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农的双手紧紧的拽着那柄铁锤,任凭强烈的电流刺激着自己的神经,也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苍蓝色火焰疯狂的涌向战神锤,沿着跳动不停的闪电链爬向戈巴丹粗壮结实的手臂。
“雕虫小技！”戈巴丹冷哼一声,暗运斗气震开蜂拥而至的苍蓝色火焰。强烈的念力波动冲击着瑞农的**,宛如被无数记重拳捶打过一般,将他的皮肤捶得红彤彤火辣辣。
戈巴丹双目紧闭,丝毫不敢松懈,小心翼翼的迈开脚步,一步一步向瑞趴近。他每走一步,地上就会激起一朵小水花,水花渐渐绽放,飞溅的水珠就像失重般的漂浮在空中,一颗颗,密密麻麻的遍布戈巴丹的四周。
“下地狱去吧！亡者深渊！”瑞农怒吼一声,眼中的红光大盛,诡异的念力波动荡漾得如同雨天的湖面。紧接着阴魂的啸叫声四起,戈巴丹脚下的大地化为一座黑漆漆的大洞,无数支森白的骨爪攀上它的双脚,欲将其拽入那无尽的黑暗深渊。
“你以为就凭这种低级的魔法也想击败我?”说着戈巴丹猛拽战神锤,“要下地狱就一起下去吧！”同样,倔强的瑞农也死死的拽着小铁锤,死不松手。
戈巴丹魁梧的身躯一点一点的下坠,森白的骨爪爬上了它的大腿、腰杆、胸口……“松手！”戈巴丹怒吼一声,昏暗的空间内雷霆大作,一道道跳动的电弧集中了漂浮于空中的水珠,将它们轰回了基本元素形态。亡者深渊内的骨爪抵抗不住戈巴丹的雷电轰击纷纷碎裂,化为细细的粉末,一时间昏暗空间内的元素浓度急速飙升。但是这一切还不足以让他摆脱亡者深渊的困境。
“啊啊啊啊！”戈巴丹发出愤怒的嘶吼,毫无保留的宣泄着斗气与念力,强大的能量竟然让亡者深渊都产生了可怕的扭曲,几乎濒临崩溃。
“如此低级的魔法也想困住我?死吧！”无尽的闪电汇聚于戈巴丹厚实的手掌,同凛冽的斗气交汇,形成一根互相缠绕的雷电长棍,“第二发全垒打来了,你准备好了吗?”
发麻的皮肤为瑞农敲响危险的警钟,告诉他时间已经不多了。眼看着长棍离他的脑袋越来越近,瑞农的嘴角微微上翘。时间不多?我只需要一秒钟就够了,他心里想道:全垒打?你先活下来再说吧！元素溃灭五级！
湿漉漉的空气发出阵阵剧烈的颤抖,充斥于昏暗空间内的元素如同一群狂奔的疯牛般冲向戈巴丹。它们互相碰撞、挤压,互不相让,就像是一群暴徒群殴般。紧接着戈巴丹那半透明的图内出现一颗黑色的小圆球,一阵收缩后猛然膨胀,转瞬化作一颗耀眼的太阳,刺目的白光令人无法睁开眼睛。
狂风袭来,带着烫人的热流,托起瑞农飘向远方。麻人的电流消失,失去了戈巴丹闪电魔法支持的战神锤风光不在,变得变成一把平淡无奇的小铁锤,那青灰色的外表甚至比普通的锤子还要难看。
“我战神……戈巴丹·战锤……不会输……永远都不会输！”它不甘心的怒吼道,“在与精灵的那场大战中,我受过比这更惨烈的伤……比这更……”
瑞盼了晃嗡鸣的脑袋,摇椅晃的从地上站起来,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盯着漂浮在空中的戈巴丹灵体。只见那半透明的身躯忽明忽暗闪烁着,瑞农知道那是灵体即将溃散的前兆。“灵魂石……在你的右眼中对吗?给我！”
“不！我还没有输！戈巴丹·战锤我不会输！”
闪光越来越弱,在那一刹瑞农的内心深处居然涌上一丝不忍。我这是怎么了?他问自己:我这是怎么了?他可是要我性命的怪物啊！我居然会对它产生怜悯……不……这不是怜悯,而是一种似曾相识的悲伤……是的！这一幕就如同当年。伯奇尼,瑞农与莫普拉分别的那一刻也是这种心情。
梦魇按耐不住从瑞农手臂上的魔法阵跳出来如饿虎扑羊般的扑向戈巴丹。
“站住！”瑞农厉声呵斥住梦魇,“再等等。”
“等什么等?再等下那灵体就要消散掉了,那会损失多少灵魂能量你懂吗?”
瑞农上前拍了拍梦魇的屁股说:“马上就好！”
“哼！要是拖到它的灵体散了,老子就立刻和你绝交！”梦魇不满的哼哼道。
“矮人与精灵的战争已经结束至少有三千多年了,精灵们很长寿,米雪尔·伊露维塔一直活到距今四百年左右才去世。之后她的灵魂与她恋人罗恩的灵魂一起幸福的生活在一座生命法阵中。”
瑞农的话音刚落,戈巴丹那魁梧的身躯就发出一阵猛颤。忽明忽暗的闪烁频率明显加快,“三千多年了吗?想不到我这一觉睡得可真长啊！伊露维塔和罗恩生活在一起?永恒的生命法阵?看来她真的找到了她的归宿啊好……很好……哈哈哈！”戈巴丹的语气中带着点淡淡的忧伤。
瑞农向戈巴丹伸出手,沾满土灰的手指毫无阻拦的穿过它那半透明的身躯,握住了青绿色的灵魂石。感受着指尖传来的阵阵微弱且熟悉的念力波动,瑞扭吁了口气。“一切都结束了吗?”他自问道。
戈巴丹的身躯再次发出剧烈的颤抖,忽明忽暗的闪光变得越来越微弱,身躯越来越接近透明。
“还没好吗?再拖下去它就消失了。”梦魇焦躁不安的吼道。
“嗬……菏……”戈巴丹穿着粗气,“看来……我真的输了……真的输了……少年,先别急着将灵魂石取出来。”
“为什么?”
“一旦取出这块灵魂石,我的灵体将不复存在。”
“你觉得我是那种会对敌人心慈手软的人吗?”瑞农脸上露出了蔑视的神色,不过却没有动手。
“你的心中一定有很多很多的疑问吧?正好我也有话要对你说。”戈巴丹的一席话正好说中了瑞农的心坎。
瑞农微微点头,松开了手说:“没错,我真的很好奇,身为矮人战神的你应该在史前时期就已经死了,为什么还会作为灵体存在于世。其次,这有是什么地方?你又为什么会拥有康拉德·斯达莫科的灵魂石?”
戈巴丹听了深吸一口气说:“这一切都到底从何说起呢?那一天,我只知道我带着我的弟兄们被一群人类围困与洛迦里斯山……我身先士卒拼死突围,但无奈敌人数量过多,最终双拳难敌四手,被乱箭射死……”
“哦,原来是是这样。”
“我好恨呐！我竟然会中了……那群卑鄙无耻之徒的埋伏！我好不甘心……”说着说着戈巴丹的情绪越来越激动,闪烁不定的灵体再度亮了起来,“虽然我的灵魂脱离了**,但我灵魂继承了我的意志依旧徘徊在洛迦里斯山的山脚下。”读者t:怎么有种《咒怨》开篇的即视感?
说着戈巴丹无奈的闭上双眼,“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徘徊在山脚下,望着山头的积雪融化再凝结,渐渐的我忘却了时间,忘却自己当初为何留恋于世。就这样在浑浑噩噩中我遇到了一个人类。是长人,在那一刹那我似乎明白了什么……我一切都明白了……”
“为了复仇,所以你攻击了他对吗?”
“是的！那人类除了个子比我高以外一无是处。身子瘦的如同排骨,毫无斗气与念力波动。这是场一边倒的战斗,但输的人却是我……”
“也许是千年之后,你因为灵魂能量消散过大而虚弱不堪。”瑞农一手托着下巴给出自己的看法。
“没错,长年的游荡,使我虚弱不堪,但我是战神,再怎么弱小也不可能败在一位普通人手下。那人类没有任何念力和斗气,更不会什么武技……但他身上有一件物品蕴含着神秘的力量。”
瑞农将目光汇聚到戈巴丹右眼的灵魂石上,“灵魂石……难不成那个人就是流浪游呤诗人伊利·艾萨特?”
“是的,他告诉他名叫伊利·艾萨特,是撒旦的奴仆。他无意伤害我,而且可以帮助我恢复力量,并为我建个住所,但这一切有个要求,要求我帮他保管一件物品,直到斯达莫科家族后裔找上门。”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杀我?”
“只能将灵魂石交给合格的继承者……”说着戈巴丹的身躯再次闪烁起来,闪光一阵比一阵虚弱,“那灵魂就是这样告诉我的……今天我终于找到了,合格的继承者。我的任务完成了……我……终于解脱了……”
瑞农上前再次捏住灵魂石问:“那么你对人类的仇恨呢?你复仇的遗愿呢?”
“我记不清了……我已经想不起自己当初为什么要留下来,为自己套上枷锁,永远的困在洛迦里斯山下。至少我现在明白,我可以重获自由了,我终于解脱了！”戈巴丹说完,几乎透明的躯体上泛起星星点点的亮光。
“可以吃了吗?”梦魇用波光粼粼的双眼盯着瑞农。
“吃吧……”瑞农深吸一口气,平静下混乱的思绪后取下灵魂石。之前戈巴丹的一席话在瑞农的心中引起共鸣。
“呜呜呜……美味！”
“你为你套上了千年的枷锁……那我会是多久?”
梦魇吸收完戈巴丹的灵魂能量之后回过头不解的盯着瑞农问:“什么?什么多久?”
“你猜呢?”
“靠！打什么哑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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