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所长,我忽然想起了一点事情,需要回去一下,你们先进去。.”牛兵坐的看守所的车,而此时,车已经停下了,一行人也是到了地头,牛兵并没有下车,因为他忽然的想起了一个地方他有所遗漏。
“哦!小廖送牛大一下。”周崇平虽然不希望节外生枝,可也不至于阻止案件的真相,听到牛兵的话,立刻的吩咐司机道。
牛兵迅速的返回了看守所,直奔澡堂的位置,进入澡堂,他径直的走到了那个淋浴位置的对面,虽然两个相邻的淋浴位之间有着矮墙相隔,可对面却是能够清楚的看见淋浴间内的一切;如果杨敏慧是他杀,对面淋浴的人肯定是目击者。而根据那些在押人员所说,那个淋浴位的水管有问题,不出水。这淋浴位有问题,是真的有问题,还是有人为了作案,而让那淋浴位有问题?这个问题,无疑是非常关键的,根据看守所民jǐng和在押人员所述,薛海群是他们一个小组的组长,当时一起洗澡的,除了薛海群的小组,就只有两名单独羁押的人员,淋浴位的安排,都是由薛海群安排的。如果淋浴管道真的有问题,自然是没有什么的,可如果是有人故意的破坏淋浴管道,那么,薛海群肯定就有着同伙了,因为根据人群的叙述,薛海群是最后才进去的。
果然这个淋浴位也有问题!牛兵打开了水龙头,却是发现水龙头中果然只有极少量的水,仔细的看了看水龙头,水龙头上,有着一个铁制的喷头。牛兵用力的拧下了喷头,喷头看上去并没有问题,他向那水管中看去,却是顿时的发现了东西,水管中,塞着一块圆形的木头。木头卡的很紧,而且几乎的到了拐弯处,不用手电筒,根本看不见木头的存在,费了好一会工夫。牛兵才将那木头楔子取了出来。木头楔子看上去是应该才塞进去不久。木头是才从树上砍下来的,上面的削痕也非常新鲜,而且基本上没有污渍。取出了木楔再放水,顿时的恢复了正常。显然,这不是管道出了问题,而是有人故意的堵塞了管道口。
“果然这案子有问题……”看着牛兵返回,韩瑞平跟着牛兵一道进来了的,看着牛兵取出的那一个木楔。顿时低沉的道,审讯工作一直是他在实际负责的,自然一瞬间的就能够明白这木楔出现意味着什么。
“你马上去调查,我出去转转。对了,让罗俊想办法藏在这里面。”牛兵低声的吩咐着,现在关键的是要找出那将木楔塞进去的人,找出这人,一个是筛查,看看谁进入过这澡堂。一个是找出木楔的来源,然后从木楔的来源上寻找,再有一个就是守株待兔,外面的人并不知道他们已经找到了木楔,很可能会想办法来将木楔取出来。毕竟,那木楔的事情早晚会被发现,一旦发现,很可能就会引起怀疑。最好的,是将其取出来。
“恩!”张瑞平应了声。迅速的走了出去,组织jǐng力重新展开了调查和审讯。
牛兵则是在院子里转了起来,一边转,一边拿着手电筒在那些树上照着,那木楔比较新鲜,明显是刚刚从树上砍下来不久,只是,几乎的将院子里的树木都看了个遍,牛兵也没有找到那么一枝被砍下的树枝。、
而调查却是有了不错的进展,在押人员澡堂平时根本不会打开,干部洗澡有专门的小浴室,除了在押人员洗澡,根本就不会打开,之前三十四天的时间都没有打开过,那木棍显然不可能是三十多天前塞进去的,而根据调查,今天开始洗澡时,那个水龙头就是坏了的,这就是说,那木楔,是在澡堂打开之前不久塞进去的,是有人专门打开门放进去的,很可能,就在今天才塞进去的。
监区内没有什么发现,牛兵走出了监区,走到了看守所宿舍区,刚刚走进宿舍区,牛兵就有了发现,宿舍区尽头的一棵栀子树上,一支枝桠被折了下来,枝桠的大小,刚好和那木楔差不多,他仔细的看了看木质,树皮,都基本上没有什么区别,至少,他看上去没有区别。
“牛大队,是不是发现什么了?”牛兵正在查看,身后传来了一个脚步声,以及一个有些沙哑的声音。
“杨指导员,这栀子是谁折下的,你知道吗?”牛兵看了眼来人,来人,正是值班的看守所副指导员杨新全,杨璐新有些不修边幅,看上去颇为憔悴,更有着深深的担忧。
“这栀子是小杨折下的,本来就有些折断了,小杨说正想栽一株栀子,就把他折回去插在家里。”杨新全道。
“小杨是……”牛兵只是看见人,随口的一问,却是不想,居然就问出了结果,不过,看守所除开杨新全,都还有两名民jǐng姓杨,他却是不知道说的谁。
“小杨就是杨猛。”
“你什么时候看见他折下来的?”杨猛牛兵倒是认识,不过也就仅仅是认识而也,和看守所的民jǐng接触虽然很多,可真正交往的却是几乎没有。
“上午,大概九点多,我回寝室拿点东西,看见他在这里折栀子。”
“这栀子是什么时候断折的?”
“好像是前几天,我不太记得了。”
“杨猛折这栀子,还有谁看见了?”
“没有人了,这周末,都不上班,除了值班的,其他人都在睡懒觉。”杨新全摇了摇头。
“杨猛中途回去过吗?”
“没有,他家在城南那边,中途不可能回去。”
“杨猛住的哪间屋子?”牛兵问道。
“就那间。”杨新全指了指旁边的一间屋子。
“现在杨猛在看守所吗?”牛兵走到了窗户前,窗户的窗帘关着,看不到什么。
“在,他今天也是白班,现在还在里面协助调查。”
“杨猛这个人杨指导员了解吗?”
“这个人别的恶习倒是没有,就是有些好sè,前段时间还听说他和一个在押人员有些……”杨新全虽然有些颓废,有些失落,有些浑天度rì,可是,他终究是一个派出所副所长、代所长,现在也还是看守所副指导员,对于案子自然也是敏感的,利害关系更是知道的,他很清楚,这一次自己麻烦了,本来他在看守所就属于多余的人,值班的时候出这么一档子事,恐怕一切的责任都在他头上了;不过,他和看守所的其他领导不同的是,他希望这事情越复杂,案子越是复杂,影响越大对他越是有利;仅仅是一个所内凶杀案,他这个副指导员就能够承担责任了,可事情大了,他这个副指导员就分量轻了一些了,就需要分量更重的人来承担责任了。此时牛兵调查和询问,绝不是做无用功,而肯定是发现了什么,他自然是要尽力的提供情况,让牛兵他们尽快的有所收获,他悄悄的跟着牛兵过来,除了这个目的,还能有什么呢?
“是哪个在押人员?”杨新全的态度,他倒是不意外,这么一桩案子,看守所的其他人或许不太欢迎他们深挖,可杨新全和李艳霞这两个人是绝对希望他们深挖的。
“这个,我也是听说的……”虽然早就准备说了,可杨新全却不会一下子说出来,毕竟,那是没有任何证据的事情,可不能胡乱说的,道听途说的东西,怎么可能随便说呢,尤其是,这还牵涉到自己的下属。
“无妨,我也就是听说一下罢了,谁还当真。”牛兵自然知道杨新全的意思。
“是魏玲。”杨新全四处看了看,低声的道。
“哦,是她!”牛兵一点不意外,这么一桩案子的发生对谁最有利?那除了魏玲,没有其他人,至少,他不知道其他人,这么一桩案子由魏玲策划,也算是符合她的xìng格和作风。当然,此时也就仅仅有着一些怀疑罢了,离着事实,还差着很远,一切,还得靠证据说话。而且,这其中也不是没有疑惑,杨猛是什么样人他真不清楚,可杨猛他也认识,一个三十多岁的人了,三十多岁的jǐng察,看上去貌似也比较jīng明的,似乎不太应该干如此愚蠢的事情;一个jǐng察,再管不住自己的兄弟,也不至于为了魏玲这样的女人而密谋杀人?至于说杨猛可能只是被人所骗,并不知道对方的目的,那实在是有些侮辱人的智商了。杨猛可是一个jǐng察,一个有着十几年jǐng龄的老jǐng察了,在看守所呆了十几年,天天和那些在押人员打交道,哪有可能还保留着单纯和天真,即使不清楚对方让他堵水管的真正目的,也大概能够猜到。
再有,就算非要堵水管不可,那又为什么非要用木楔子,想要堵住水管的方法还有很多,并不只有木楔,更何况,他折树枝的事情已经被人发现了,他难道还要愚蠢的继续用木楔去堵塞那管道?是这杨猛真的有那么愚蠢,还是有着其他什么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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