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赛前的夜晚,瑞农在菲奥娜和梦魇的指导下整整冥想了一宿。且令人意外的事,贡扎斯那天夜里居然没有溜出去到酒吧内海灌,而是和西尔芙一起静静的陪在瑞农身边。这一点着实令瑞农无比的感动。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薄薄的窗帘流入屋内,瑞农睁开了眼睛。他用力的捏了捏拳头,感受着体内如涨潮的海水般涌动的源力,心中大喜。
“记住！无论如何,决赛中决不能使用斯达莫科家族的黑暗念力,否则这一切将前功尽弃。”梦魇迈着慢悠悠的蹄子绕着瑞农转圈。
瑞农点点头,“明白！”
“答应我,无论成败与否都一定要活着回来。”菲奥娜来到瑞农身后,伸出修长的胳膊挽住他的脖子。
“一定！”
梦魇见了长叹一口气自言自语:“作孽啊！放着三个娇滴滴的大美履不顾,还去搞什么复仇！人类的思维真难以理解。”它话音刚落就听得“哐”一声重响,黑色的独角兽变成了双角兽。只见贡扎斯正怒眼圆睁盯着它。
“噢！我有说错吗?”梦魇发出尖锐的声音。
“再废话我就撕烂你的嘴！”
“来啊！你要打架是吗?我奉陪！”
两活宝一闹开,屋内温馨的气氛顿时当然无存。瑞农懊恼的来到床边拎起两只枕头朝它们丢过去。“安静点！”他大声喊道。
“好吧！等瑞农打完架回来再跟你决一胜负！”
“哼！死骡子,劣种马！等着瞧！”两牲口这才愤愤不平的罢手。
瑞农掏出怀表看了眼时间后说:“我就要去了,你们两人就呆在旅馆里,千万不要到外面去知道吗?”
“为什么?”西尔芙不满的哼哼。
“等会外面会非常危险！知道吗?”瑞农摸摸西尔芙的小脑袋说,“菲奥娜,该怎么办你应该懂的,照顾好西尔芙。如果……我是说如果……过了今夜我没能回来的话,你就不要管我了带上西尔芙去伯奇尼……”
“瑞农……”菲奥娜自然听得懂瑞农的话是什么意思。明亮的眸子中渗出一颗颗晶莹的珠子。
“瑞农,如果过了午夜你没法回来的话……西尔芙她……”梦魇似乎想起了什么。
“我知道！”说着瑞农手中出现了一把冰刀,扎破手指。挤出一滴黑色的血液,“我……瑞农?斯达莫科……”
“啪！”
一支细腻白嫩的小手打掉了瑞农挤出来的血珠,也打断了他的话。只见西尔芙正用倔强的眼神盯着瑞农。
“西尔芙?”菲奥娜和瑞农都诧异的盯着她。
西尔芙抿着小嘴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摇头。
“嘿！小萝莉,你明白你现在的处境吗?”梦魇用它那尖锐的声音问西尔芙。
西尔芙点点头。
“明白就好！西尔芙,你现在还年轻……我不希望你因为我而……”瑞农再度蹲下身子,用柔和的语调劝说西尔芙。
黑红色的烟雾从而西尔芙手中冒出,凝聚成一把带血红色的匕首。她用匕首尖抵着雪白翘尖的下巴下,目光中透露出无比的坚毅。
瑞扭叹一口气起身。他明白了,除非用武力。否则是不可能的。
“即使如此。你还要去吗?”梦魇用精神力传音给瑞农问。“你要知道,现在的你背着的可不止一条人命。”
“我……”瑞刨疑了下,但最后还是坚决果断的说,“去！”
“这么好的妹纸都留不住你。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如果我有个什么万一的话,别动她们。知道吗?”
梦魇用紫色的眸子盯了二女一眼,“那么查士丁尼陛下和普洛斯教皇的灵魂我就预定了。”
“一切好说！贡扎斯,菲奥娜和西尔芙的安全就拜托你了。”瑞咆头,留下个自信的微笑。出门前他披上深红色的外套,“记住别让她们做傻事！”后半句他是用精神传音给贡扎斯。
贡扎斯喷出一股火热的气流,微微点头。
瑞农见了会心一笑,“我出发了,菲奥娜、西尔芙。安心的等我回来！”说完他转身出门,大步离去,不给二女道别的时间。这不是他冷漠,也不是他心狠,而是因为他心太软。
梦魇瞪了贡扎斯一眼问:“你会乖乖的听那臭小子的话?”
“当然不可能！这么有趣的事情我们怎么能不去搀和一脚呢?”贡扎斯脸上也露出了邪恶的笑容。“要是那小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谁替我欠下的酒钱买单?”
梦魇:“……”沉默片刻后它问:“这两个星期来你欠了多少?”
“也就几百来枚金币。”
二女与梦魇:“……”
出了宾馆,瑞农抬头望天,只见朝阳依旧深深的迷恋那缓缓起伏的山峦,就仿佛嗜睡人迷恋柔软的枕头一般。“时候还早……”他小声嘀咕道。
找了一家还算干净的路边摊头,简单的解决早饭问题,随后瑞农早早的来到格洛穆尼角斗场。他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坐下,望着场地内来来往往忙碌的工人,心中不由得思绪万千。
虽然他身处拜占庭首都布基纳,但此刻他的心早已飞到了八岁以前,回到玄青国,回到长歌城,回到他父母的身边。这十四年来我为的什么?他闭上眼问自己,我十四年来到底为了什么?十多年的等待,为的就是这一天！
只要获胜,只要能活着回去！我就能过上普通人的生活……和艾丽卡姐姐,和菲奥娜,和西尔芙一起……瑞农睁开眼,黑色的瞳孔中流露出坚毅的目光。“哪怕是玄青逸……不！哪怕是杰里来了,我也不能手下留情。我一定要赢！一定要活着回去！”他微微张嘴,用轻的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距离最终决赛开始还有很长时间,瑞农将体内的源力暗暗运转,提前进入备战状态,以便等下比赛一开始就能以最佳状态进入战斗。忽然他发现格洛穆尼角斗场大门口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威达利。他怎么也来的那么早?也许他也像我一样吧?罢了,别管他！在决赛结束之前我们是敌人。
威达利迈着沉重的步子进入赛场,脸上的表情异常狰狞可怕。冷酷的目光一下子就找到了坐在赛场角落里的瑞农。“呵呵……”他咧嘴一笑,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瑞农注意到今日的威达利与往日有些许不同,不过他并没有太在意心想:大概为了决赛而在调整心态吧?说不定他和我一样,有着非胜不可的理由吧?老兄,对不住了！
本届终极斗士联盟大赛仅仅是为拜占庭皇室选拔战斗人才而举办的,所以赛事方面一切从简,丝毫没有考虑过任何商业利益。待场地搭建完成,相关人员到位后,比赛就开始了。
“请威达利?史密斯选手到一号擂台就位……请菲尔?雅温德选手到一擂台就位……比赛即将开始。”赛场内不停的回荡着机械的报幕声。
瑞农起身,望了眼周围稀稀拉拉的观众后深吸一口气,走向场地中央。“总算是有点终极斗士联盟的样子了。”他望着那赛场正中高起的圆形魔法擂台小声嘀咕,“貌似是可以改变地形的……不错！”
魔法擂台上方则是终极斗士联盟招牌式的特大号影像水晶球,可以让观众们清楚的看到擂台中所发生的一切。位于魔法擂台西北侧的是一座装饰奢华的包厢。“那一定是为拜占庭皇室成员以及光明圣教重要人物准备的。”瑞农心中暗暗嘀咕。
瑞农和威达利同时来到擂台两侧。裁判以及光明圣教的祭祀和神甫上前将他们两人浑身上下都检查了个遍,然后示意稍后,递给他们一人一本黑色的小册子。
“对比赛规则都清楚吗?”裁判来到瑞农面前,用严肃的口吻问,“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如果不懂的话请参阅手册,有什么疑问尽管提问。”
瑞农百无聊赖的翻了翻手册后问:“疑问当然有,什么时候可以上擂台开打?”
裁判对瑞农傲慢的态度有些略微不满,“这是你最后的机会,我们不可能在让比赛暂停然后上来为你细细讲解规章制度。”然后他又口若悬河的为瑞农讲解起比赛的规章制度。
瑞农顿时觉得自己被一群恶心的苍蝇包围了,耳边嗡嗡的吵个不停。
“唰！”突然,整个格洛穆尼角斗场响起一阵整齐划一的声响,裁判的烦人讲解也因此中断。瑞农整个人就仿佛是被泼了一盆冰水般,浑身猛颤。
“朋友！镇定点,是教皇大人和查士丁尼陛下到了！”位于瑞农身后的一名魔法师善意的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小声说,“我知道你十分崇拜教皇大人,见到教皇大人和陛下也很激动,但在见了教皇大人和陛下之后抖个停是十分失礼的,一旦被人发现举报那可是死罪。放松点,立正瞩目便好。”
这就是普洛斯教皇和查士丁尼大帝吗?瑞农好不容易才止住身体的颤抖,望着四周肃然起敬的人们说:“是啊！我想见的不得了！”忽然他察觉到赛场的对面飘来一道凌厉的目光,是威达利。此刻的他并没有像一般人那样注视着教皇和查士丁尼大帝,而是正死死的盯着瑞农。
呃……难不成他真的是……突然瑞农脑海中冒出一个令他毛骨悚然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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