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这话,林阿真竖起颗大母指,狗腿奔前大赞:“老大,您老忒有才了。”
“那当然。”轻拍了狗腿子脑门,林华安心情不错,搭搂过他肩膀道:“行了,咱们走吧。”
“等等。”也不知老大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林阿真急急扯过他,往未通的朱雀石门走入,拿起僧袍催促:“老大换了这身袈裟,省得前脚跨出,后脚让官差追的满街跑。”
林华安看了看被强塞到手中的袈裟,歪侧脑袋想了想,往柜里扔道:“没有用的,袈裟虽然可以掩饰寸头,脸却没得改,穿什么都不能光明正大走上街。”
“那可不一定了。”再抄起袈裟往他怀里塞,林阿真嘿嘿说道:“老大你换上袈裟,我这就到药室里磨张脸皮,很快就好了。”说完,咻的一声,不见了人影。
来不及眨眼,这家伙跑的比贼还快,林华安瞧了瞧手中僧袍,穿王服出去确实不是什么理智的事,袈裟就袈裟,反正他信上帝的。
坐于银椅边的阿茵娜非常听话的用牙齿解绳,不听话那还得了,等姓龙的醒来,绝对一刀砍死她。只不过……
“呃?”如在嚼牛筋,咬的正起劲,忽然身边一道蒸风刮过,她狐疑抬头往远处的石门瞧去,空荡荡的没半个人,奇怪侧了侧脑袋,低下头再咬绳。
“咻……”林阿真闪电侠磨完脸皮,变身超人自药室往未通的朱雀道掠进。
“啊!”这次就是不错觉了,真的有东西在石殿中飘来荡去,眼睛虽然抓不到影子,可那轻微的蒸风和气流的波动不会有错。
“有鬼啊!有鬼啊……”阿茵娜心脏被一层毛茸茸东西包住,快哭的呐喊:“额驸,我不跟着你,我发誓啦!你放开我,放开我啦。”
刚刚把脚踩入斑马鞋里,衣角扬起,比贼还快的阿真已经站在自已跟前了,林华安暗暗讷罕,这武功可真好用,迫切说道:“你练的是什么鬼武功,把秘籍交出来。”
磨了张杀人犯的脸谱返回,林阿真双手欺到他脸上,很忙回了一句:“就在书室里,很多,老大你别动。”
虽然不知他的双手在自已脸上搞啥东西,林华安却也听话不再开口,感觉好像在做面疗,当一声好了响起,只觉脸上极不舒服,扯了扯脸皮,伸手摸了摸眉头询问:“你把什么东西贴在我脸上了?”
“一张假脸谱。”很是满意自已的杰作,林阿真插叉欣赏了一遍,嗯嗯止不住点头赞道:“这张脸非常适合老大,恐怕天下再也找不到比这张脸更适合老大了。”
“是吗?”林华安看不见自已的脸,狐疑朝惊声尖叫的石殿走出,懒得搭理鬼叫的娘们,往寝室自顾迈进,到底是张什么脸?真有这么适合自已吗?
惊见老大想不开地向寝室走入,林阿真就是打死也不敢跟进,紧咬着牙后根,示意阿茵娜双手捂耳,急也抬臂堵住双耳。果然……
“林阿真!”巨大的狮吼马上从石门轰鸣而出,比凌波微步还要快的火车头驾雷奔冲到跟前,山崩了,地裂了。“该死的,给老子弄的是张什么杀人犯的鬼脸,马上给老子重换一张。”
这张杀人犯的脸谱和他的脾气简直就是天造地设一对,林阿真心里是大大的叹服,赶紧哀下脸解释:“老大消气,这里没什么材料,能凑得出一张假脸就不错了,出去后我一定重新磨一张,帅的一塌糊涂的。”
“是吗?”林华安一扯脸皮,杀人犯凶像毕露,特别是那瞟斜的目光,已经准备无奸后杀了。
“噗哧!咯咯咯……”阿茵娜实在憋不住了,穿着袈裟顶着张土匪脸,说有多搞笑就有多搞笑,开心笑到肚疼时,突然杀人犯转过狠脸,格吱急咬嘴巴,死命摇头,拼命摇头,美脸涨的通红,噗的又一声,巨大的笑声又脱口响绕。
林阿真也憋的肚子隐隐作疼,惊见那张无奸后杀的脸越来越臭,急急从金桌上抱起老婆们的骨灰,转身往青龙道奔跑,远远离开那道爆笑,要不然自已一时没忍住笑出来,准被活活打死。
林华安臭着张脸,漆黑里来到岗岩前面,阿真已移开了岗岩,刺眼金辉下,恶霸的狠脸更显凶残,当先跨步走出,特狠说道:“到城里一定马上,火速给我重作一张。”
“一定,一定。”林阿真忙不失迭点头,抬移岗岩堵住口子,仅留下一个人可以钻的凹洞,拍拍手转过身,惊见杀人犯眯着双眼,凶狠非常对着自已,吓了好大一跳急急劝解:“老大,您别板着脸,这样走出去不吓死人才怪。”
林华安没有板脸,假脸就是这么个杀人犯模样,重声哼哧:“我什么时候板脸了,都是你这家伙手艺不湛,给我弄的是张什么该死的脸。”
“是……是么?”林阿真左瞧瞧右瞧瞧,确实如他所说就长这么个样,抠了抠脑门,出主意道:“这样吧!老大你微笑,微笑显的亲切。”
林华安扯了扯脸皮,当即露出个连鬼见了都尖叫笑容。
“嘎!”惊见这么个吓死人的笑容,林阿真差点咬到舌头,脑门大汗刷刷流淌,赶紧摆手劝回:“老大,您老还是别笑了,保持原样好点。”
“啪!”林华安当场一巴掌甩去,磨了磨牙银,他这么副见鬼模样是谁弄的,姓林的绝对是故意的,梭沙踩着地雷往前走去。
临安之东峰连峰,脉接脉,丰腴草丛巨木,挺拔峭拔峻岭。景色美虽美,行走却极为吃力。行不多时,两人已是衣袍破洞,荆棘满身。
和林华安相比,林阿真倒是一派闲情逸致,自天边的火阳收回目光,裂嘴对劈荆斩棘的老大安慰:“好啦!就当逛逛,这么急干嘛。”
僧袍挂于一个叉枝上,林华安气结往后牛扯,嘶的声响,僧袍当即被蹂躏出一个条破洞,他没好气回瞪说风凉话的家伙,哼哼:“你这家伙走在我后面,当然说的轻巧。”
林阿真是可以带他咻咻出山,开始只想欣赏一下风景,现在就是能咻也不敢咻了,要不然让老大知道其实可以不用这么劈荆斩棘,还不晓得会挨成什么样的菩提头呢。
“呵呵……”假装白痴干笑两声,赶紧扯开话题往远端指道:“老大,你看,咱们快到运河边了。”
林华安早就听到轰隆隆流水声,这么辛苦翻山越岭,要有力气和他扯皮嘴,还不出早早出山,天上那轮太阳都向西偏的这么厉害,他只想好好的吃顿饱的,然后睡他个三天三夜。
絮败的腐枝格脚,烂叶拖腿。又走了一段,耳边的水声轰隆越来越大,过了一大片树林,见着一座巨大的瀑布向下直泻,下面则是宽广无垠的大河,河里水势汹涌,金光下远端的迷雾烁烁闪闪,如有无数宝石,美丽无极。
连日的压抑,见着如此景致,林华安心胸不觉宽敞,放声朝瀑布咆吼一通,沉沉重重呼出憋闷的一口大鸟气,转对林阿真如实说道:“你葬的地方风水不好,这里的风水才佳,下次死了,我就在这里挖个坑把你埋了,准再也活不了,你放心。”
林阿真老脸特讷,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的别扭啊!汗汗道:“老大,就不劳您老费这个神了,咱兄弟俩当然是要生一起生,要活一起活,要是您老埋了我,那谁埋了您呀。”
“那倒也是。”林华安侧了侧脑袋,同样感觉哪里不太对,可又理不出个所以然来,当即往畔继续劈荆斩刺,劈波斩浪而去。
沿河向东又走了近半个时辰,终于见着峰峦间有一条倾斜小蜒道,他心里大喜,欢腾扒开挡前杂草,扭头大喊:“有路了,快下来。”
费话,又不是石器时代,当然会有路。林阿真心里暗骂,顿也满脸开心哇叫紧跟于后,往蜒道蹦下,手指蜒道前面说道:“老大,前面有人在砍柴,咱们过去问问临安怎么走。”
“有人在砍柴?”林华安往死寂空荡的蜒道瞧去,皱眉询问:“哪有人啊!我怎么没看见?”
林阿真刮了刮耳朵,如实道:“就在前面,我听见砍柴声。”
他怎么没听见?狐疑睇了他一眼,管他有没有人在砍柴,反正只能顺着这个小道走,林华安便即跨步朝前走去。果不其然,行走不久,真的见着前面的道旁有个人在砍柴,诧异回看了林阿真一眼,这家伙不只跑的比贼还快,连耳朵都听的比贼还远啊。
“小哥……兄弟……大哥……”那砍柴的背对他们,他不知多大年纪,开心抡风边跑边叫,雀跃之情溢于言表。
那柴民是个中年人,寂静里听得嚷叫,狐疑转身看去,骇见一个凶神恶煞抡腿朝自已哄冲而来,表情神色如是要杀人,砰的一声,顿时吓跌于地,惊棘骇目随着土匪越奔越近,染起无数恐惧的小血丝。
“啊……”惨叫开口,中年人吓的连身边的枯柴、背篓都不要了,撩腿死命朝山下拔足狂奔大叫:“饶了小人吧!饶了小人吧……”
“呃?”处于兴奋中的林华安咋见大叔拔足瞬间跑的连脚都不见了,讷头讷脸驻下脚步,徐缓走到搁于道旁的枯柴和背蒌瞧看,想不出个所以然地抠挠脑袋,手指道前询问:“这家伙把脑筋搭到脚筋上去了吧?”
走来的林阿真白眼上翻,心想你顶着长杀人犯的脸,穷凶极恶朝善良的老百姓哄冲,一副不杀死他不罢休样,不跑难不成还等着被宰啊。
不知道要怎么解释,阿真把手中的骨灰缸往地上的背蒌搁放,还真亏了老大的杀人狠脸,他倒是省事了,试着婉转解释:“那个……,老大,您老顶着张要杀人的狠脸,就这么如豺狼虎豹朝善良的老百姓奔杀,这个……您老想想就知道了。”
“靠!”正疑惑呢?猛然想起自已有张鬼见愁的杀人脸,林华安低咒了一句,朝抢人背蒌的家伙呸骂:“还不是你他娘的弄出来的,到城里一定,马上,立即,给老子换一张。”
“是是是!”林阿真连声应喏,他会给他换才怪,这张脸配老大,简直就是铁盖配烂锅,再合适也没有了,谁给老大换,他就跟谁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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