵离开她肚子后,她摸着肚子略显委屈道:“陛下,臣妾怀孕了,天妃是不是不高兴?”
“呃…”青主愕然,“何出此言?”
夏侯承宇:“每次看到天妃,天妃总是冷着一张脸,搞得好像我肚子里孩子欠了她什么似的。”
青主嘴角一抽,知道来事了,干笑道:“天妃的性子一直就那样,你又不是不知道。”
夏侯承宇:“后宫的事情陛下又不是不知道,由不得臣妾不多想,一看到天妃,臣妾就下意识绷紧了肚子,说不清为什么,可能是臣妾小心眼了。陛下,要不就让臣妾去娘家待产算了。”
青主皱眉一默,看了眼杵在眼前的肚子,最终沉吟道:“还是让天妃回娘家待着吧,你回头代朕传旨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