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都被绑上了,嘴上还硬:“卖人关我什么事,这是陶思国给我为他养大孩子的辛苦钱,我没犯罪,你们绑我,到时候就得让你们解。”陈氏的话说完了,柴老的护卫就给了陈氏一个嘴巴,陈氏的脸出现了四个紫黑的巴掌印,立即就张不开嘴了,紧紧盯着袖袋里的银票,怕有人抢她的。
刘氏的胆子并不小,如果胆小的话,她也不敢偷了人贩子的钱和身契只身逃跑,大黑天的一逃就是几十里。
可是刘氏的心眼活,到此时她也看透了银子是保不住了,在大家主练出来的就是不一斑。
送到了衙门还有好吗?刘氏没有那么傻,不但银子捞不着,没有几十两的打点,想出衙门跟登天也差不多。
刘氏手抖起来,银票掉到了地上,这是她精心上演的一幕,只要还了银票,老头也不见得会死咬她。
所以装着颤抖,扔了银票,身子一挺就晕了过去,实际没晕,是装的。
这一招还是真灵,护卫捡起银票,柴老就说:“放了这个老太太吧。”
刘氏偷乐,躲过了一劫,已经被松了绑,她不敢起来,也没人扶她,只有继续装晕。
陈氏是个极灵诡辩的,看到刘氏晕了就被放了,可她舍不得银票,躺那儿装死,银票却攥得死死的。
柴老已经从雨春的嘴里知道了这人是谁,对这个歹毒的婆娘黑定了,以柴老的修为还看不出陈氏是装晕,那就白活了。
都晕了手里还紧紧的攥着银票,傻子一看也是装的。这个财黑的娘们儿既舍不得银票又想逃脱罪责,比那个刘氏狡猾黑心多了,柴老怎会不惩治这样的人。
陈氏没听到有人要放她。却听到这样一个声音:“这娘们是装晕,拉她走!”陈氏吓了一跳:拉着她走,那不就全身哪哪儿都磨破了,也不顾得装了,一个鲤鱼打挺就跳起来,护卫上来踹给他一脚。
陈氏愤怒,紧紧的攥住银票,她很想撕碎了出口气,自己得不到也不会让他人得到。
可是她不敢,她怕撕坏赔不起的。
死攥住银票不撒手。也是盼着到衙门打赢了官司,夫妻辽是二百两的银子,干到死也挣不来。到了手的东西还有拿出去的?陈氏就不信那个邪,县太爷还能允许那丫头改名换姓?她断定陶家的官司一定赢。
陶永福和周氏一并被带走,丢下了传宝一个人嚎起来,永辉看不下去,带了传宝回了自己屋。雨春不去理会那些事。
待看热闹的人散尽,柴老喝了一碗水,擦擦嘴,见雨春沉默,心里一颤:“春儿,心疼了?”
雨春摇摇头。她是在想,陶家人够狠的,到这个份上还不认错求饶。那意思就是有把握
把她变成陶三春,一定把她置于死地不可。
只是担心永明几个不好受,毕竟是他们的父母,永辉把传宝带走就知道他们的心态,人家是血浓于水的。毕竟他们没有三春的感受,没有受过三春那样的苦。在家里与三春的待遇形同天壤之别。
与谷氏的感情和三春与谷氏的感情是不同的。
谷氏是非常溺爱维护儿子的。卖女儿就是为了儿子。
雨春嗟叹一回,自己何其不幸,落到了这样的家庭,她感到心都麻木了,透骨的寒凉包裹了她的心房。
永明永久四夏都过到柴老的屋子,六眼无神的呆坐着。情绪十分的落寞,柴老大概看出了几人的状况,表情有一点儿尴尬。
沉默了多时,永久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坐到柴老身边,眼泪汪汪的瞅着柴老:“师父,我娘会不会蹲大狱?”
柴老笑了:“你怎么不问你爹会不会蹲大狱?”
“我娘是女人,搁不住打的。”永久一说,四夏“哇!……”就哭了:“我要娘!我要娘!”
“你那么好哭师父就不要你了!”永久吓唬四夏一句,四夏的哭声即刻消音。
柴老岂是个手狠的人,砸了陶思国两下,堵了周氏的嘴,这样的惩罚,柴老认为对于一家乡村人来说,已够重的了。
应该是早已六神无主,拔腿便跑,让柴老震惊的是,陶家不但不怕,而反唇相讥侮辱他的意思就是看上了一个小女娃,把他糟践的够苦。
一箭双雕的还败坏了自家女孩的名节,这家人简直就是畜生。
听了陶永福的话,别看柴老神色如常,其实心里无比的尴尬和愤怒,雨春是他选中的徒弟,还要做自家的儿媳妇,被他这样一玷污,让自己以后的半辈子在这个孩子面前都会不自在。
还敢继续卖女儿,把才十岁的孩子卖给他一个老头子,真是狠毒与无耻之极,那是大庭广众之下,指鼻子指脸的羞辱,幸好这孩子是个聪慧的,早就把自己的名字改成林雨春,若不然,让已懂事的女孩子不寻死才怪。
幸好这个孩子是个与众不同的。
最后还贪心讹到两万两,一家子疯抢卖女儿的钱,没有一个为这个孩子说句公道话,没有一个维护这个孩子的。
就他们这些人的恶毒贪婪与无情,足够老天爷下场暴雨,打几个霹雷劈死他们。
可柴老气愤得不能再等老天了,虽然不会让他们死,也会让他们好好受受教训。
真真是恶毒极了。
柴老一点儿的愧疚已消失无踪,原本觉得对不起几个孩子的心情也舒展开来,是他们咎由自取,与自己无关,大人在家有什么用,孩子们已经搬到外边来住,身为父母的,不能抚养教育子女,已失去了做父母的资格,孩子在他们跟前也学不到好的。
几个孩子看着都不错,没有那样的父母在身边,孩子们也不会失去善良与本心。
柴老站起,审视了会儿几个孩子,威严说道:“既认我做师傅,就要听我的安排,有不愿意的就说出来。”
柴老的话说出,永明几个都是一愣,然后就回过味儿来,只要听话就可以成为真正的徒弟,几人顿时惊喜。
这是柴老对他们的安慰。
永明带头呼啦跪倒一帮:“师父在上,徒儿大礼参拜!谨遵师父之命!”
师父与师傅称呼和语气都是有区别,师傅只是教授手艺的普通老师,师父可就近多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傅与父的音也是不同的,区别大着呢。
柴老听到师父二字,顿觉压力很重,今天他所以这样要求,也是给几个孩子一些补偿,把自己的关系和他们拉近一些,怕他们对父母的事情难过失落,如果他们愿意,就答应做他们的师傅,安慰他们一下儿。
没想到几个孩子把他们的关系省升级到了这样近,师父和徒儿的命运可是相连的,这样他们就成了一家人。
柴老因为整陶家人那点小愧疚,就只有接下这帮徒儿的,几个孩子没有因为父母的原因记恨他,证明这几个孩子是明事理的。
孩子都是有出息的,事情轻重拎得清,得了这样可心的徒儿,柴老孤独的老怀大慰。
柴老笑呵呵的发话:“每天上学堂,老师的讲的课务必专心听,不得瞌睡敷衍心不在焉,每晚回来,师父都要考究一番,如果答错了,是要挨板子的,愿不愿意挨?”
学堂的东西也要考,永明是头疼的,难道师父不但会武还懂文?
永明虽然胆怵,也只有硬着头皮回答:“愿意!”几声脆响的回答,雨春差点儿笑喷:还有人愿意挨揍的?
永明明白,说出去不愿挨,这位师父一定不会认他这个徒儿的。
四夏自然不在徒儿之内,柴老看四夏的身量,也不是个习武的料,她也在那瞎起哄,柴老也不理会她,他也不喜欢爱哭的孩子。
“还有,习武的时间只安排在晚上,你们白天读书是不能耽误的,晚上习武两个时辰,受苦是难免,如果谁不能吃苦,可以自动放弃,另外在外边不许显摆自己那三脚猫的功夫,一个是避免别的孩子眼馋,二来避免和人争斗打坏人,你们三个一起,不大会有人敢欺负,最好不要给我惹事。”柴老说完,审视几个孩子的表情。
“谨遵师父教诲!”三个小子声音洪亮,柴老很满意。
过起来紧张忙碌的日子,那感觉就是天太短了,时间过得太快了,雨春的待遇是殊异的,柴老每日要教雨春四个时辰,女孩自是以轻功为主,也不去战场,只是能保护自己,用于自卫有余就行了,这是雨春的想法。
柴老可不那么想,不是说练成一代武师既练也是要大成的,柴老对这个徒弟期盼得很。
习文也是柴老对儿媳的要求之一,几个小子都上了学堂,女孩子是没有权利进学堂的,柴老就开始给雨春,发现雨春对习文就是一个天才,习武的天分可没这么高,教什么当时就会,也不复习,随后就会写,实际雨春也不想这样表现,怕柴老怀疑瞎想,看到柴老没有一丝异样,雨春才放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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