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眼间堂厅走的干干净净,半个不剩。
林华安手掌快速在小宝贝火腮上扇风,双眼弯起,转移话题笑问:“宝贝,中午我有一些事,就先起床了,你醒来没有见到我是不是很自责?刚才回来没在大厅见到你,在忙什么呢?”
井儿只要想得大家笑话自已便羞耻死了,又想得少爷要带自已去访贵客,心下实有说不出的惶恐惧怕,两种情绪结于心间,就无法控制自已了。
聆得少爷柔声询问,她轻轻把烧红的脸儿抬起,见着少爷笑弯弯的眸子,自责蚊语:“下次小奴儿一定会比少爷先醒来的,小奴儿醒来时不一会儿就来了很多人,龙婶让大家回避,我在房间里无聊,便想去厨房里阉点菜。”说完,绽眼再窥少爷笑弯弯的双眼,好奇反问:“少爷见着那些老爷了吗?”
林华安点了点头,笑道:“见到了,就是一些商人前来贿赂我。”
“啊!”听得贿赂,井儿窥看的双眼就正了,凝视着他眼睛诧讶询问:“那少爷有让他们贿赂吗?”
“当然没有,少爷还有良心,他们今天敢来贿赂我,明天我就让他们一个个的很好看。”笑说着,他伸手想揉这颗小脑袋,可见小宝贝梳挽漂亮的鬓发,便把手掌轻轻搁于她羞腮轻轻刷摸,手指感触到没那么烫了,更见她敢直视自已了,便就站起身对大门外众人唤道:“都进来。”
龙杏众人返回大厅,这次就不敢笑了,来到井儿身边教授道:“井儿,少爷不是一般人家,你得大方一点,不要害怕,不论在什么地方,只要想得就算天塌下来都有少爷给顶着,不就行了吗。”
林华安呵呵笑开,伸手往小宝贝肚腹轻抚道:“龙婶说的对,你肚里都怀着我的小小宝贝了,不论有什么事我都有能力去解决,大胆大方一点,想想我的身份,在这个天下间,敢得罪我的人,恐怕也没有几个的。”
“对呀,对呀。”茵娜也开声劝解:“井儿你想想,就连咱们的王上都害怕少爷呢,像贞和宫主这么坏的人,在少爷面前都不敢挺直腰身呀,难道世上还有比贞和宫主更可怕的人吗?”
想得贞和宫主这么狠毒的人都对少爷屈膝卑躬,井儿恍然大悟,似有那么一点信心地重重点头,却又怯懦的看着林华安,垂眸小声说道:“小奴儿会试着不害怕的。”
“好,一言为定。”林华安爱怜地刷了刷她小腮帮,左右看了众人,开口便问:“你们有谁知道前西廷大王阿克达苏吗?”
本来以为少爷是想带井儿入宫才这般的隆重,突听得询问阿克达苏,所有人皆愣住,觑过来,看过去,全然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
虞思泪困惑,瞧了打扮隆重的井儿,目光往林华安脸上移去,一对老眉微拧,疑问道:“少爷,你和井儿如此盛装隆重,不是要进宫?而是要去访阿克达苏?”
“对。”林华安点点头,笑巡大家疑惑脸庞,手指虞思泪再问:“那么虞老,你可知道阿克达苏?”
虞思泪想了一想,摇头道:“死了的大金亲王铁木跃,还有现在的南廷大王铁木叶,北廷都阿里,东廷乃颜倒是有耳闻,这个前西廷大王阿克达苏反倒是陌生的紧,就连他儿子阿克风都比他有名气多了。”
“没错。”连同赞同道:“自二十三年前大金南侵开始,麾下十只猛虎、四兽营主将、南北两廷大王等,一系列名将大将中,全都没有阿克达苏这个名字。”
林华安听得脑袋连摇,手比厅中众人,笑声道:“你们没有听过阿克达苏这个名字,是因为你们是事不关已的大宋人,要若你们是金人或辽人,那么听到阿克达苏这四个字,恐怕夜里都不敢出门撒尿了。”
闻言,所有人顿时起了浓厚兴趣,龙杏当先奇问:“少爷,这个前西廷大王阿克达苏这般的勇猛吗?连当时号称金国的十虎都不及他吗?”
林华安连连摇头道:“当然不及,何只是不及,连一根小尾指都不及。”
众人“哦”了一声,龙杏瞠大双眼再问:“这个阿克达苏真有如此厉害吗?怎么却从未听人提起过?”
“因为完颜泰二十三年南侵时,他没有参与的一直在临潢府镇守蒙古诸部,直到一年前大金溃败出长城,所有兵马几乎死绝时,他才走出临潢府。不过那时他还没杀退蒙古大军,阿纶就以退蒙古为聘礼,为他退去了铁木真。”
在场所有人全是氏宗婢仆,有关三少爷未动一兵一卒就溃败蒙古之事,大家心里知道的比说书的还要详细得多。
连同疑问:“那这位前西廷大王都有何功勋?怎么地大金和西辽的人会听到他的名字,就吓的连夜里都不敢出门?”
林华安瞧了好奇的大家,想了一想,讲道:“阿克达苏是白女真人,是个高达八尺以上的巨人,他和部族居住在阿里门河以牧马猎鹰为业,可却常年受驻阿里门河辽将欺压。直到二十六年前完颜泰反辽,他第一个率部族响应,以一千三百众攻破了驻乌苏里的辽营,第二日又攻破北琴海,第三日正处部族疲乏之时,他下令不准休息直奔胡里改,又杀死了辽国守将耶律英,第四日跟随的部众们有许多支撑不下去,他就下令斩杀拖后腿的二百三十三名部众,当场埋锅煮肉吃了,第五日率只剩下的五百余人与完颜泰会师会宁府。完颜泰见他如此凶残成性,生吃人肉,心里喜欢得不得了,就委派他左前蹄大先锋,率五万五千兵马,发兵东北路招讨司。”
众人听得阿克达苏杀了自已的族人煮了吃,刷的一声,脸全都刷白了。
虞思泪眉头紧紧急着,连手中的茶杯都定于半空,瞟看错愕坐在椅上的井儿,见她张大了嘴巴,脸蛋惨白惨白,不由困惑道:“少爷,你是想安抚你的小爱奴,还是想吓的她一见到阿克达苏就跪地嚎啕啊?”
龙杏猛地从错愕里回过神,往井儿瞧去一眼,急忙牵起她的小手,略带责怪对林华安说道:“是呀,井儿好不容意有点信心,您怎么突然提起这种渗人的事情。”话落,轻轻怕了怕井儿发抖的小手,微笑安抚:“那是阿克达苏建功立业的时候,都过去了二十几年了,现在他都老了,肯定不会这般凶残了。”
井儿只要想到把自已的亲族杀了煮来吃,胃里就剧烈收缩,还没做出反应,便见少爷蹲下身抚摸自已脸腮,眼中布满着浓浓鼓励和笑意,安稳人心地说道:“别害怕,那是没遇到李师师的阿克达苏,遇到李师师后的阿克达苏是位让人值得尊敬人。”
“李师师?”忽听得这么个不相干的名字,龙杏喃喃自语,想了想,蹙眉对林华安询问:“少爷,这个名字好像很熟悉,可却想不起来了,这位李师师是何人呀?”
龙婶也四十来岁了,和李师师差不多年纪,当然会有听说过。
他手指从井儿腮帮收回,抿笑看了蹙眉的龙杏,起身说道:“大家可能不知晓,阿克达苏的功勋在大金可谓是无人能及,为什么完颜泰能在短短的三年就把辽国这颗大树连根拔起?可以说,其一半的江山就是阿克达苏替他打下来的。”
“哗!”听得大金的江山一半是阿克达苏打下的,所有人皆然嘘声。
虞思泪搁下杯子询问:“既然阿克达苏如此勇猛,怎么完颜泰侵宋的二十三年却没有他?”
林华安道:“原本有他,且还是总掌河东、平北、拢北的左元帅,与亲王铁木跃同掌侵宋所有军机大务。不过……”
他停顿了一下,摇了摇头笑着再道:“不过在他亲自潜入汴梁府探查敌情后,回去便就向完颜泰辞去所有军事要务,完颜泰见他如此决绝,不得已只有撤下他的南征左元帅之职,授封西廷大王,迁往临璜镇慑纷乱的蒙古诸部。”
“对了,对了,就是她,就是她。”听到汴梁府,龙杏想不起来往事翟然敞开,大声连叫了一通,出口便说:“这位李师师原是二十三年前冠绝五洲的汴梁名伎,原姓王,父亲是汴梁有名的富商叫王寅,传闻她三岁时父亲把她寄名佛寺,老僧为她摩顶,她突然大哭,那老僧认为她很象佛门弟子,大家又都管佛门弟子叫师,所以她就被唤做王师师。王师师四岁时,王寅因得罪权贵死在狱中,她流露街头,当时被以经营jì院为业的李蕴撞见,李蕴惊为天人,将她收养了过去,改名为李师师,更不惜重金聘请各地名学大家教授李师师词诗歌赋,琴棋书画。”
龙杏说到这里,狐疑视看林华安,轻轻摇头道:“那时我也才十六岁,是跟镖叔们护送一名小姐去汴梁的,一到汴梁城就听得大家都在谈论一起大火案,听得李师师一个初夜被竞价到二十七万两,不过当夜jì院里起火,烧死了伎女三十一名,恩客六十六人,事录七十三名,李师师也被烧死了,连骨灭都找不着了。”
众人听得竟有女子初夜达如此天价,皆然“哗”声虚叹,又听得李师师被烧成灭烬,全都疑惑的往林华安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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